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沈確金丹護體,尸毒無法對他造成影響,可被這樣咬,無疑也是很痛的。
可他卻沒推開我,只是眼神更加心痛,語氣也不自覺地柔和:
“苒苒餓了是不是?沒關系,你想吃多少都可以?!?/p>
隨著時間變久,沈確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愈發(fā)蒼白,但他卻沒有推開我。
秦蔓忍無可忍地一把將我推開,扯著沈確的袖子哭道:
“師父,你清醒一點好不好?師娘她已經(jīng)不是你的妻子了,她被尸王咬了,她很快就會徹底被同化,變成邪祟!”
“您不是向來以除魔衛(wèi)道為己任嗎?您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犧牲自己,而是大義滅親,除掉邪祟!”
沒想到沈確突然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神比寒冰還冷:
“你為什么不說把她鎮(zhèn)壓在鎖妖塔,而是要我直接除掉她,你就那么想讓苒苒死嗎?”
秦蔓眼中閃過心虛:
“不不是,我只是怕您被感情蒙蔽雙眼,做出什么糊涂事,耽誤您將來飛升,才想著讓您徹底解決隱患……”
沈確冷笑一聲,像是并沒有信她的話。
他的表情前所未有地執(zhí)著:
“若不能和苒苒做神仙眷侶,我一個人飛升又有什么意思?”
“我不會讓她被同化,更不會除掉她,我一定會找到辦法治好她,一定會!”
沈確見外面太陽已經(jīng)落山,不會再傷害到我,不顧其他人的勸阻,執(zhí)著地要抱我回去。
沈確將自己和我鎖在臥房,拒絕任何弟子的請安,連早課也不上了,整日里翻看古籍,試圖尋找治療的辦法。
就連他最寵愛的秦蔓來了好幾次,說給他做了藥膳,也吃了閉門羹。
而我被同化的癥狀越來越嚴重,防止我失控出去傷人,沈確不得不用符紙將我鎮(zhèn)壓在床上。
他將符紙貼在我額頭上的那刻,手抖得不成樣子,表情痛苦地不像話。
看我餓得難受,他每天都會放一碗血給我,只是我越來越不滿足,常常發(fā)出饑餓的嘶吼,令人心驚。
我變得越來越丑,牙齒也越來越長,沈確卻渾然不覺,每每覺得疲憊時,他便會爬上床,將我摟在懷里,跟我訴說我們相識相戀的回憶。
“苒苒,我知道你聽得懂,你的神智還在,我一定會治好你,再想辦法幫你重鑄金丹,我們還像從前一樣修煉,我再也不會同別的女子雙修了?!?/p>
只是這樣的情形維持了不足幾天,沈確就悲哀地發(fā)現(xiàn),我身為人的神智越來越少,變得越來越像一個嗜血的怪物,而他尚未找到救治我的辦法。
沈確再也不敢等下去,在某個夜深人靜的夜晚,他請來了一位客人,鬼醫(yī)林韜。
林韜進來時,還不忘調(diào)侃沈確:
“真是想不到,你這正道宗門的領袖,還會請我這邪魔歪道幫忙?”
林韜是十足十得邪道,換作從前,沈確才不屑和這種人打交道,不殺了他都不錯了,可現(xiàn)在他徹底沒了辦法。
沈確無視他的嘲諷:
“你不是很了解邪祟嗎?只要你能幫我妻子拔出尸毒,讓她變回正常人,別再受嗜血的折磨,你要什么我都答應,即使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