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行自己說完也愣住了,見我沉默不語,連忙上來解釋。
“枕夢你別誤會,大嫂是我在侯府唯一的親人了,我把她當(dāng)成親姐姐一樣,才這樣叫的?!?/p>
“我們之間絕對是清白的!”
周景行欲蓋彌彰的解釋,只讓我覺得胃里惡心。
上輩子臨死前的那一幕,我怎么都不會忘記。
沈秋芷哭哭啼啼的撒謊說,是我和女兒嘴饞,誤吃了侯府放了老鼠藥的糕點(diǎn),才毒發(fā)身亡的。
周景行不僅一滴眼淚沒為我們掉,反而滿臉柔情的摟住沈秋芷,輕輕褪掉她的衣衫,把她抱在懷里纏綿。
他一邊吻掉她的眼淚,一邊安慰。
“死了就死了,就算是不死,過幾日我也要一紙休書將她休掉的?!?/p>
“這些年我眼里只有你和兩個孩子,再也容不下他人,更不許任何人來打攪我們侯府的生活。”
從那一刻,我的心就徹底死了。
沈秋芷帶著我換完衣裳出來,周景行正蹲在女兒安寧跟前,“你不記得爹爹了嗎?”
安寧一臉驚恐的看著他,不停的往后縮,連忙跑過來抱著我大腿。
“你走的時候安寧才幾個月大,五年沒有回去,安寧怎么會記得你?”
安寧雖然才五歲,洗掉了一臉的泥污,此刻像個瓷娃娃一樣招人喜愛。
周景行抱著她哄,“安寧乖,叫爹爹,我是爹爹?!?/p>
安寧只覺得陌生,小嘴唇抿成一條直線,好奇的看著他。
畢竟孩子不是他親手養(yǎng)大的,周景行哄了一會兒,見安寧還不肯叫爹爹,就不耐煩了。
“枕夢,如今你們來也來了,打算什么時候回去?”
我整個人一愣,反應(yīng)過來忽然笑了。
“你的意思是,還要讓我?guī)е畠夯睾G那個苦地方,繼續(xù)日復(fù)一日的等你來接?”
周景行皺起眉頭,眼底染上一抹不郁。
“我都說了,等時機(jī)成熟一定會接你們母女倆回來,現(xiàn)在時機(jī)還未到?!?/p>
“你別看這侯府家大業(yè)大,可住的人也多,實(shí)在沒有空余的房間騰給你和安寧,等別院修葺好了,我再把你們接回來……”
我冷冷打斷他,“你死了這條心吧?!?/p>
“整個后山的野菜都快被我和女兒挖空了,再加上一場水患,無數(shù)流民都吃不上飯,我和女兒眼看就快餓死,就算是為奴為婢,我也不可能帶女兒回去了?!?/p>
說起來還真是可笑,侯府那么多套院子,住著那么多丫鬟仆人。
周景行卻說騰不出一間房來給我和女兒住,他真把我當(dāng)傻子了不成?
上輩子到死我都沒有告訴他,我爹是當(dāng)朝鎮(zhèn)北王。
我以為為愛堅(jiān)守,堅(jiān)守的是我的矢志不渝。
可最后在他們眼里卻淪為笑話。
苦守寒窯五年,壓根就一文不值。
周景行一臉不可置信,“你說什么?你們天天挖野菜吃,我命人給你們每個月寄的一百兩銀子呢?”
我愣住,忍不住反問他,“你什么時候讓人給寄過銀子?”
“自從五年前你離開后,除了你隔三差五寄來的書信,我沒收到過任何銀兩?!?/p>
周景行猛然回頭,用眼神詢問沈秋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