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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黎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忽然扯出一個(gè)冰冷的假笑。
“你再說一遍,我剛剛沒聽清?!?/p>
“哦,是覺得秦云死后,你們這幫吸血蟲活得太滋潤了是嗎?”
裴青黎的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眾人被她的氣勢所震懾,一時(shí)噤若寒蟬。
齊露討好的張嘴想要說點(diǎn)什么補(bǔ)救一下,但裴青黎卻已經(jīng)轉(zhuǎn)身并不想聽她廢話。
她朝宋承州伸出手,下巴卻抬得很高,一絲余光也沒有分給他。
“怎么?你想坐到晚上嗎?”
宋承州鼻子一酸,猶豫了下,小心翼翼把手搭了上去。
瞬間,他被一股大力拽起。
裴青黎扶住他的腰,確保他站穩(wěn)后,又很快放開。
把傘往宋承州手里一送,裴青黎獨(dú)自走在前面。
宋承州連忙一瘸一拐追上去。
石板路不好走,他一個(gè)踉蹌,往她身上跌去。
聞到熟悉的雪松香,摻著刺鼻的煙草味和淡淡酒氣。
宋承州心臟一疼,終于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手臂緊緊抱住裴青黎的腰,崩潰的大哭起來。
裴青黎的左手懸在半空,良久,才泄氣似的緩緩搭上宋承州發(fā)抖的肩。
這一刻,宋承州再也堅(jiān)持不住,他想要把一切說出來。
哪怕僅僅只是告訴她一個(gè)人也好!
“青黎,其實(shí)我......”
“青黎。”
一道陌生的男人聲音打斷了宋承州的話。
裴青黎觸電似的把他推開了。
宋承州跌坐在泥坑里,滿身狼藉。
裴青黎下意識伸出手,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轉(zhuǎn)而接過男人手中的傘,和他同撐一把。
“北遠(yuǎn),你怎么來了?”
林北遠(yuǎn)自然的挽住了裴青黎的手臂,溫柔的笑,語氣滿是老友相見的熟稔與打趣。
“那能怎么辦呢?我回國的接風(fēng)宴,我的大總裁遲遲不來,就只能我親自來找你了?!?/p>
裴青黎垂眸低笑了一聲,透著別樣的溫柔。
宋承州愣住了,這還是裴青黎這七天來第一次露出笑意。
這就是初戀的威力嗎?
“你就是青黎經(jīng)常跟我提起的秦云的弟弟吧,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p>
林北遠(yuǎn)看向他,像一個(gè)男主人一樣確定他接下來的行程,完全不給他拒絕的余地。
兩人慢悠悠的朝停車場走去,宋承州只能亦步亦趨跟在他們后面。
看著他們金童玉女一般的背影,宋承州只覺得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刀尖上,恨不得立刻沖上去把裴青黎奪回來。
可他知道,自己早已失去了那么做的資格。
因?yàn)樗呀?jīng)快死了!
忽然,裴青黎像是想起什么,轉(zhuǎn)過頭來。
“對了,你剛剛想說什么?”
宋承州的心猛地一縮,喉嚨發(fā)緊,一陣劇烈的咳嗽忽然從胸腔深處涌上來。
他捂住嘴,喉嚨像是被火燎過般灼痛,咳出的腥甜在口腔中彌漫。
“你怎么了?”
裴青黎皺眉探下頭,宋承州立刻紅著眼撇過頭去,喉嚨滾動(dòng),血液順著食道滑下。
他死死挺直脊背,聲音沙啞。
“沒什么,可能是......感冒了吧?!?/p>
裴青黎微微瞇起眼,深邃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
“感冒?”
她緩步靠近,高跟鞋踩在濕漉漉的水面,每一步都像是敲擊在他的心里,帶著一種沉甸甸的回響。
宋承州的心底忽然不可抑制的升騰起期待與猶豫。
期待著,她能看出點(diǎn)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