山海事務所的招牌在暮色中泛著古銅色的光。這家位于城東老巷的小店門面不大,
櫥窗里陳列著幾件真假難辨的"古董",偶爾有游客駐足,卻鮮少有人真正推門而入。
秦墨坐在柜臺后,手里把玩著一枚銹跡斑斑的銅鏡。鏡面早已模糊不清,
但若有道行的人細看,會發(fā)現(xiàn)鏡中偶爾閃過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影像。"叮鈴——"門鈴輕響,
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慌張地闖入,領帶歪斜,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請問...這里是處理'特殊事件'的地方嗎?"男人壓低聲音,眼神飄忽不定。
秦墨放下銅鏡,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那要看是什么樣的事件了,張先生。
"男人明顯一怔:"你怎么知道我姓張?""你的工牌。"秦墨指了指對方胸前翻轉的證件,
"而且你身上有股醫(yī)院消毒水的味道,
結合最近新聞里第三醫(yī)院發(fā)生的怪事...我猜你是為那個而來?"張醫(yī)生臉色瞬間煞白,
跌坐在秦墨對面的椅子上:"真的是...那些東西做的?"三天前,
第三醫(yī)院住院部接連發(fā)生詭異事件。七名病人在午夜同時陷入昏迷,
生命體征正常卻無法喚醒。更可怕的是,CT掃描顯示他們的內(nèi)臟器官正在逐漸...石化。
"不是東西,"秦墨從柜臺下取出一個檀木盒子,"是妖。"他打開盒子,
取出一支造型奇特的筆——筆桿烏黑,筆尖卻泛著暗紅,像是干涸的血跡。"朱砂判官筆,
"秦墨輕輕旋轉筆桿,"宋代降妖師所用,專畫鎮(zhèn)妖符。現(xiàn)在,告訴我詳細情況。
"張醫(yī)生吞咽了一下,開始講述。第一個病例是位肝癌晚期的老人,
午夜監(jiān)控顯示他忽然坐起,對著空氣說話,然后發(fā)出不似人類的尖叫后倒下。隨后幾天,
同病房、同樓層乃至不同科室的病人接連出現(xiàn)相同癥狀。"他們...還活著,
但所有的內(nèi)臟,從肝臟開始,慢慢變成了石頭。"張醫(yī)生顫抖著說,
"就像...被什么東西從內(nèi)部吃掉了希望。"秦墨眼神一凜:"最后一個發(fā)作的病人,
是不是在今天凌晨?""你怎么...""帶我去醫(yī)院。
"秦墨迅速收拾幾件法器裝入一個舊皮箱,"現(xiàn)在就去。
"夜色中的第三醫(yī)院比白天更加陰森。秦墨拒絕了張醫(yī)生帶路的好意,獨自一人走向住院部。
走廊燈光忽明忽暗,他的影子在墻上拉長又縮短,如同某種伺機而動的生物。
在最后一個"石化"病人的病房外,秦墨停下腳步。常人看不見的黑氣從門縫中滲出,
在空中扭曲成猙獰的形狀。他咬破手指,在掌心畫下一個復雜的符號,然后推門而入。
病房里靜得出奇。床上躺著一位年輕女孩,胸口微弱起伏,面色卻如常。秦墨走近,
輕輕掀開她的病號服——腹部皮膚下,隱約可見灰白色的紋路如樹根般蔓延。
"不是石化..."秦墨喃喃自語,"是混沌。"上古兇獸混沌,狀如黃囊,六足四翼,
面目模糊,喜食人之恐懼與絕望。傳說中被封印于鐘山之下,沒想到竟在此處現(xiàn)身。
秦墨從皮箱中取出一面銅鏡,正是白天把玩的那枚。他將鏡面對準女孩,口中念誦古老咒語。
鏡面泛起漣漪,映照出的不再是病房景象,而是一片扭曲的黑暗,
黑暗中有什么東西在蠕動...突然,鏡中的黑暗猛地撲出!秦墨早有準備,
判官筆在空中劃出一道紅光,將黑氣一分為二。被斬斷的黑氣發(fā)出刺耳的尖嘯,
在病房內(nèi)橫沖直撞,打翻了醫(yī)療器械,撞碎了窗戶玻璃。"天地玄宗,
萬氣本根..."秦墨腳踏罡步,判官筆在空中勾勒出繁復的符文。
金光構成的網(wǎng)將黑氣團團圍住,逐漸收縮。就在符文即將閉合的瞬間,
病床上的女孩突然睜眼,瞳孔全黑,
開到一個不可能的角度:"降妖師...你阻止不了盛宴..."聲音不是從女孩口中發(fā)出,
而是從四面八方涌來,震得秦墨耳膜生疼。他咬緊牙關,判官筆重重一點,金光大盛,
黑氣被硬生生壓回鏡中。病房恢復平靜,只剩下破碎的窗戶灌入夜風。秦墨額頭滲出冷汗,
看向病床——女孩的石化停止了,但并未逆轉。
"這只是它的一縷分身..."秦墨收起法器,眉頭緊鎖,"本體還在別處。
"離開醫(yī)院時已是凌晨。秦墨站在空蕩的街頭,從懷中掏出一部老式羅盤。指針瘋狂旋轉,
最終指向城北方向。他順著指引來到一片正在施工的工地,
圍擋上的宣傳畫已經(jīng)褪色——"鐘山國際廣場"。"鐘山..."秦墨冷笑,"果然如此。
"上古傳說中,混沌被封印于鐘山之下。千年變遷,鐘山早已被鏟平,
如今成了商業(yè)中心的地基。施工破壞了古老的封印,讓這頭兇獸得以逐漸蘇醒。
秦墨翻過圍擋,進入工地。未完工的大樓如巨獸骨架矗立在夜色中,
塔吊的陰影宛如伸向天空的利爪。羅盤指針在這里顫抖得更加劇烈,幾乎要跳出盤面。
他蹲下身,手掌貼地,閉目感知。地下深處,有什么東西在緩慢搏動,
如同一個即將醒來的噩夢。"找到了..."秦墨剛想起身,突然感到背后一陣刺骨寒意。
他猛地轉身,判官筆已握在手中。工地入口處站著一個瘦小的身影——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
穿著附近中學的校服,懷里抱著幾本書,正驚恐地看著他。"你...你能看見它們對不對?
"少女聲音發(fā)抖,"那些黑色的...東西。"秦墨瞇起眼睛。常人不可能看見妖氣,
除非..."你是誰?""林小雨,"少女向前走了幾步,月光照亮她蒼白的臉,
"我住在附近。最近總是做噩夢,夢見地底下有什么東西要出來...今晚又夢見,
就出來走走,然后看見你..."秦墨突然出手,判官筆點在少女眉心。筆尖泛起微光,
映照出她體內(nèi)流動的一絲奇異靈力。"天生靈瞳,"秦墨收回筆,"難怪能見妖氣。
"林小雨摸了摸額頭,困惑不解:"什么靈瞳?""簡單說,你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東西。
"秦墨皺眉,"這不是好事,尤其在這種時候。"他正要解釋,地面突然震動起來。
遠處傳來混凝土開裂的巨響,工地中央的地面開始隆起,如同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下方掙扎。
"快走!"秦墨一把拉住林小雨向出口跑去。身后,一股濃如實質(zhì)的黑氣從地縫中噴涌而出,
在空中凝聚成模糊的巨獸形狀,四只扭曲的翅膀緩緩展開...混沌正在蘇醒。
秦墨拽著林小雨沖出工地,身后黑氣如潮水般涌來。他反手擲出三張黃符,符紙在空中燃燒,
形成一道火墻暫時阻擋了黑氣的追擊。"那是什么東西?"林小雨氣喘吁吁,
校服被汗水浸透貼在背上,懷里的書本早不知丟在了哪里。"找個安全地方再說。
"秦墨掃視四周,拉著她鉆進一條窄巷。巷子盡頭有家24小時便利店,
燈光在凌晨的黑暗中顯得格外溫暖。便利店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收銀臺后昏昏欲睡的店員。
秦墨選了最角落的座位,從自動售貨機買了兩罐熱咖啡。"喝了,鎮(zhèn)定心神。
"他推給林小雨一罐,自己那罐卻放在一旁不動。他從懷中取出羅盤放在桌上,
指針仍在微微顫動,但已不像在工地時那樣瘋狂。林小雨雙手捧著咖啡罐,
指節(jié)發(fā)白:"那些黑色的...東西,我從小就能看見。
大人們都說我 imagination 太豐富..."她用了英文單詞,聲音越來越小。
"靈瞳是天生的,萬中無一。"秦墨從皮箱里取出一塊青玉玉佩,"戴上這個,
能幫你控制能力。"玉佩入手溫潤,林小雨頓覺眼前一直存在的模糊黑霧淡了許多。
她驚訝地抬頭:"這是...""鎮(zhèn)魂玉,唐代法器。"秦墨簡短解釋,"現(xiàn)在告訴我,
你做的噩夢具體是什么?
"林小雨皺眉回憶:"總是同一個夢...地底下有個巨大的黃色東西,
像...像裝滿東西的袋子,有好多腿和翅膀。它在吃人,不是吃身體,
而是吃...吃人的某種感覺。"她苦惱地尋找合適的詞,"吃人的'希望'?
"秦墨眼神一凜:"不是希望,是恐懼和絕望?;煦缫载撁媲榫w為食,
那些醫(yī)院病人被它吸走了求生意志,所以內(nèi)臟石化。"他指向窗外遠處工地的方向,
"那里是古鐘山遺址,混沌被封印的地方?,F(xiàn)代施工破壞了封印,它正在蘇醒。
""那我們該怎么辦?報警?"林小雨剛說完就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可笑。
秦墨嘴角微揚:"報警說上古兇獸要出來了?"他搖搖頭,"混沌現(xiàn)在還未完全恢復,
剛才只是它外泄的一絲妖氣。我們需要在它徹底蘇醒前重新加固封印。
"他從皮箱中取出一卷古舊的竹簡,小心展開。竹簡上的文字已經(jīng)模糊不清,
但隱約可見一幅地圖。"《山海經(jīng)》殘卷,記載了當年封印混沌的方法。
"秦墨指著地圖上一處標記,"鐘山之下有天然形成的'地脈節(jié)點',
古人利用這點布置了'四象封魔陣'?,F(xiàn)在陣法被破壞,我們需要找到四個陣眼重新激活。
"林小雨湊近看地圖,突然指著其中一個標記:"這里...是第三醫(yī)院的位置!
"秦墨眉毛一挑:"難怪它先對醫(yī)院下手...陣眼之一就在那里。"他快速收起竹簡,
"天快亮了,我們先回山海事務所準備法器,今晚行動。"走出便利店時,東方已現(xiàn)魚肚白。
秦墨攔了輛出租車,報出一個地址。"你不回家?"車上,秦墨問林小雨。
"父母在國外工作,我一個人住。"她低頭玩著玉佩,"學校...今天不想去了。
"山海事務所比林小雨想象的還要古舊。推開雕花木門,
撲面而來的是檀香和紙張混合的氣息。店內(nèi)看似雜亂實則有序,
稀奇古怪的物品陳列在博古架上——銅鏡、羅盤、造型奇異的雕像、泛黃的古書..."坐。
"秦墨指了指角落的茶桌,自己則走向里間。不多時,他換了一身黑色勁裝出來,
腰間系著一條暗紅色腰帶,上面掛滿各種小袋子和法器。"你...一直都是做這個的?
"林小雨好奇地問,"降妖師?""家傳手藝。"秦墨煮著水準備泡茶,
"秦氏一族自漢代起就是降妖師,代代單傳。"他頓了頓,
"不過現(xiàn)代社會信這個的人越來越少,大多時候我靠鑒定古董為生。"茶水滾燙,
秦墨卻面不改色地一飲而盡。他起身從書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皮面書,
翻到某一頁推給林小雨。"混沌,上古四兇之一。"書頁上是幅手繪圖畫,
一個沒有面目的黃色囊狀生物,生著六條腿和四只翅膀,"無形無相,喜居地下,食人絕望。
被黃帝時期的大臣英招封印于鐘山之下。
打了個寒顫:"圖畫和我的夢里一模一樣...""靈瞳者往往能感知常人不能感知的事物。
"秦墨合上書,"你體內(nèi)的靈力也很特別,不只是看見妖氣那么簡單。
"他忽然抓住林小雨的手腕,另一只手在空中畫了個復雜符號。符號發(fā)出微光,
映照出林小雨手臂上若隱若現(xiàn)的淡金色脈絡。"這是...?
"林小雨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手臂。"靈脈。"秦墨松開手,"而且是極為純凈的'天靈脈',
千年難遇。難怪混沌會盯上你——你的靈力對它而言是大補之物。
"林小雨臉色煞白:"所以那些噩夢...""是它在試圖影響你,吸收你的恐懼。
"秦墨從腰間取下一枚銅錢,用紅繩串好戴在林小雨脖子上,"五帝錢,
能暫時屏蔽它的感知。今天白天你待在這里別出去,我需要準備些東西。"整整一天,
秦墨都在里間忙碌。
林小雨聽見里面?zhèn)鱽砥婀值穆曧憽饘倥鲎猜?、紙張翻動聲、偶爾還有低沉的咒語聲。
她好奇但不敢打擾,只能翻閱秦墨留給她的幾本入門典籍。傍晚時分,秦墨終于出來,
臉色略顯疲憊。他手中拿著一個錦囊,遞給林小雨。"今晚會很危險,
但你體內(nèi)的靈脈可能是重新激活陣法的關鍵。"他嚴肅地說,"錦囊里是'天音符',
關鍵時刻打開,按我說的做。"夜幕降臨,兩人再次來到第三醫(yī)院。與昨夜不同,
今晚醫(yī)院異常安靜,連急診室都空無一人。"不對勁..."秦墨皺眉,"太安靜了。
"他們徑直來到住院部頂層。走廊盡頭是一間上了鎖的儲藏室,秦墨用判官筆在鎖上一點,
鎖"咔噠"一聲開了。儲藏室內(nèi)堆滿醫(yī)療器材和舊文件。秦墨挪開幾個箱子,
露出地面上一塊刻有古怪紋路的石板。"西方白虎位陣眼。"他蹲下身,
用手擦去石板上的灰塵,"果然被污染了。"石板上原本的紋路已經(jīng)被黑色物質(zhì)侵蝕,
像是干涸的血跡。秦墨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幾滴銀色液體在石板上。
液體接觸黑漬的瞬間發(fā)出"滋滋"聲,冒起白煙。"退后。"秦墨示意林小雨站遠些,
自己則取出判官筆,蘸了銀液開始在石板上重繪紋路。每一筆落下,都有金光閃過,
同時地下傳來沉悶的震動,仿佛有什么東西在憤怒地掙扎。當最后一筆完成,
整塊石板突然亮起銀光,黑漬如活物般扭曲著被逼出,在空中凝結成一個小型混沌形態(tài),
發(fā)出刺耳尖叫后消散。"一個陣眼修復了。"秦墨站起身,額頭滲出細密汗珠,"還有三個。
"他們剛走出儲藏室,整層樓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黑暗中,
走廊兩側的病房門一扇接一扇地自動打開,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它發(fā)現(xiàn)我們了。
"秦墨將林小雨護在身后,判官筆亮起紅光,"跟緊我,別回頭。"走廊仿佛被無限拉長,
原本幾步就能走到的電梯間似乎遠在天邊。兩側打開的病房里,
隱約可見人影晃動——那些石化病人不知何時全部站了起來,動作僵硬地向門口移動。
"他們...還活著?"林小雨聲音發(fā)抖。"被混沌控制了。"秦墨加快腳步,"別對視,
別聽他們說話。"一個枯瘦如柴的老人突然從右側病房撲出,秦墨判官筆一揮,
老人被無形力量推回房中。但緊接著更多"病人"涌出,將走廊堵得水泄不通。"跑!
"秦墨抓住林小雨的手沖向樓梯間。身后,數(shù)十個石化病人以不可能的速度追來,
他們的關節(jié)發(fā)出"咔咔"聲響,嘴角咧開到非人的程度。樓梯間的門被秦墨一腳踹開,
兩人向下狂奔。剛下到一半,下方樓梯上同樣出現(xiàn)了被控制的醫(yī)護人員,
白大褂在黑暗中格外刺眼。"被困住了..."林小雨絕望地發(fā)現(xiàn)上下都有追兵。
秦墨卻冷笑一聲:"正好。"他從腰間取出一串銅錢,拋向空中。銅錢分散開來,
懸浮在兩人周圍形成保護圈。"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秦墨雙手結印,銅錢突然高速旋轉,
發(fā)出刺目金光。被金光照射到的"病人"紛紛倒地,黑氣從他們七竅中溢出,
在空中匯聚成團。黑氣越聚越多,逐漸形成混沌的模糊輪廓。四只扭曲的翅膀展開,
雖然沒有眼睛,但林小雨能感覺到它在"看"著自己,那種視線如同實質(zhì)般冰冷粘膩。
"降妖師..."混沌的聲音如同千百人同時低語,
"你阻止不了盛宴...她屬于我..."秦墨不為所動,
判官筆在空中畫出復雜符文:"滾回你的地穴去!"符文化作火網(wǎng)撲向混沌,
黑氣被灼燒得"滋滋"作響?;煦绨l(fā)出痛苦嘶吼,突然分出數(shù)股黑氣繞過火網(wǎng)直撲林小雨!
"啊!"林小雨本能地抬手遮擋,胸前的五帝錢突然發(fā)燙。就在黑氣即將觸及她的瞬間,
玉佩爆發(fā)出耀眼光芒,將黑氣震散?;煦缢坪醣患づ耍麄€樓道開始劇烈震動,墻皮剝落,
天花板開裂。秦墨趁機咬破手指,在判官筆上抹過,筆尖頓時血光大盛。"以我之血,
引天地正氣!"秦墨揮筆如刀,一道血光劈開黑氣,直中混沌核心。
混沌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尖嘯,黑氣如潮水般退去,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震動停止,
樓道恢復平靜,只剩下倒了一地的"病人"和滿目瘡痍。"它...逃了?
"林小雨驚魂未定。"暫時退卻而已。"秦墨臉色蒼白,顯然剛才那一擊消耗不小,
"它比我想象的恢復得更多...必須盡快找到并修復其他陣眼。
"他們小心繞過昏迷的病人離開醫(yī)院。夜空中,烏云密布,隱約有雷聲滾動。"要下雨了。
"林小雨仰頭看天,"下一個陣眼在哪里?"秦墨取出羅盤,
指針搖擺不定:"混沌干擾了地脈...等等。"他突然看向林小雨,"你能感知到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