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明時川從小認識。
我爸和他爸算是競爭對手,因為同屬一個圈子,偶爾會在一些聚會、宴請上遇到。
一次兩次以后,明時川的名字悄悄走進我心里。
明時川長相帥氣、清冷矜貴、才華橫溢,是眾多叔叔伯伯口中別人家的孩子。
出于某種羨慕嫉妒心理,對那類頭頂聚光燈的人總是多份關(guān)注。
時間一長,他的人,他的名字深深刻在我少年時期每一分每一秒,情竇初開的我自然而然喜歡上他。
想辦法和他進同一所高中,追著他跑了三年。
大學時他出國了,我沒跟著。
媽媽身體不好。
我爸忙工作,就算家里請了保姆,我依舊不放心,選擇留下。
他有個關(guān)系非常好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那種,兩人在一起的時間比我多的多。
小青梅是個女孩,長的不錯,當然跟我比差了點。她性格溫柔大方,嫻靜柔美,是大人眼中賢妻良母的典型。
明時川待她極好,走到哪里帶哪里,生怕有人欺負她。
估計'有人'兩個字里,算我一個。
我方大小姐喜歡一個人,從不藏著掖著,一腦門子沖就完事。
高中時期整個學校,無人不知方晚清喜歡明時川。
知道歸知道,風評清一色倒向。
指責我沒臉沒皮,明知人家有女朋友仍跑過去當?shù)谌?,不知羞恥。
我癟癟嘴,他倆又沒承認戀愛。
再說,談怎樣,沒結(jié)婚就有機會。
此時想想,那時的我確實幼稚。
至此,我在于朝陽的幫助下在港城暫時安頓下來。
于朝陽暗地里幫我找了調(diào)查機構(gòu),他們比我們專業(yè),路子多。
我空降于朝陽公司,做起他的貼身秘書。
想來想去,不想跟過去那般,常年居家。
與社會脫節(jié),才會不諳世事。
找點事做做,省得胡思亂想。
同時算累積工作經(jīng)驗,找到媽媽,回原身所在地,總得找工作賺錢。
老是白拿人家錢,我過意不去。
工作,對我而言,有些困難。
我從沒工作過。
以前當千金,結(jié)婚后當家庭主婦。
想過從基層做起。
只做兩天,由于我社恐和難改的驕傲脾氣,與同事數(shù)次溝通障礙導致引發(fā)投訴,而我亦不愿受罪。
挑來挑去,做于朝陽秘書。
主要身邊有個知根知底的人,就像有根主心骨,舒坦。
對于我吃于朝陽的、用于朝陽的、住于朝陽方面心安理得。
誰讓我們不是一般朋友。
他,肖艾柯,凌菲菲,算起來是在我屁股后面長大。
我比他們年長三歲,既是大姐頭,又是小家長。
他們敢不理我,無論多大都能扒褲子打屁股的交情。
做秘書,我做的得心應手。
好歹我是豪門千金,家里對我的教育從未落下。
精通英日法三國語言,經(jīng)濟、政治、文史、地理、會計均有涉獵,雖不算聰明學的不精,混個秘書,綽綽有余。
于朝陽對我特別照顧,引起好事之人關(guān)注,大家紛紛猜測我和他的關(guān)系。
要不是年紀不對,長的實在普通,絕對會懷疑我們之間有一腿。
原身的名字叫曾佳琪。
公司里,同事管我叫——曾姨。
不別扭,不可能,此前好歹風華正茂,如今卻直接升職做阿姨。
而且還無法反駁。
假如早結(jié)婚生子,43歲的年紀估計可以當奶奶。
我和明時川結(jié)婚五年,他從來都是死命折騰我,目的只為我身上宣泄怒氣。
從沒有感情,我卻遍體鱗傷。
他不許我有他的孩子,哪怕再動情,也絕不會失去理智忘記措施。
而我為贖罪,不敢反駁,只要能待他身邊即可。
明天和意外,不知哪個先來。
于朝陽保證過,明時川除非必要的股東大會和要事,平常絕不親自出現(xiàn)。
可此時我只想拽他領帶,邊揍邊給我個合理解釋。
我和他的重逢有些措手不及。
他進電梯時,與已經(jīng)在電梯里的我不期而遇。
除去剛開始的驚慌,我火速調(diào)整。
我現(xiàn)在的容貌,天王老子來,都不可能將我與方晚清聯(lián)系在一起。
電梯里,就我、他、他的金牌助理尹航。
他瘦了好多,以前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兩相糾纏時,最喜歡摸的就是他的腹肌。
此時的他,西服有點空。
經(jīng)過數(shù)年商海歷練, 34 歲的他已完全褪去稚嫩外衣,成長為一個成熟穩(wěn)重且內(nèi)斂深沉的男人。
他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高挺筆直的鼻梁,輪廓分明的臉,將原本就帥氣逼人的長相提升幾個維度。
氣質(zhì)上依舊冷硬,不茍言笑,生人勿近。
唯一的缺點還是瘦,要是能胖點更完美。
沒了我,他不是應該解脫,生活的更開心才對。怎么比之前還不如,他的小青梅沒照顧好他?
我突然意識到什么,微微甩甩頭。
即使換個身體,還和以前一樣,碰到他,會失控。
此種處境實在危險,奈何調(diào)查機構(gòu)那邊一直沒進展。
媽媽得知我去世,悲痛欲絕,在葬禮上哭暈過去。
送往醫(yī)院接受幾天治療,被人接走,再無任何線索。
急,不得不忍耐。
回過神,從電梯金屬門反光我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明時川居然皺著眉透過反光打量我。
我嚇得趕忙轉(zhuǎn)移視線,意圖掩耳盜鈴。
電梯門打開的那刻,收到消息的于朝陽已在門口等待。
見到我與明時川同乘一部電梯,他面露緊張的掃我一眼。
我在明時川背后沖于朝陽搖頭,讓他別露出異樣。
于朝陽秒懂,十分熟絡的領著明時川往會議廳走,并囑咐我,“曾秘書,替明總倒杯咖啡?!?/p>
“好的,于總。”
隨后一溜煙跑了。
茶水間,我望著手中的咖啡豆陷入沉思。
與他同一個屋檐下五年,雖說我們之間的交流大多在床上,但他為數(shù)不多的喜好,多少知道。
咖啡只喝手沖黑咖,豆要深烘,另外濃度溫度考究。
為討好他的喜好,我專門報培訓班。
總算是為數(shù)不多,能入他老人家法眼的技藝。
我沖好咖啡,十分體貼的給他加奶。
錯開他的喜好,才是明智之舉。
端著咖啡進會議室,會議已經(jīng)開始。
將咖啡端至明時川面前后,作為合格的秘書自覺坐到于總身后,與明時川隔了遙遠的會議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