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滿月如果是個向往結(jié)婚的人,不會一路拖到28歲。
她談過那么多,玩的多,認(rèn)真的也有,總有幾個是真心實(shí)意想娶她的,但不論哪個,都絕對不是李頑這種類型。
因?yàn)橛泻⒆泳头钭映苫椋@又不是在古代,所以一開始她是不同意的。
可李頑這人一旦打定主意,就算撒潑打滾也得貫徹到底。
以前倆人是地下戀,沒人知道他們的茍且事,這回他就偏嚷嚷的眾人皆知。
尤其是跑到霍滿月她姐家,做起了家屬工作,這讓霍滿月不能忍。
霍斯湘?zhèn)鹘y(tǒng),保守,愛操心,一聽說妹妹懷孩子不生,要去打,就覺得這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丑聞,平時她寵妹,但到了這種大事上必須得插一嘴。
回頭見了霍滿月就是一頓數(shù)落。
一開始霍滿月還能回懟兩句,說“不喜歡小孩、看見就煩”,可后來見霍斯湘哭了,她才想起姐姐因病摘了子宮,這輩子生不了自己的孩子。
霍斯湘求而不得的愿望,被霍滿月隨便輕易的對待。
原本霍滿月是堅定的不婚主義,可如果一定要生這個孩子,那為了準(zhǔn)生證也得結(jié)個婚,她說了,自己絕對不會當(dāng)單親媽媽,思來想去,嫁給李頑就成了唯一出路。
凡事轉(zhuǎn)換個思路就不會鉆牛角尖。
結(jié)就結(jié)吧,又不是洪水猛獸,日子都是走一步看一步,跟李頑先過過,過不好再離。
……
鬧離婚的這半年,李頑基本都是住在辦公室,家里還有一堆他的東西,好久沒回去了,是得收拾收拾。
下午兩點(diǎn)鐘,這個時間霍滿月應(yīng)該還在公司沒下班。
他選在她不在家的時候回來,也是避免和她再碰面,吵架多了再看對方就覺得面目可憎,李頑也不想看見霍滿月那張臉。
他用鑰匙開門,聲音很輕。
進(jìn)去后撲面而來的是熟悉的氣息和味道。
門口玄關(guān)和客廳里,除了有霍滿月生活的痕跡,就是兒子李延扔的亂七八糟的玩具。
他倒是沒潔癖,可對于霍滿月的歸納能力還是忍不住想吐槽。
不是有保姆嗎?怎么還亂成這樣?
他換了鞋,彎下腰去一個個撿。
撿到最后除了兒子的玩具,還找到一兩個霍滿月的玩具。
雖然她都很“貼心”的收到了抽屜里,可他無意中拉開的時候還是看到了。
有的長,有的圓,會跳會動,都是他以前沒見過的。
看來他沒回來的這半年,她也沒虧待自己,外頭野食吃不夠,回家還有塑料外賣備著,怎么不撐死她。
“你在我臥室干嘛?”
他不知道霍滿月什么時候回來了,一回頭看見她就站在門口,看不清楚眼神,第一眼只覺得臉色挺差的。
李頑順手關(guān)上抽屜,繼續(xù)蹲著撿地上兒子扔的玩具。
“不然捐出去一批吧,東西太多了?!崩铑B順嘴說。
“你和兒子說,他同意就行?!?/p>
“他一個三歲的小屁孩懂什么,買完了他不玩,扔的到處都是,小孩不懂事,大人也不知道收拾?!?/p>
后一句話貌似在指責(zé)霍滿月懶,但語氣并不針對,還挺和善。
霍滿月沒和他計較,她剛從外面回來,手里還拎著東西,轉(zhuǎn)身放在餐桌。
李頑經(jīng)過的時候才看清袋子里是藥。
“感冒了?”
“嗯,有點(diǎn)兒?!?/p>
他個子高,站在她身后將她嬌小細(xì)長的身子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伸手摸了摸她額頭,是有點(diǎn)熱。
為了離這個婚,當(dāng)初霍滿月都一鼓作氣走到起訴程序了,和李頑爭兒子撫養(yǎng)權(quán)的時候她找了律師,打官司也是你死我活互不相讓,一點(diǎn)沒客氣,如今倆人再見面的氣氛竟如此平靜,甚至有點(diǎn)溫馨。
她平時不噴香水,但用的那款洗發(fā)水特別好聞,別看家里亂成這樣,她捯飭自己倒是勤快,一股一股的櫻花香味,撲面而來。
他低了低頭,剛好能碰到她的發(fā)頂。
她能感覺到他的下巴,但她沒動,頓了頓,佯裝不知的繼續(xù)擺弄手里的藥,開封,看說明書,其實(shí)心里跟長了草似的……
任由李頑的視線沿著她發(fā)頂,滑向她面頰,側(cè)臉的線條,下顎線,脖子,還有脖子下面的鎖骨。
李頑心里五味雜陳,他想做個人勸她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可一雙手卻不聽使喚的順著她的腰伸進(jìn)去,扯出了掖在里面的襯衫。
霍滿月之所以從一開始就沒阻止他,還是因?yàn)樗约阂蚕搿?/p>
她對自己的欲望沒法裝傻充愣,都送到她眼前了,沒必要矯情,不用白不用。
于是她縱容他的作亂。
不是吃人就是被人吃,寧愿做牙齒也不做草料,從客廳到臥室,大戲即將開場,撕開偽裝的皮囊,爭先恐后都想痛快一場。
熱血滾燙,李頑抓著霍滿月頭發(fā),趁自己還有點(diǎn)理智,一邊吻得兇狠,一邊在她耳邊喘著氣問:“兒子去幼兒園了?幾點(diǎn)回來?”
“今天沒去,被我姐帶去參加她朋友女兒的婚禮了……”
這下李頑放了心,不再束手束腳,全憑心意。
霍滿月就喜歡李頑這種不要命的勁兒。
如果非要在這事搞個測評,那李頑的得分絕對會毋庸置疑的遙遙領(lǐng)先。
盡管他這熟稔的技巧多半也是在別的女人身上練出來的,但霍滿月無所謂。
人嘛都禁不起細(xì)看,純潔派去找純潔派,他們渾濁派也有同類,誰也不嫌棄誰人不人鬼不鬼。
再一睜眼天都黑了。
李頑晚上還有事,加上李延應(yīng)該快被霍斯湘送回來了,回頭碰見也尷尬。
霍滿月忍著小腿的抽筋,用力踹了李頑一腳:“快滾,別礙老娘的眼!”
這會兒李頑脾氣特別好,被踹疼了也不生氣,還舔著臉回來在她紅撲撲的小臉上親兩口,有點(diǎn)意猶未盡。
上次滾床單已經(jīng)是半年前了,剛才沖動之下李頑甚至想問,這段時間在外面的野食吃了幾個,他們的本事和他比如何。
可話到嘴邊又問不出口了,萬一霍滿月真掰著手指頭和他一個個分析,那他這一天得多晦氣,這床沒睡熱乎呢,他還不想下去。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會在這種緊要關(guān)頭和自己過不去。
穿衣服的時候李頑才猛然想起什么回頭問:“套不會過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