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龍殿上空的烏云越聚越濃,隱約形成一個猙獰的獸首。阿炳站在旅館窗前,胸口如被火燒,體內(nèi)兩股力量激烈交鋒。
"阿炳!集中精神!"梁美娟從背后抱住他,試圖用自身妖力幫他穩(wěn)定氣息。
阿炳咬破舌尖,血腥味讓他稍獲清明。他顫抖著掏出白虎令按在胸口,令牌立刻泛起白光,暫時壓制住體內(nèi)的躁動。
"我哋...我哋要立刻去金龍殿..."他喘著粗氣說,"司徒永昌要解開封印..."
梁美娟擔憂地看著窗外:"但而家去等于自投羅網(wǎng)!"
阿炳轉(zhuǎn)身握住她的肩膀,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娟姐,我感覺到...金龍殿下有東西在呼喚我。唔系饕餮,系...另一個離火珠!"
梁美娟貓瞳驟縮:"不可能!離火珠獨一無二..."
"唔系真正嘅離火珠。"阿炳搖頭,"系當年南離仙人留下嘅...一道分神。佢可以幫我完全控制體內(nèi)嘅力量!"
遠處又一聲爆炸,金龍殿頂層冒出火光。阿炳不再猶豫,抓起赤鸞刀就往外沖。梁美娟一跺腳,抓起手包跟上。
澳門街道已亂作一團,游客們驚慌地指著金龍殿方向。警笛聲由遠及近,但阿炳知道,普通警察對付不了正在發(fā)生的事情。
他們抄小路接近**,遠遠就看到正門已被黑衣人封鎖。阿炳拉著梁美娟繞到側(cè)面的員工通道,卻發(fā)現(xiàn)那里也站著兩個保鏢。
"點算?"梁美娟低聲問。
阿炳摸了摸白虎令,突然靈機一動:"等我試下..."
他集中精神,引導一絲離火之力注入令牌。白虎令微微震動,隨后竟投射出一片光幕籠罩兩人——正是**監(jiān)控中常見的普通游客形象。
"障眼法!"梁美娟驚喜道,"白虎令竟然仲有咁嘅功能!"
兩人大搖大擺地走向員工通道,保鏢果然視而不見。進入**后,內(nèi)部比想象的還要混亂——賭客們四處奔逃,桌椅翻倒,籌碼散落一地。
"地下!"阿炳突然指向一個隱蔽的電梯,"饕餮嘅氣息從下面?zhèn)鱽恚?
他們趁亂溜向電梯,卻被一個熟悉的聲音喝住:"估唔到你哋真系敢返轉(zhuǎn)頭!"
何世榮帶著十幾名保鏢攔住去路,他手中握著一把鑲嵌寶石的短劍,劍身纏繞著不祥的黑氣。
"何生,"阿炳強忍胸口的疼痛,"你知唔知自己喺度做緊咩?釋放饕餮,第一個死嘅就系澳門百萬無辜百姓!"
何世榮獰笑:"天真!我何家守護封印三百年,就為咗今日!只要饕餮認我為主,天下氣運盡歸我手!"
梁美娟冷笑:"原來何家先祖就系背叛南離宗嘅何無命!當年佢偷偷收集饕餮精血,想據(jù)為己有,結(jié)果走火入魔而死。估唔到家訓傳咗三百年都唔知悔改!"
何世榮臉色大變:"你...你點知...唔理咁多!攔住佢哋!"
保鏢們一擁而上。阿炳揮動赤鸞刀,離火形成一道火墻暫時阻擋敵人。梁美娟則完全現(xiàn)出貓妖原形——一只體長近兩米的巨貓,金紋在黑色毛發(fā)上閃閃發(fā)光。
"去電梯!"她吼道,"我攔住佢哋!"
阿炳猶豫了一瞬,但體內(nèi)越來越強烈的呼喚讓他無法耽擱。他沖向電梯,何世榮見狀,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鈴鐺搖響。
刺耳的鈴聲讓阿炳頭痛欲裂,眼前一黑跪倒在地。更糟的是,饕餮殘魂被鈴聲刺激,開始瘋狂反撲。
"?。。?!"阿炳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咆哮,右臂肌肉暴漲,皮膚浮現(xiàn)出鱗片狀紋路。
"阿炳!唔好屈服!"梁美娟焦急地喊道,卻被幾名保鏢纏住無法脫身。
何世榮得意地走近:"睇來司徒大人嘅'引魂鈴'果然有效。乖乖交出白虎令同離火珠,我可以畀你個痛快!"
阿炳跪在地上,渾身顫抖。體內(nèi)兩個聲音在激烈爭斗——一個是饕餮的誘惑:"接受我嘅力量...你可以輕易殺死所有敵人...";另一個則是他自己微弱的抵抗:"唔得...我要控制...為了娟姐...為了阿媽..."
就在意識即將淪陷的剎那,一道溫暖的光芒從胸口擴散——是白虎令感應到主人危險,自動釋放凈化之力。
阿炳趁機奪回身體控制權(quán),猛地躍起,赤鸞刀直取何世榮咽喉。何世榮倉促舉劍格擋,兩刃相撞迸發(fā)出刺目火花。
"你唔明白!"何世榮邊戰(zhàn)邊退,"饕餮出世系天命!三百年封印已經(jīng)削弱,冇人可以阻止!"
阿炳不發(fā)一言,刀勢越發(fā)凌厲。離火之力與白虎令的凈化之光在他體內(nèi)形成微妙平衡,每一刀都帶著虎嘯般的破空聲。
另一邊,梁美娟已經(jīng)解決掉大部分保鏢,但自己也傷痕累累。她看到阿炳逐漸占據(jù)上風,剛松口氣,突然貓耳一動——電梯正在下降!
"阿炳!小心!"她尖叫預警。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司徒永昌緩步走出,身后跟著四名黑袍人。整個**的溫度瞬間降至冰點,空氣中凝結(jié)出細小的冰晶。
"陳阿炳,"司徒永昌的聲音如同從地獄傳來,"我等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