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是順著這根繩子下去的?!?/p>
枯井旁邊矗立著一塊半人高的石碑,而石碑上則纏繞著一根極為粗壯的麻繩,這條麻繩順著井口一路向下延伸,直到碰到枯井的底部。
張涌點(diǎn)了點(diǎn)頭來到了枯井的旁邊,在陽光的照耀之下還是勉強(qiáng)能看見井內(nèi)的一些情況的。
“張哥,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陳幽若有些害怕的開口問道。
張涌的視線在剩余玩家的身上掃視了一眼隨后說道:“我打算到井底看看情況,這樣吧,我們先下去三個人看看情況,其余人先在井口接應(yīng)?!?/p>
閻和注意到張涌開口說話的同時有意無意的看向了一旁的孟因雪,似乎是想讓她留在外面接應(yīng)自己。
“我跟著你一起去?!碧泼鬟@個時候咬了咬牙也自告奮勇的說道,他已經(jīng)活過了好幾扇偽像之門了,同樣也明白如果在偽像之中呆的時間越久,那他們生還的幾率也就越小。
因?yàn)樗羁痰捏w會過,那些玩意在每殺死一名玩家之后都會變得更為的強(qiáng)大詭異。
閻和看著張涌和唐明,本也想開口說同去,就在這時他的衣袖被一旁的余紫夢給扯了扯。
閻和目光有些疑惑的看向身旁的少女,而對方此時也已經(jīng)利落的扎起了一個高馬尾。
因?yàn)殚L得不算太高的緣故,所以余紫夢如果想要靠近閻和的耳邊說些什么都要微微踮起一些腳尖。
閻和索性輕輕俯身看向余紫夢低聲問道:“怎么啦?”
“閻小和,是誰把你調(diào)教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樣子的!”余紫夢看著如此善解人意的閻和笑著在他耳邊輕聲調(diào)侃了一句。
閻和:“……”
呵呵,你不皮一下是會少塊肉還是怎么滴?
閻和強(qiáng)忍著想開口吐槽對方的沖動只是在心中暗自腹誹了一句。
余紫夢看著閻和有些無語的樣子抿嘴輕笑:“說正事,我先跟著他們一起下去。”
閻和聽到余紫夢的話后皺了皺眉開口道:“下面情況不明,我去吧?!?/p>
“不用?!庇嘧蠅魮u了搖頭,隨即又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低聲對閻和說道:“在外面小心那個王遠(yuǎn)。”
閻和知道余紫夢的性格一旦是她決定的了的事情那么她都會去做,所以也沒再去勸阻她。
人群之中余紫夢舉了舉手笑著對張涌說自己也要跟著他們一起下去。
張涌目光平靜的看著余紫夢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同意了。
倒是一旁的唐明有些意外,他本來以為會是隊伍之中的閻和或者是王遠(yuǎn)跟著他們一起先下去,但是他卻沒想到竟然是余紫夢這么一個看起來有些柔柔弱弱的小姑娘。
不過既然張涌同意了,唐明也自然不好再多說些什么。
于是,其余人的人都留在在井口接應(yīng),而張涌他們?nèi)讼认氯タ纯辞闆r。
張涌從孟因雪的手中接過了她自制的火把后,另一只手則如鐵鉗一般緊緊抓住了井邊的那股麻繩。
隨后他猶如一只敏捷的猿猴一般,利用著自身的重力沿著那有些陳舊且有些地方因?yàn)轱L(fēng)化而產(chǎn)生龜裂的石制井壁一路快速下滑著向井底而去。
而后唐明和余紫夢也先后依次用著差不多的方式在井口消失不見。
隨著井內(nèi)傳來了幾聲重物落地聲后不久一切都再次陷入了平靜之中。
在確認(rèn)自己再也無法聽到井內(nèi)的任何動靜之后,閻和將目光徹底從井口移開,而后打量起了四周,余紫夢在離開前讓他小心王遠(yuǎn)。
雖然有些疑惑,但是閻和依舊用余光小心謹(jǐn)慎的向著王遠(yuǎn)所在的方向瞥去。
后者此時就站在清純女陳幽若的身旁,一手夾著一根還未燃盡的香煙,他的狀態(tài)似乎比早上的時候要好一些,看上去沒有那么的恐懼了。
隨著張涌他們進(jìn)入枯井之后剩余被留在井外的人徹底陷入了一片詭異的死寂之中,沒有一個人有開口說話的想法。
王遠(yuǎn)依舊站在人群的外圍吧嗒吧嗒的抽著煙,當(dāng)閻和的目光與他交匯時,后者對他笑了笑。
時間在無聲無息之中悄然流逝。
“我去方便一下?!苯K于這場沉默被閻和的離開所打破了,他開口對著中年女人他們說道。
而中年女人也只是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井口已經(jīng)許久沒有傳來動靜了。
閻和隨便在附近找了一個草叢,這座村莊靜謐的有些可怕,明明房子看上去都不像是沒有人居住的樣子,但是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就在閻和轉(zhuǎn)身準(zhǔn)備返回時,他看見不遠(yuǎn)處正有一個人影向著他這邊走了過來,是王遠(yuǎn)。
此時的王遠(yuǎn)早已將香煙抽完,但他身上那一股煙草燃燒之后特有的二手煙味依舊隨著靠近越發(fā)濃郁的向著閻和鼻腔撲來。
閻和并不怎么喜歡這種味道,他盡量調(diào)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頻率。
“江兄弟,怎么說?”王遠(yuǎn)有些隨意的笑了笑,見閻和微微皺眉接著說道:“你覺得那枯井下面能找到出去鑰匙嗎?”
閻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要我說你那叫白夢的隊友估摸著就是想抱那張涌的大腿,到時候他們找到鑰匙之后跑去找門不管我們了怎么辦?”
“要我看啊,我們倆臨時組隊怎么樣,他們要是再沒什么消息我們自己下去。”
閻和對著王遠(yuǎn)笑了笑并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拒絕。
“江兄弟,不是我說,你那個叫白夢的臨時隊友有點(diǎn)奇怪啊?!?/p>
“之前我就注意到她碰到……碰到那種事情也太淡定了,我們這種什么也不了解的新人還是離她遠(yuǎn)一點(diǎn)好?!?/p>
王遠(yuǎn)見閻和就要轉(zhuǎn)身離開,忽然再次開口提醒閻和道。
閻和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快步回到了井邊。
閻和看見孟因雪這個時候正趴在滿是青苔的石制井口向下望著,而她的臉上也罕見的流露出了一絲焦慮的神情。
手表在唐明的手中,所以閻和也不知道距離張涌他們下井到底過去了多長的時間。
但是從此時天空之中的太陽所在的位置不再是原本的正上方,而是已經(jīng)向西傾斜著來判斷應(yīng)該有一陣子了。
唐明的女朋友孫淇的情緒這個時候也沒有一開始表現(xiàn)的的那么冷靜了,她看向孟因雪問道:“怎么樣了,下面有什么動靜嗎?”
孟因雪搖了搖頭說道:“沒有。”
孫淇沉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也就在這個時候王遠(yuǎn)回來了,他也聽見了井旁孟因雪和孫淇的對話,而他手中則拿著一些被藤條簡單捆扎起來的的枯枝。
“不能這么一直等著,我打算下去看看。”王遠(yuǎn)一開口就是想要下去看看。
閻和看著對方手中的枯枝才明白了過來,原來對方剛剛是去撿枯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