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銘當(dāng)然不會選擇告顧遲云,畢竟割傷賀銘的刀上只有他一個人的指紋,顧遲云連碰都沒碰過。
仔細想想,賀銘太了解他在云晚晚心中是如何變得刻骨銘心,所以他不會讓顧遲云有同等地位。
都是男人,顧遲云能理解賀銘,卻不會茍同。
再有兩天就是去蘭國的日子,這次機票肯定沒有問題,顧遲云每天都在宿舍收拾東西,倒數(shù)日子。
室友是應(yīng)屆畢業(yè)生,比顧遲云小幾歲,除了跟老師巡房就是打游戲。
他很好奇,顧遲云居然沒有興趣愛好。
“真不是我說,你這樣活著不難受嗎?”室友面前是剛剛點好的烤串,他們隨時要應(yīng)付手術(shù),所以不能喝酒,改成可樂。
“嗯?為什么會難受?”顧遲云也難得吃這些。
他幾乎沒有朋友,這五年來,把自己關(guān)在那小小的房子里,也沒個人可以說話。
搬進宿舍這幾天,對顧遲云而言是很新奇的體驗。
室友不解,“你不出去玩,也沒有朋友,不玩游戲不看電影,真的,不是看書就是看論文,這樣會把人逼瘋的。”
愛好?朋友?
他會有的。
只要離開云晚晚,他就能開啟全新的生活,這一切都會有的。
“雖然咱們才同住幾天,但我覺得你人不錯,那就祝你有更好的未來,也希望你找到自己感興趣的事兒?!?/p>
倆人用可樂碰杯。
賀銘在醫(yī)院住了兩天就可以出院,其實醫(yī)生曾提醒過,賀銘傷勢不重,清醒就可以回家養(yǎng)傷,但云星然跟云晚晚都不信,非要賀銘住院觀察。
云星然把笑笑接過來陪著賀銘,她在一旁收拾東西,準備送賀銘去家里。
“房子裝修好了。”云晚晚從外面接了個電話回來,對賀銘說,“你跟笑笑可以直接搬過去,缺什么就跟葉秘書說,她會幫你置辦。”
賀銘拉住云晚晚的手,“這幾天辛苦你了,晚上我做飯給你吃?”
“好啊好啊,爸爸做飯給漂亮阿姨吃!”笑笑在一旁拍手,“阿姨,我爸爸做飯可好吃了!你吃過肯定就忘不掉!”
云晚晚笑道,“的確忘不掉?!?/p>
賀銘想起當(dāng)年趣事兒,不由得紅了臉,“以前我做飯是難吃點,但是在外國一切都得自己動手,否則天天吃三明治,我可受不了,走吧,露一手給你嘗嘗?!?/p>
“算了?!痹仆硗磔p輕推開賀銘的手,“你傷還沒完全好呢,又做飯又收拾屋子的,傷口容易發(fā)炎,先送你們回去,我回公司?!?/p>
說完,云晚晚轉(zhuǎn)身去逗笑笑,而賀銘轉(zhuǎn)過頭盯著云晚晚的后背陷入沉思。
明明所有人都說晚晚還是愛他的,可他就是覺得二人之間有隔閡,晚晚不止一次拒絕他。
寧愿回公司也不想多跟他待會兒嗎?
看來,顧遲云給晚晚的影響不小啊。
得想個別的辦法。
他們只開了一輛車,將賀銘、笑笑送到水云灣后,云星然也蹭云晚晚的車去朋友家。
路上,云星然好奇的問,“姐,你為什么不跟賀銘哥在一起啊?”
云晚晚目不斜視看路,“我結(jié)婚了,還怎么在一起?現(xiàn)在這樣就很好,我隨時可以看到他?!?/p>
“結(jié)婚也可以離婚啊,再說,顧遲云都走了,你不跟賀銘哥在一起,難不成是愛上顧遲云了?”
云星然這話問完,云晚晚一腳剎車直接踩住,云星然身子前傾。
“姐,你瘋了?”
“顧遲云走了?去哪兒?”
云星然愣了下,驚訝姐姐居然不知道這件事兒。
“我昨天回家,聽到媽跟顧遲云打電話,說他今天的飛機,問他東西都收拾好沒有?!?/p>
云晚晚想了想,上次顧遲云要走,她在海關(guān)動了手腳,把顧遲云的護照卡了,算到現(xiàn)在都過了半個多月,護照恢復(fù)正常,顧遲云的確能離開。
難道他還要去蘭國?
非要跑去當(dāng)交換生?
云晚晚皺起眉頭,對云星然說,“幾點的飛機?”
看了眼手機,云星然說,“還有兩個小時起飛,我聽媽說,顧遲云是不打算回來了,在國外學(xué)完會留在那邊發(fā)展,你們倆……”
“你自己打車去吧?!痹仆硗韺υ菩侨徽f。
“什么?”云星然看著川流不息的街道,“你干嘛去?”
“我去找顧遲云?!?/p>
誰允許他走的?
云星然一臉迷茫的被丟在半路,眼看著云晚晚車子越開越遠,她愣了好久才給顧遲云打去電話。
在機場候機,顧遲云正想聽個博客打發(fā)時間,卻見云星然打來電話。
云家的人,除了云夫人,他是一個都不想理會,看了幾秒,他直接掛斷。
很快,手機叮叮叮的響起,云星然發(fā)來消息。
——別怪我沒提醒你,我姐去抓你了,你要走就趕緊走。
云晚晚來找他?
顧遲云下意識起身要走,可看了眼手里的機票,只要上飛機,只要逃出國就可以了。
他戴上口罩和帽子,找了個可以看到外面的角落坐下,就這么靜靜地看著外面,連聽博客的心思都沒有了,就在他等的迷迷糊糊幾乎要睡著時,她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云晚晚當(dāng)然不是一個人來的,她身后還跟了一群人,其中幾個直奔值機柜臺。
而云晚晚則是站在原地給顧遲云打電話。
顧遲云當(dāng)然不會接,直接關(guān)機。
還有半個小時就可以離開了,只要熬過這半個小時。
連著兩次要走都被云晚晚攔住,顧遲云真的不知道云晚晚為什么要這樣。
明明不愛他,明明離婚了,卻還是執(zhí)拗的要他留下。
提出離婚時,他想的很好,賀銘已經(jīng)回來,云晚晚心里有賀銘,倆人時隔多年重新在一起,而他是再也不會被提及的錯誤,只是個過客。
顧遲云心里著急,眼眶也跟著濕潤起來。
為什么,不肯放過他。
云晚晚帶來的幾個人在值機柜臺那邊說了什么,立刻有幾個人沖出來幫著找,自然而然找到這個候機室。
他死死低著頭,生怕被人認出。
“你是、顧先生么?”其中一位乘務(wù)人員突然問,顧遲云猛地起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