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菖蒲活了二十八年都沒想過自己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坐在診察凳上捧著一杯熱水,虛弱地聽這個只用一張便利貼就能把她“靜音”的男人跟她分析眼前的情況。
“一般來說,作為一種最基礎(chǔ)的感情,喜歡或者愛戀都不應(yīng)該會對周圍造成這么大的影響。但現(xiàn)在它們擁有了可以影響周圍人的力量,這就說明一定有人許下了不應(yīng)該許下的愿望。”
沈甪一邊說著一邊在一張人體經(jīng)絡(luò)圖上寫寫畫畫,認(rèn)真的程度簡直讓許菖蒲夢回高中生物課。
更要命的是他講的那些個七情六欲、自然法則對許菖蒲來講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倒是更像高中生物課了。她在心里慘淡地笑了兩聲,終于鼓起勇氣對著沈甪舉起手來。
“那個……沈老師?!彼f,“你說的是很好啦但是這些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她只是一個莫名其妙被你抓來講課的體育老師。
就算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怪力亂神的東西需要解決也用不到她吧?別說祖孫三代了,就是上數(shù)祖孫十八代她也沒有什么天師血可以繼承啊。
許菖蒲滿臉都寫著“求放過”,表情誠懇到要她下一秒跪地求饒都能照做。
沈甪頓了一下放下了手里的筆。
“那好吧?!彼f,“許老師要是不愿意聽我也不勉強你。”
?。窟@么容易的嗎?許菖蒲瞪大了眼睛。
“不過……”沈甪峰回路轉(zhuǎn),“因為你已經(jīng)被影響了,所以接下來的日子里,你可能會一直追著我表白,不分場合的那種?!?/p>
“不要用這么平靜的語氣講這么可怕的話啊。”許菖蒲崩潰地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她就知道,怎么可能這么容易?
不管什么設(shè)定里窺伺到天機的人都是要被追殺到底的,除非——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許菖蒲心不甘情不愿地表了忠心。
沈甪看起來絲毫不意外。
他依舊拿著那支筆,在剛寫下的“愿望”兩個字上畫了個圈,又拉了個箭頭指到了“人”字上。
“我需要你幫我找到那個,許下了不該許的愿望的人。”
……
許菖蒲抱著一大條毛毛蟲面包坐在工位上,時不時就愁眉苦臉地嘆上一大口氣。
“看起來命很苦的樣子。”林鶯鶯下結(jié)論。
“說不定是別的很苦?!崩钫匮a刀道,他一踩地面坐著椅子滑過來,側(cè)著頭看向萎靡不振的許菖蒲,“聽說許老師跟新來的那個保健老師告白了?”
許菖蒲呵呵笑了兩聲,是真的覺得自己命很苦。
明明一天之前她還是個無憂無慮又快樂的幸福打工人,怎么突然就被卷進了奇怪的事件里還要被迫做什么找人的鬼任務(wù)。
果然踩碎蝸牛就會發(fā)生不好的事情啊。
嗚嗚。許菖蒲狠咬一口面包欲哭無淚,這一定都是蝸牛的詛咒。
但她這副樣子落在另外兩人眼里就完全是單戀成疾的表現(xiàn)。
林鶯鶯很是同情:“雖然這話很老套,但我還是要勸你,天涯何處無芳草?!?/p>
李政地補充:“更何況辦公室戀情也不健康?!?/p>
好一個天涯何處無芳草。
好一個辦公室戀情不健康。
許菖蒲表情幽怨地左看右看,最后只能深深地嘆了口氣。
“你們不會懂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