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同一時間。
天晟總部大廈頂樓。
江靳年開完例會回到總裁辦，周林跟在后面，盡職盡責(zé)地匯報接下來的行程與安排。
等他全部說完，江靳年對他口中的那些行程未做評價，只坐在辦公桌后問了一句：
“池崢的資料，查完了嗎？”
周林怔了下，迅速回神。
從懷里抱著的一摞文件中翻出一個文件夾，恭恭敬敬遞到江靳年面前。
“已經(jīng)查完了，江總，這是池崢?biāo)械馁Y料，還有，您讓我聯(lián)系的國外研究高校我也聯(lián)系好了。”
江靳年接過文件，“嗯”了聲，很快讓他離開。
池崢的出身很簡單。
個人資料只占據(jù)了其中一小部分，剩下的絕大多數(shù)，都是這幾年他所參加的課題與學(xué)術(shù)論文。
江靳年對他學(xué)生時代的事跡沒什么興趣，將文件翻到最后一頁，找到聯(lián)系電話，撥了過去。
那邊接的很快。
只“嘟嘟”了兩聲，就被接通。
“你好，請問哪位？”
江靳年合上手中的資料，嗓音平穩(wěn)沉靜，“你好，我是江靳年。”
......
兩個小時后。
心里打鼓的池崢，打車來到天晟總部。
從出租車上下來，他站在天晟集團(tuán)樓下，仰頭望著這棟處處充斥著權(quán)勢與名利的高聳大樓，心底那股不知名的緊張攀至巔峰。
他不自覺地低頭看了眼身上廉價的襯衣黑褲，懷揣著忐忑的心情，走進(jìn)這棟在他畢業(yè)后哪怕拼盡全力也未必能進(jìn)得來的大樓。
周林早已等在前臺。
見他進(jìn)來，立即起身過去。
“池崢是嗎？請跟我這邊來?！?/p>
周林引著他進(jìn)電梯，一路來到沉肅寧靜的總裁辦外面。
周林上前敲響總裁辦的門，得到允許后，將門打開，對著后面的池崢做出“請”的動作。
池崢心里越發(fā)緊張。
江靳年這樣的身份，他只在財經(jīng)雜志與財經(jīng)頻道遙不可及地觀望過一兩次。
親自來天晟總部見這種不屬于他這個階層的上位者，迄今為止，還是第一次。
周林并未進(jìn)去，看著池崢走進(jìn)去后，便掩上門回了自己工位。
江靳年放下簽字筆，隔著寬大的辦公桌看向明顯有些局促的池崢。
他面上沒什么情緒波動，相反，給人一種冷淡卻又看似平易近人的錯覺。
“不用緊張，請你過來，是有件事，想跟你聊一聊?！?/p>
“江總您請說?！?/p>
接過江靳年的電話并在來天晟集團(tuán)的這一路上，池崢都在想，他與江靳年這種豪門權(quán)貴不在一個階層的普通人，怎么會被親自約見。
直到這一刻，不再隔著朦朧夜色的車窗，不再隔著財經(jīng)頻道的熒幕，近距離接觸江氏這位傳說中的掌權(quán)人，池崢心頭突然浮出一個猜測。
江靳年的下一句話，也直接給了他答案。
“我聽說，你和南枝，近來走的挺近？”
池崢蜷了蜷手掌。
他猜到了這種可能性，這會兒便沒有太多意外。
“我......”
他猶豫著回答，還沒說出答案，
就見江靳年抬眼看過來，看似疑問，實則陳述地問他：
“你喜歡南枝，是嗎？”
江靳年的目光明明平靜尋常。
可池崢卻無端覺得那股視線鋒芒銳利。
就仿佛能輕而易舉看穿人心底。
他原本想否認(rèn)的話，在江靳年這種注視下，抑制不住地被壓下去，最后遵循著心意，點頭承認(rèn)下來。
“......我確實喜歡南枝，還請江總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向您證明，我是真的喜歡她?！?/p>
“證明？”江靳年唇側(cè)扯出一抹弧度，手中的筆被扔在辦公桌上，發(fā)出不輕不重的一道聲響。
“你想怎么證明？”
“南枝是我們江家的掌上明珠，你想和她在一起，拿出什么誠意來？”
江靳年這幾句話并沒有咄咄逼人的意味。
卻硬是讓池崢白了臉色。
他拳頭緊握，哪怕再不甘心。
也不得不承認(rèn)。
他與沈南枝之間，隔著階層。
就像他與江靳年，隔著拼盡所有也無法撼動的階級鴻溝。
他拼盡一切、去爭去搶都難以得來的東西，在他難以企及的高度，有些人，生來就擁有。
“這是國外高校保送直博的邀請函?！苯陮⒁粋€信封推至辦公桌的另一側(cè)。
言簡意賅道：
“國外保送進(jìn)修，與南枝之間，你選一個。”
池崢手指顫了下。
他垂下目光去看信封。
上面印著國外高校的名字。
他已經(jīng)大四，讀研深造是他接下來最當(dāng)務(wù)之急的目標(biāo)。
國外的這所高校，他早就查過，以他的能力，能夠考上的概率微乎其微，更別提保送直博。
而現(xiàn)在，就有一個機會，擺在他面前。
池崢看著信封上那所學(xué)府的名字，垂在身側(cè)的手掌攥緊又松開，松開再攥緊。
最后，他顫著手，拿過了那個信封。
對于他的選擇，江靳年并不意外。
相反，完全在意料之中。
“既然做好了選擇，”他提醒：“南枝那邊，我希望，你永遠(yuǎn)不再出現(xiàn)在她面前?！?/p>
池崢臉色依舊有些白。
他握緊信封，給出承諾：
“我會遵守好信用，請江總放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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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崢保送去國外高校的事，很快傳遍淮海大學(xué)。
聽著那些羨慕的聲音，顧清禾先是意外，隨后納悶地看向站在長廊窗前回復(fù)消息的沈南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