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跟你們說的,殷如雪的寶貝女兒!"
"當(dāng)年追她媽,我花了三年都拿不下,追她卻只用了三秒。"
周明晟的手滑到我后背。
胃里翻涌起一陣惡心。
我維持著微笑,任由他在眾人面前展示戰(zhàn)利品。
這些羞辱比起爸爸的醫(yī)藥費,比起兒子的手術(shù)費,根本不算什么。
我輕輕用袖子擦掉他嘴角的酒漬,輕笑:
"醫(yī)生說讓你戒酒,你就當(dāng)為我著想。"
我眼里的柔光,讓他歇了當(dāng)眾羞辱我的心思,自顧給我倒了三杯酒:
"叫你一刻鐘趕到,怎么遲了?趕緊給各個老總賠罪,不然今晚的請假無效。"
若非在門口碰到顧延舟,我是不會遲到的。
從哄睡兒子到忍著高燒趕過來,我算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周明晟雖年近五十,但一天不折騰就沒法入睡,除非我生病。
但今天,我跟他請假,他提了條件。
我若是不把他哄好,今夜必定沒得睡了。
我無視顧延舟諱莫如深的眼神,端起面前的三杯白酒,一飲而盡。
三杯烈酒下肚,胃里一陣翻涌。
高燒的身體根本扛不住,喉嚨火辣辣的疼,眼前一陣發(fā)黑。
“抱歉,我去趟洗手間?!?/p>
我轉(zhuǎn)身跌跌撞撞沖進洗手間,劇烈嘔吐。
酒精混合著胃酸灼燒喉嚨,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來。
我死死攥著洗手臺邊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色慘白,嘴唇卻因高燒泛著不正常的紅,額前的碎發(fā)被冷汗浸濕,黏在臉頰上。
真難看。
我掬起冷水狠狠拍在臉上,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你媽這輩子最恨小三,知道你現(xiàn)在這么下賤地給人當(dāng)小三嗎?”
冰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從鏡子里對上了顧延舟諷刺的眼神。
他倚在門邊,西裝革履,神色淡漠,仿佛只是在看一場笑話。
我扯了扯嘴角,沒回答,繼續(xù)低頭漱口。
見我不說話,他冷笑著走近:
“怎么,啞巴了?”
“這不正是如你所愿嗎?”
他想聽什么,我便答什么。
如今的我,早已沒了昔日的傲骨。
顧延舟的眼神驟然一沉,其中竟夾雜著錯愕。
對上這雙冰冷的眸子,五年前那場如噩夢般的婚禮,再次浮現(xiàn)。
他的助理梁霞將結(jié)婚證甩在我臉上,罵我是小三,臺下賓客指指點點,媽媽當(dāng)場倒地不起,爸爸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而顧延舟,就站在人群中央,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他恨我。
因為他認定,是我媽媽逼死了他的青梅母女。
可明明是蘇婉的媽媽插足別人婚姻,當(dāng)小三卷走原配財產(chǎn),我媽媽作為律師,幫原配打贏官司,要回了屬于她的東西。
也是蘇婉的媽媽不甘心,帶著她鬧跳樓,想逼渣男回心轉(zhuǎn)意,結(jié)果腳滑墜樓,母女雙亡。
顧延舟不信,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他固執(zhí)地認為,是我媽媽逼死了她們。
所以,他處心積慮接近我,騙我隱婚,再在婚禮上當(dāng)眾羞辱我,毀了我全家。
“林鹿曦,你媽到底怎么教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