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理離婚的房間只允許夫妻兩人進(jìn)去,向半安就在大廳等許聲寒。
沒一會兒,段勛先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目不斜視的筆直從他身邊經(jīng)過。
向半安冷哼了一聲。
許聲寒:“咱們回去吧。”
他像是有點(diǎn)走神,眉心微微皺著。
向半安:“怎么了?”
“沒什么。”
他只是有點(diǎn)……不忍心。
段勛衣著整潔卻難掩疲憊,恐怕是正在為股份的事奔波。
畢竟二十幾個億不是什么小數(shù)目,誰也不可能一口氣拿出來。
更何況DL公司的股份大頭一直在許聲寒手上,段勛的收入要比許聲寒低得多。
許聲寒雖然不關(guān)注DL的具體事務(wù),大致的情況還是了解的。
公司最近正在開拓新的業(yè)務(wù)方向,段勛幾乎是把所有身家都砸了進(jìn)去。
段勛既要忙著穩(wěn)住其他股東又要推進(jìn)新項目,還要籌錢收購股份。
可想而知究竟有多忙。
這種時候,他又讓段勛空等了一個多小時。
許聲寒想著想著又嘆了口氣。
到底是在一起多年,怎么也要顧念幾分舊情。
他自己覺得幾天之內(nèi)逼段勛拿出二十幾個億來太強(qiáng)人所難,哪怕對是陌生人也不會這么刁難。
還是給段勛半年期限吧。
順利離婚之后,一直壓在許聲寒心口的一塊石頭終于搬開了,他對段勛的怨憤不滿也隨之減輕了許多。
他怕向半安聽了這個決定不高興,準(zhǔn)備等晚餐之后在偷偷聯(lián)系理財師。
兩人吃過飯就回了家。
剛到樓下許聲寒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哎?那個不是段勛的妹妹嗎?”向半安冷聲道,“她怎么找到這的?”
向半安不知道段勛家里的情況,一直以為吳霖霖是段勛的堂妹,但是這時候見到段勛家里人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邊吳霖霖已經(jīng)看見了兩人,快步走了過來,怒氣沖沖的道:“許聲寒,你什么意思?”
許聲寒莫名道:“什么?”
他最近根本就不在本市,哪里又惹到這人了?
吳霖霖張了張嘴,又看了向半安一眼,勉強(qiáng)忍下怒氣道:“我們單獨(dú)聊聊?!?/p>
許聲寒半點(diǎn)不給她面子,面無表情的冷聲道:“我和你沒什么好聊的?!?/p>
“你說什么?!”吳霖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難以置信。
許聲寒從前顧忌著段勛對她一直是客客氣氣的,哪怕她做的再過分,許聲寒也只能忍著。
他陡然之間這樣冷漠,吳霖霖只覺得他是在故意挑釁自己,加上段勛最近幾乎是連她的消息都不回。
都是因?yàn)樵S聲寒突然之間要賣股份,才害的段勛連話都不和她說!
吳霖霖越想越氣,原本還因?yàn)橄虬氚苍趫鲱櫦蓭追郑@下子徹底怒了,“許聲寒,你到底發(fā)什么瘋?!連我跟我哥的醋你都要吃?”
許聲寒臉色微變,抬眸看了她一眼,唇瓣動了兩下,到底是沒說什么。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好和一個女人撕扯,轉(zhuǎn)頭對向半安道:“上樓吧?!?/p>
向半安一直在觀察許聲寒的表情,見他明顯動了火氣就已經(jīng)想趕人了。
就算吳霖霖話里明顯是在說許聲寒做的不對,他也不可能懷疑許聲寒,他了解自己的弟弟。
聽到許聲寒的話,向半安直接道:“這位女士,這個小區(qū)是不允許外人隨便進(jìn)入的,請你趕緊離開?!?/p>
吳霖霖什么時候被人這樣毫不留情的懟過,氣得眼淚一顆接一顆的落下,哽咽道:“許聲寒!就算你對我不滿,我哥也沒有什么地方對不起你吧?你非要這么逼他嗎?”
她說著哭的更加委屈,“你不知道他最近有多累嗎?”
許聲寒腳步一頓,面色冰冷道:“你既然心疼他,這錢不如你幫他出?”
吳霖霖的哭聲陡然一止,難以置信的抬眸看他,“你這人怎么能這么說話,你的股份還不是段哥給的!”
“段勛給的?”許聲寒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冷笑了一聲,“你活在夢里呢?這些股份是我當(dāng)年出資購買的,跟段勛有什么關(guān)系?”
吳霖霖不知道當(dāng)年段勛創(chuàng)業(yè)曾經(jīng)陷入過危機(jī),是因?yàn)樵S聲寒的投資才起死回生。
她以為許聲寒的股份是段勛給的聘禮。
不成想這些股份竟然是許聲寒自己出資的,在許聲寒這里接連的碰釘子,吳霖霖又氣又惱,惡狠狠的道:“那你也不用這么急著賣吧?你是活不到明年了嗎?!”
這話一出許聲寒和向半安齊齊色變。
向半安臉色沉得像是要吃人,“你父母就是這么教你說話的?!”
他上前兩步也不管吳霖霖是個女生,直接拎起人向外走。
吳霖霖尖聲叫道:“你干什么!非禮?。∧惴砰_我!”
向半安人高馬大,拎著她就像拎著個雞仔,他們這邊的聲音早就驚動了保安,眼見都開始動手了,幾個保安連忙跑了過來試圖勸架。
向半安直接把人扔給了保安,黑著臉道:“你們是怎么看著的?什么人都能往小區(qū)里闖?!”
許聲寒捂著嘴唇悶悶的咳嗽,向半安頓時顧不上吳霖霖,快步走回去緊張道:“深呼吸,深呼吸,別和她生氣?!?/p>
吳霖霖衣著光鮮,人又漂亮,不像是來鬧事的地痞流氓,他們又不是每個住戶都認(rèn)識,一時之間也不敢趕人。
“誰沒有父母教?許聲寒這種白眼狼才叫有教養(yǎng)?!我哥對你到底哪里不好?”
吳霖霖一邊說一邊哭得梨花帶雨,十足的委屈模樣,從頭到尾半句不提自己在許聲寒和段勛之間做了什么,好一副心疼哥哥的好妹妹模樣。
許聲寒咳了幾聲,剛剛緩了下來,冷冷的看著她道:“你不用在我面前演戲,這里沒人想看你拙劣的演技,這股份我非賣不可,段勛可以不買,我從來沒有逼他。”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要和向半安一起離開,走出幾步之后又突然頓住,轉(zhuǎn)頭道:“我和段勛已經(jīng)離婚了,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p>
吳霖霖徹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