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岑站出來,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仿佛是陸嫃的母親做了什么天大的錯事。
林素鶯到了現(xiàn)在這才正眼看了下陸岑,帶著一副洋人眼鏡,端的是一派讀書人的風(fēng)氣,
只是面色神情讓人看著不愉。這男子若是擱在平日里看見,
倒算的上一個容易讓人有好感的男子,但是如今……林素鶯一夜未睡,一身的狼狽,
發(fā)絲因?yàn)楹顾ぴ诹四橆a兩邊,一副邋遢的樣子讓陸岑心中更是惱火,
看著她的眼神更多是嫌棄。林素鶯微微低著頭,就算是面對陸岑這般的低視已經(jīng)是習(xí)慣了,
平日里也不是沒有遇見過這種自以為是的人,她一手緊緊的捏了幾下自己的是食指。
這樣一個動作倒是和王洛安思考的時候有點(diǎn)類似,王洛安的注意力一直都是在林素鶯的身上。
“如此,不如我與林仙姑一起探查,向來林仙姑可以與亡者通靈,
自然是可以省去很多的麻煩?!标戓臼谴蛩銓⒘炙佞L徹底的斷絕了出去,
可是現(xiàn)在看見這個王洛安居然是幫著林素鶯說話,心中更是氣悶。
原本他覺得這個王洛安是從西洋回來了,是一個值得結(jié)交的對象,但是現(xiàn)在看來,
那些洋墨水怕是都是喝到了狗肚子去了。只是這件事就算是陸岑再不愿意,
也是輪不到他做主,陸嫃的母親難得強(qiáng)勢,就是要林素鶯查出真相。而另一邊,
為了證明陸嫃是被毒死而去拿來的銀質(zhì)長釵也是拿到了,這次動手的不是林素鶯了,
而是陸家的眾人。雖然是去碰死人眾人心中都是覺得晦氣,可是現(xiàn)在關(guān)乎到了命案,
陸家的幾個小輩只能皺眉去照著林素鶯的說法操作。王洛安也是靠近了幾步,
對于這個法子他也是第一次看見,可是剛剛走進(jìn),他問道了一絲酸味,
那是醋的味道……熏蒸的是熱糟醋,和這個酸味是有一點(diǎn)區(qū)別的。所以,
這里為什么會有醋的味道?王洛安看了一眼一臉平靜的林素鶯,
覺得這個女子可能真的是不簡單。一個多時辰,天色已經(jīng)是大亮了,
整個小院子都是彌漫著熱糟醋的溫度,隨著那銀質(zhì)的長釵拿出,
眾人的視線都是集中在了上面。長釵的下半段已經(jīng)開始發(fā)黑,而且是用清水洗不掉的黑色。
林素鶯緩緩?fù)鲁鲆豢跉?,這個法子自己也是只有聽說過,從來沒有實(shí)踐過,幸好是成功了,
要是失敗了,她都不知道要怎么圓這么一個事情了。王洛安看著那長釵,眼中也是驚訝的很,
他從來沒有想過驗(yàn)尸還有這種法子,一邊的史萊克倒是想起了什么,“哦,上帝啊,
我想起來了,我之前見過有人這么驗(yàn)尸的,就用一個銀針就可以知道對方是不是被毒死了,
好像是你們這里人的仙術(shù)一樣,這個林仙姑真是本事。”王洛安側(cè)過頭看著陸嫃的尸體,
陸嫃的雙手是放在腹部的,涂著紅色豆蔻的指甲上有一些裂開,上面有著絲絮一樣的東西。
他突然想起剛剛林素鶯在轎子里的動作,正是這一只手緊緊的抓著了花轎的內(nèi)壁,
想到了這里,他快步到了花轎邊上,探頭進(jìn)去一看,
果然這個花轎里面的絲綢顏色和那個絲絮的一樣,而且若是仔細(xì)看,
那一側(cè)的絲綢有著很明顯的痕跡,是被人緊緊的捏在了手中,甚至有地方是被勾絲了。
也就是說,剛剛林素鶯的動作真的有可能是陸嫃死亡時刻的動作?這是怎么辦到的?
如今王洛安沒有了一開始的輕視,對于這個林仙姑他是真的有了興趣。林素鶯覺得好笑,
這群人甚至都是沒有問過自己是不是愿意,“陸夫人,我剛剛已經(jīng)是說了,
我能做的已經(jīng)做完了,至于到底是誰殺害了陸姑娘,這并不是我可以查到的,
既然這里已經(jīng)沒我什么事情了,那容我先告辭。
”林素鶯趁著眾人還沒有細(xì)細(xì)想明白自己的話,閃身就溜了。一晚上的神經(jīng)緊繃,
她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了,根本就是不想在留在這里了,陸嫃的事情給了她太多的沖擊,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通靈都是安全的,可是昨晚的遭遇讓她體會到了死亡的臨近,
那是一種可怕的感覺,只要再想起一下,陸嫃覺得自己周身都是一片冰冷,
好像自己也是馬上要死了,就好像殺害陸嫃的那個兇手下一個目標(biāo)就會變成了自己。
她低著頭快步走著,根本就是沒有看路,突然手臂被身后的人一拉?!鞍。?!
”她驚嚇地跳起來大叫,就好像是那個死亡在靠近自己一樣。陸岑也是嚇的一跳,
他猛的放開了手,看著轉(zhuǎn)身怒視自己的女子,自己也是眉頭緊皺,“我喚你了幾次,
為何你不應(yīng)。”林素鶯急急喘著氣,看著身后的男子,語氣自然是不好“陸公子,
不知你尋我還有什么事情?”“你我之間的事情,你可是知道了?”林素鶯喘勻了氣,
看著面前的男子,“怎么著,陸公子是知道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了,
這么著急著來和我培養(yǎng)感情?。俊薄澳?!你這女子怎么這般不要臉面!
”陸岑沒有想到林素鶯居然是這么不要臉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原本心中還有一點(diǎn)不好意思的感覺全部都消失了,他氣的面色發(fā)白,“如此陋婦,
我也便直說了,我與你之間差距太大,本就不是適合的,不如你去尋了你父親,
將你我之間的婚事取消,自然,我是會給你補(bǔ)償?shù)??!标戓弥路鹗鞘┥嵋话愕目谖钦f著,
這語氣讓林素鶯覺得可笑,而且林素鶯是真的笑了。這個笑和之前陸岑看見的不一樣,
之前的笑好像是公事公辦的樣子,可是現(xiàn)在笑容也不是什么好的樣子,一看就是冷笑的樣子。
“你笑什么?”林素鶯微微抬頭,陸岑比自己高了半個頭,個子不算是很高。
“我笑陸公子真的是自我感覺良好,你怎么就不知道我沒有拒絕呢?
莫不是你覺得我是喜歡上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