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廢墟營地]
孫黯顱猛地從陶粢懷里彈開時,后腦勺差點撞上斷墻。他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戰(zhàn)術靴踢飛了幾顆小石子。
"早、早安!"他聲音拔高了八度,紅發(fā)炸得像團火焰,"我去看看隊員們!"
陶粢慢悠悠地支起身子,作戰(zhàn)服領口敞開著,露出鎖骨上一道淺淺的疤痕——那是十五歲替孫黯顱擋玻璃時留下的。他瞇著眼看對方同手同腳地逃跑,輕笑:"記得回來。"
[百米外的灌木叢]
"老大!"白郢一個箭步?jīng)_上來,終端屏幕幾乎懟到孫黯顱臉上,"解釋解釋?"照片里陶粢正低頭親吻孫黯顱的發(fā)頂,月光給畫面鍍上一層柔光。
孫黯顱的耳根瞬間充血:"這、這是借位!我們純戰(zhàn)友關系!"
"哦~"白桃嚼著泡泡糖,"那為什么陶長官用雷系異能畫了個警戒圈?"她指向地面焦黑的痕跡,"方圓五十米,連只螞蟻都爬不進去。"
余傘穗怯生生地遞上一朵玫瑰:"老大...表白要用新鮮的花..."
"你們!"孫黯顱一把搶過終端,"海棠餐廳隨便點!但誰敢說出去——"他掌心竄出一簇火苗。
眾人齊刷刷后退半步:"明白!"
[正事時間]
白郢突然正色:"說真的,昨晚我站崗時碰到個穿紅裙子的小女孩。"他比劃著,"就在那片廢墟唱歌,可我走近就..."
"我遇到的是穿西裝的男人,"白桃接口,"說要帶我去看流星。"
李梓嘉皺眉:"我見到的是白桃的復制體,連棒棒糖牌子都一樣。"
余傘穗絞著手指:"我、我什么都沒看見..."
孫黯顱的戰(zhàn)術手表突然震動,陶粢的加密消息彈出:【高級怪物"幻形",專挑人心漏洞。帶他們來東側(cè)廢墟,發(fā)現(xiàn)線索】
"走!"孫黯顱轉(zhuǎn)身就往回跑,又急剎車補充,"...這是正事!"
白郢在后面擠眉弄眼:"是~正~事~"
[東側(cè)廢墟]
陶粢正在勘察一灘銀色黏液,抬頭時目光直接鎖定孫黯顱:"高級怪物幻形獸的分泌物。"他假裝沒看見隊員們的竊笑,繼續(xù)道,"它能讀取記憶制造幻象。"
"所以..."孫黯顱蹲下身,"白郢看到的是..."
"他妹妹。"陶粢輕聲道,"三年前死于怪物襲擊。"
白郢的笑容凝固了。
"白桃看到的是她父親,"陶粢看向咬著嘴唇的女孩。
"我明白了。"李梓嘉打斷他,"它變成我們最想見的人。"
余傘穗突然小聲說:"那我為什么..."
陶粢和孫黯顱對視一眼,同時開口:"因為你最害怕的是'被看見'。"
夕陽西下,兩人的影子在廢墟上交疊。陶粢的手悄悄碰了碰孫黯顱的指尖:"今晚我守夜。"頓了頓又補充,"你...離我近點。"
[夜色籠罩的廢墟間]
孫黯顱的戰(zhàn)術靴踢到一顆石子,骨碌碌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他夾緊雙腿,耳尖紅得發(fā)燙:"那個...陶粢..."
"嗯?"走在前面的陶粢轉(zhuǎn)過身,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細碎陰影。
"我...我要去解手..."孫黯顱的聲音越來越小,手指無意識地揪著衣角。
陶粢挑了挑眉:"我陪你去。"
"不行!"孫黯顱差點跳起來,"這、這怎么..."
"幻形獸最擅長趁人落單時下手。"陶粢已經(jīng)轉(zhuǎn)身走向灌木叢,"我不看。"
[灌木叢后]
孫黯顱手忙腳亂地解腰帶,金屬扣碰撞聲在夜里清脆得嚇人。他偷偷回頭,看見陶粢背對著他站得筆直,肩膀線條在月光下繃成一道銳利的弧線。
"你...你別偷聽??!"孫黯顱結結巴巴地警告。
陶粢的喉結動了動:"我在警戒。"
水聲響起時,陶粢的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他突然開口:"七歲那年,你在后山迷路。"
"???"孫黯顱手一抖。
"我順著哭聲找到你時,"陶粢的聲音帶著微不可察的笑意,"你也是這樣邊哭邊尿褲子。"
"陶粢??!"孫黯顱系腰帶的動作猛地收緊,差點勒到自己,"你特么——"
破空聲驟然襲來。
陶粢的雷電后發(fā)先至,將襲來的銀色觸須劈成焦炭。他轉(zhuǎn)身時孫黯顱還在手忙腳亂地拉褲鏈,露出一截雪白的腰線。
"別看!"孫黯顱慌忙轉(zhuǎn)身,結果被自己絆了個趔趄。
陶粢一把攬住他的腰,另一只手甩出三道雷光。灌木叢中傳來駭人的嘶叫,銀色黏液噴濺在四周。
"褲子。"陶粢突然說。
孫黯顱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的褲鏈還敞著。他手忙腳亂去拉,卻聽見陶粢又補了一句:
"和七歲時一樣,是哆啦A夢內(nèi)褲。"
"我殺了你?。。?
雷光與火球在月下交織,驚飛一群夜鳥。遠處放哨的白郢搖搖頭:"打情罵俏能不能分場合..."
[哨塔瞭望臺·深夜]
余傘穗輕手輕腳地爬上臺階,藤蔓卷著一杯溫熱的蜂蜜水:"白郢......你......累不累呀?"
白郢正咬牙切齒地盯著下方打鬧的兩人,聞言轉(zhuǎn)過頭:"還好,就是被這兩個秀恩愛的閃瞎眼!"他接過水杯一飲而盡,"靠!還是你對我好,老大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他對象。"
月光下,余傘穗的耳尖泛起淡淡的粉:"你也......找個對象?"
"我?"白郢抓抓后腦勺,"天天跟著老大東奔西跑,哪有時間約妹子?"
藤蔓悄悄纏上白郢的腳踝:"在隊里......找......"
"白桃?"白郢做了個嘔吐的表情,"算了吧,那丫頭比變異獸還兇!"
藤蔓突然收緊,余傘穗的聲音輕得像羽毛:"一定......要女生嗎?"
白郢愣了下,突然咧嘴一笑:"其實吧,看對眼就行。"他仰頭望著月亮,"我家老爺子說過,能陪你出生入死的,管他是男是女。"
余傘穗頭頂"噗"地冒出一朵小白花,在夜風中輕輕搖曳。
"咦?"白郢好奇地伸手,"你開心啥?"
"沒......"余傘穗把臉埋進圍巾里,藤蔓卻誠實地纏上白郢的手腕。
[次日清晨·營地]
孫黯顱掛著兩個黑眼圈,走路都在打晃:"早......我去補覺......"
白郢剛要吐槽,就被陶粢一個眼神凍在原地。等兩人鉆進帳篷,他才敢小聲bb:"看見沒?陶長官那眼神,跟護食的變異狼似的!"
余傘穗抿嘴輕笑,悄悄把一株新鮮的花放在白郢戰(zhàn)術包上。
[帳篷內(nèi)]
孫黯顱一頭栽進睡袋,含糊不清地嘟囔:"不行了......晚安......"
陶粢坐在折疊桌前批閱文件,鋼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二十分鐘后,他輕輕放下文件,指尖凝出一縷電光將帳篷門簾鎖死。
睡袋里的孫黯顱已經(jīng)蜷成蝦米狀。陶粢小心翼翼地將人撈進懷里,指尖拂過他眼下的青黑。
"唔......文件......"孫黯顱迷迷糊糊地往熱源處蹭。
"批完了。"陶粢收緊手臂,在他發(fā)頂落下一個輕吻,"睡吧。"
帳篷外,白郢躡手躡腳地貼上來偷聽,被突然竄出的藤蔓捆了個結實。余傘穗紅著臉把他拖走:"別......打擾......"
朝陽升起,照在緊挨的兩頂帳篷上。一個里面?zhèn)鱽砭鶆虻暮粑暎硪粋€則不斷傳出白郢的哀嚎:"小傘穗你放開我!我就聽聽!就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