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果不其然，江照璃猛地站起身，目光如刀般刺向顧裴延。
她一把抓起桌上的紅酒杯，狠狠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濺，酒液染紅了地毯。
“顧裴延，我上次是怎么跟你說的來著？你再敢動(dòng)易池，我不會(huì)放過你！”
顧裴延站在原地，目光平靜地看著她，聲音里帶著一絲嘲諷：“我沒有動(dòng)過他。”
江照璃的臉色更加陰沉，她大步走到顧裴延面前，厲聲道：“難道他會(huì)拿這種事誣陷你嗎？更何況，你是慣犯！”
顧裴延的指尖微微顫抖，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他抬起頭，聲音沙啞而絕望：“那你想我怎么樣？！”
“跪下，向易池道歉！”
顧裴延的瞳孔猛地收縮，雙手緊緊握拳。
他的自尊像是被狠狠踩在腳下，碾得粉碎。
他咬著牙，一字一句道：“不可能！”
“我顧裴延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其他人，絕不可能！”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要走，可江照璃臉色卻陰沉至極，她大步走到顧裴延面前，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
“??！”顧裴延猝不及防，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道歉！”江照璃的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顧裴延只覺得自己的自尊被一點(diǎn)點(diǎn)撕碎，像是被人剝光了衣服，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他紅著眼道：“我說了，我沒有！”
江照璃冷笑一聲，抬手示意身后的保鏢。兩名保鏢立刻上前，摁住顧裴延的肩膀，強(qiáng)迫他磕頭。
顧裴延掙扎著，卻抵不過他們的力氣，他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地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四周的議論聲越來越大，仿佛無數(shù)把刀子刺在他的心上。
“看，顧裴延也有今天！”
“江總真是狠，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她留。”
“活該，誰讓他總是欺負(fù)陸易池?！?/p>
“顧裴延，你還不認(rèn)錯(cuò)？”江照璃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耐煩。
顧裴延只覺得自己的自尊被徹底碾碎，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絕望。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掙脫了保鏢的束縛，站起身，抬手狠狠甩了江照璃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聲在寂靜的宴會(huì)廳里格外刺耳。
“江照璃！”他的聲音里帶著哭腔，眼淚終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來，“我說過我沒有！是不是只有他說的才是對(duì)的，我說的都是錯(cuò)的？你那么愛他，可我才是你丈夫！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他的聲音里帶著絕望和痛苦，像是要將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宣泄出來。
這是他第一次在江照璃面前哭，也是他第一次將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她面前。
江照璃愣住了，她從未見過這樣的顧裴延。
他一向倔強(qiáng)，從不示弱，可此刻的他，卻像一只被逼到絕境的小獸，眼中滿是絕望和痛苦。
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悄然崩塌。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顧裴延看著她，眼中滿是淚水，聲音沙啞而絕望：“江照璃，你記住，我顧裴延從不欠你什么！”
說完，他轉(zhuǎn)身大步離開了宴會(huì)廳。
江照璃站在原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讓她回過神來。
她看著顧裴延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