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片刻的考慮后,盡管心中仍存有疑慮,這位家族領導者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并命令道:“好啦好啦,別再猶豫不決了,馬上按照八妹的意思行動起來,把所有人都帶上!”
對于這樣的結果,聽著父親的話語,蔣菱歌只能無奈地笑了。
明明是救助任務,怎么感覺像是一次抓捕行動呢?
跟著所有人回到山寨中,一進門就看到幕僚正在用羽毛扇搖晃著與另一個人一起飲酒暢談。
兩人坐在溫暖的火堆旁,臉上洋溢著輕松愉快的笑容,讓剛從寒冷中走進來的蔣菱歌頓時感到一陣溫暖,寒氣仿佛立刻被驅散,全身也恢復了幾分活力。
“你在喝酒?”
蔣菱歌瞇起眼睛,仔細打量那位拿著酒瓶子的男人。
那人正坐在一張輪椅上,雙腿覆蓋著一塊動物皮毛制成的小毯子,即便他只是穿著普通的長袍,依舊無法掩蓋住那股從骨子里透出來的高貴氣質,讓人一眼便知道他的出身不凡。
見到她進來,魏君徹轉過頭來笑著回望說:“我要是不喝兩口暖暖身體,恐怕早就冷壞了餓死了?!?/p>
他的話語中帶著些許調侃的意味,語氣輕松地像是在閑聊。
其實大家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在外奔波救下那些被困的人,再把他們安全送回來。
但事實上,自己早上已經(jīng)吃飽了!
所以即使現(xiàn)在錯過了午飯時間,對她來說似乎也沒有太大的關系。
就算擁有這具新身體,也依然覺得這樣的生活方式是可以接受的。
她的注意力隨即轉向了一旁,對著另一位男人發(fā)問道:“軍師,為什么他會坐輪椅并且還在喝酒呢?難道不會傷到身體嗎?”
這個問題充滿了好奇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心。
這位聰明絕頂?shù)闹\士輕輕搖了搖手中的羽毛扇回答道:“酒能夠幫助暖身驅寒。而輪椅方便他活動。不過大小姐您是出于對這位受傷之人的憐憫還是因為舍不得這瓶好酒被人品飲呢?”
他的聲音溫柔而帶有一些戲謔的味道,在說完這話后,目光有意無意地向門口方向瞥去:“咦?怎么就只有大小姐你一個人來了呢?”
原本以為會和大當家以及其他幾位兄弟們一起來的。
聽到這句話,蔣菱歌似乎猛然記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樣,立即轉身看向坐在輪椅上的魏君徹,表情略顯擔憂地道:“你的身體是你自己的,受了這么重的傷,竟然還敢飲酒!如果出了任何差錯,到時候后悔可來不及呀!”
言語之間滿含真摯的關心之情,就像是老朋友之間的互相叮囑一般。
說完這些話,蔣菱歌沒等魏君徹回應就轉身離開了。
她的背影顯得有些匆忙,似乎帶著些許不滿。
軍師看著魏君徹笑了笑,“按照我對大小姐的了解,如果她真的在乎你,肯定不會這么輕易走掉。她一定有自己的考量?!?/p>
“究竟是給了大小姐什么好處,才讓她承認你是她的夫君,卻不把你當回事?”
軍師心里默默思量著,他想起蔣菱歌一貫喜好美男子的性子。
在他看來,按理說應該對魏君徹視若珍寶才對,但從今天她的態(tài)度來看,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這讓他感到十分不解。
盡管軍師的話聽起來溫柔,但那雙銳利的眼睛里透出一股能洞察一切的神情。
魏君徹看了軍師一眼,微微搖了搖手中的酒壺:“看起來這一壺喝光了,再來一壺如何?”
今天是軍師主動來找他的,想要探聽一下他的來歷。
對此,魏君徹當然不可能說實話。
面對軍師的要求,魏君徹反而要求他拿出最值錢的東西,自己才會開口。
令人意外的是,軍師拿出來竟然是這樣珍貴的老酒,這讓魏君徹頗為驚訝。
畢竟他還記得上一次品嘗這種佳釀的時候,有人曾告訴他這是從前朝遺留下來的。
而遺憾的是,那些掌握釀造方法的人都已經(jīng)離世,這釀酒的秘方也跟著消失不見。
可以說現(xiàn)在手中拿的就是絕版之物。
所以說,為了套他的話,軍師確實是下了血本了。
但魏君徹之所以愿意喝酒,并非因為貪杯。
事實上,他只是想通過酒來重溫一下舊日的記憶罷了。
在不知不覺間,這一壺酒已經(jīng)被他喝得底朝天了。
“這是我這里所能夠拿出來的最為稀罕的好東西了,僅此一壺而已。既然你都已經(jīng)嘗過味道了,是不是也應該向我坦白你的身份了呢?”
軍師平靜地問道,雖然這款老酒入口甘甜、回味綿長,可因其后勁十足,一般人此時應該早已醉倒了。
然而此刻魏君徹看上去卻只是略微有了幾分飄飄然的感覺,并沒有真正失去控制。
“我來自京城,家中有大片的土地也有府邸,不過這些都是曾經(jīng)的事了。現(xiàn)在我的父親已經(jīng)去世,只剩下我和母親相依為命。”
魏君徹簡短地回答了幾句。
盡管這些信息對于普通人來說似乎不算少,但對于一個擅長收集情報的軍師而言,這樣的信息顯然沒有太多實質的價值。
“那你為什么會來到這里呢?還有你怎么會被人打成這樣一副模樣?”
軍師繼續(xù)追問道,顯然是對魏君徹的故事感到不滿或是出于好奇,想要了解更多細節(jié)。
“能再給倒點酒不?”
魏君徹又一次拿起身邊的空酒壺晃動起來。
見到此情此景,軍師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就在剛剛,不是明明告訴過對方這已經(jīng)是最后一點存酒了嗎?
怎么會還有續(xù)杯的機會?
放下那個徹底變?yōu)榭諝さ木茐睾?,魏君徹開口說道:“既然您這兒也沒有更多的酒供應了,那么對于您提出來的那些問題,我看也只有請您另想辦法解決了。”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他已經(jīng)轉動著輪椅向著門的方向前行準備離開。
軍師本意想要伸手阻攔一下,卻發(fā)現(xiàn)此時此刻,魏君徹根本就沒打算停下來的意思。
眼見于此,無奈之下軍師只好暫時放棄追問的念頭,計劃等到日后積雪消融時再來詳細調查一番魏君徹真正的身份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