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上輩子我們慘死,都沒讓他掉一滴淚。
反而慶幸不必再寫休書了。
這一次,說什么我也要帶女兒改變命運。
我和女兒跪在王府門口,家丁于心不忍,通報了五六次,兩個時辰后爹爹終于出來了。
“如今混成這副狼狽樣子,才記得你還有個爹爹?”
爹爹手里拿著馬鞭,作勢往我身上打,我絲毫沒有要躲的意思,反而上前湊近一步。
“女兒知錯了,要打要殺,隨便爹爹處置。”
“女兒后悔當(dāng)年沒聽爹爹的話,錯信了負(fù)心人。”
爹爹老淚縱橫,非但沒有打我,反而把鞭子扔下,顫抖著扶我起來。
“你當(dāng)年可真是狠心,為了一個男人居然連親爹和自己的家都不要了……既然你知錯了,那就斷掉前塵,乖乖回來吧!”
“只要你徹底斷掉過去那段孽緣,你就還是王府的安平郡主……”
爹爹讓我和女兒換身衣服,被我搖頭拒絕。
爹爹一驚,“難不成你還要同那人有牽扯?”
我淡淡一笑,“他如此負(fù)我,這事又怎能輕易翻篇?女兒得讓他付出代價才行?!?/p>
當(dāng)日,我?guī)е矊幍诌_(dá)侯府,讓人通傳。
“告訴周景行,他的娘子回來了?!?/p>
瞧見我衣衫襤褸,看守門的家丁頓時皺起眉頭,拿起棍子就不客氣的把我們往外趕。
“哪里來的叫花子?這可是我們東平侯府!”
“府中侯夫人正在設(shè)宴,宴請的可是當(dāng)朝達(dá)官顯貴,若是驚擾了貴人,就算你和小賤種十條命也賠不起!”
“趕緊走走走,滾遠(yuǎn)點!”
我早就料到這小廝會這么說,故意后退幾步,跪在地上扯著嗓子大喊。
“大家?guī)兔υu評理呀!周景行六年前和我拜堂成了親,女兒都生了,他答應(yīng)三年之內(nèi)接我回來做侯夫人,可現(xiàn)在他成了侯爺,卻把我和女兒扔在鄉(xiāng)下吃野菜,這還是人干的事兒嗎?”
侯府地處鬧市,聽到我鬧出來的動靜,周圍的四鄰頓時都圍了上來,紛紛交頭接耳。
“都說這位侯爺是出了名的寵妻,帶著一雙兒女,連個小妾都不肯納,如今怎么又冒出來個娘子?”
“八成是冒充的吧?再怎么說,東平侯府也是達(dá)官顯貴,這婦人自稱娘子,怎么看都像流民乞丐,說不定是來假意冒充攀親戚的!”
我淡淡聽著,卻從隨行的包裹里翻出一紙婚書。
“大家看清楚了,這上面可是東平侯周景行的親筆,若是他不肯認(rèn)我這個娘子,我便拿著婚書去敲登聞鼓鳴冤?!?/p>
躲在暗處的管家遠(yuǎn)遠(yuǎn)瞥見婚書上的字跡,聽到這話皺了眉頭。
他叮囑看門的家丁,“你在這里守著,我進(jìn)去通報侯爺和夫人。”
這一幕被我看在眼里。
果然不出一炷香的功夫,周景行大踏步從侯府走出來,身后跟著穿金戴銀的沈秋芷。
管家指了指我,“侯爺,就是這個婦人聲稱是你娘子,若她是個騙子,小的這就把她打發(fā)出去!”
周景行居高臨下盯著我,“抬起頭來。”
我揚起唇角緩緩抬頭。
看清是我,周景行臉色瞬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