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小茶，一個996的程序員兼資深宅女，正趴在鍵盤上瘋狂敲代碼。
凌晨三點的辦公室，只剩下我和一桶已經(jīng)涼透的泡面。
"再改最后一次bug就下班..."我喃喃自語，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突然，
一陣刺痛從指尖傳來——我的咖啡不知何時打翻了，液體滲進了鍵盤。我下意識去擦，
然后整個人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拽了一下。眼前一黑。再睜眼時，
一張放大的臉幾乎貼到我鼻尖上。"茶茶！你這死丫頭還敢偷懶！娘娘的早膳時辰到了，
還不快去伺候！"我眨眨眼，面前是個穿著古裝的中年婦女，橫眉豎目地瞪著我。環(huán)顧四周，
雕花木床、青磚地面、銅鏡妝臺...這哪兒？"阿姨，你們在拍戲嗎？"我脫口而出。
"啪！"一記耳光火辣辣地甩在我臉上。"反了你了！敢叫我阿姨？我是李嬤嬤！
"那婦人氣得臉色鐵青，"昨兒個摔了一跤把腦子摔壞了不成？"我捂著臉，徹底懵了。
低頭看看自己——一身淡青色的粗布衣裙，腰間系著條素色帶子，腳上是...繡花鞋？
"我穿越了？"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李嬤嬤拽著耳朵拖了出去。"疼疼疼！""閉嘴！
驚擾了娘娘，仔細你的皮！"被拖進一間寬敞明亮的大屋，
我終于看到了那位"娘娘"——她正坐在梳妝臺前，兩個宮女在為她梳頭。從銅鏡里看去，
一張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甄...甄嬛？"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屋里瞬間安靜得可怕。鏡中的美人轉過頭來，柳眉微蹙："你這丫頭，怎敢直呼本宮名諱？
"我的腿一軟，直接跪了："娘娘恕罪！奴婢...奴婢..."我急中生智，
"奴婢是說'真好看'！娘娘今日的發(fā)髻真好看！
"屋內(nèi)眾人："..."熹妃——或者說甄嬛——挑了挑眉，
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抬起頭來。"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抬頭，近距離看清了她的臉。天吶，
比電視劇里還美！皮膚白得發(fā)光，眉目如畫，氣質優(yōu)雅中帶著一絲威嚴。"你是新來的？
叫什么名字？""回娘娘，奴婢叫...茶茶？"我試探著回答，瞥了眼李嬤嬤的臉色。
"茶茶？倒是個有趣的名字。"熹妃輕笑，"本宮怎么不記得宮里有你這么個丫頭？
"李嬤嬤趕緊上前："回娘娘，這是內(nèi)務府新分來的三等宮女，原在浣衣局當差。
昨日摔了一跤，怕是摔糊涂了。"熹妃點點頭："起來吧，去幫流朱整理床鋪。"流朱！
我眼睛一亮，這不是甄嬛的貼身丫鬟嗎？我居然真的穿越到《甄嬛傳》里了？！
我激動地站起來，然后——"砰"地一聲撞到了旁邊的矮幾。"哎喲！""茶茶！
"李嬤嬤咬牙切齒。"對不起對不起！"我手忙腳亂地去撿散落的東西，
結果被自己的裙擺絆倒，整個人撲向了熹妃的梳妝臺...千鈞一發(fā)之際，
一只纖細卻有力的手抓住了我的后領。"你這丫頭，怎么毛手毛腳的。
"熹妃的聲音里帶著幾分無奈。我驚魂未定地站穩(wěn)，發(fā)現(xiàn)全屋的人都在用看怪物的眼神看我。
"娘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我差點又跪下了。出乎意料的是，
熹妃竟然笑了："倒是個有趣的。流朱，帶她去換身衣裳，然后教她規(guī)矩。"就這樣，
我莫名其妙地被留在了熹妃身邊。1 敲鍵盤改成端盤子接下來的日子簡直是噩夢。
作為一個21世紀的死宅，我對古代宮廷生活一無所知。行禮？不會！梳頭？不會！穿衣？
更不會！"茶茶！"流朱第N次崩潰地大喊，"這是娘娘的朝服，不是抹布！""對不起！
"我手忙腳亂地試圖把那些復雜的衣帶系好，結果把自己纏成了粽子。
最可怕的是上廁所問題。當我第一次看到那個所謂的"馬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這就一個木桶？"我顫抖著問。"不然呢？"流朱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你還想用金的不成？"我懷念我的抽水馬桶...吃飯也是個挑戰(zhàn)。
宮女們的伙食簡單得令人發(fā)指——一碗糙米飯，一碟咸菜，偶爾有點青菜。肉？
那是主子們才配吃的。第三天晚上，我餓得受不了，偷偷溜去御膳房想找點吃的。
"誰在那里！"一個低沉的聲音嚇得我差點跳起來。轉頭看見一個年輕的小太監(jiān)，
正警惕地盯著我。"我...我是熹妃娘娘宮里的茶茶。"我小聲說，
"我太餓了..."小太監(jiān)愣了一下，居然笑了："等著。"片刻后，
他塞給我一個油紙包："快吃，別讓人看見。"我打開一看，是半只燒雞！那一刻，
我覺得這小太監(jiān)簡直是天使。"我叫小順子，在御膳房打雜。"他壓低聲音，
"以后餓了就來這兒，別亂跑，被侍衛(wèi)抓住可不得了。"我感動得差點哭出來："謝謝你！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好人！""這個世界？"小順子一臉茫然。
"呃...我是說，在宮里。"我趕緊改口，狼吞虎咽地吃著燒雞?；氐阶√帲?/p>
流朱正在等我："去哪兒了？""我...我去茅房。"我信口胡謅。
流朱狐疑地聞了聞："茅房有燒雞味？""..."出乎意料的是，流朱沒有告發(fā)我，
只是嘆了口氣："以后小心點。娘娘對你很寬容，
但若被其他人抓到把柄..."我感激地點點頭，心想這甄嬛身邊的丫鬟果然都是好人。
第二天，我決定主動表現(xiàn)一下。好歹我是個現(xiàn)代人，總有點用武之地吧？機會來了。
熹妃最喜愛的一件衣裳被浣衣局洗褪了色，正在發(fā)愁。"娘娘，"我鼓起勇氣上前，
"奴婢有個法子或許能補救。"熹妃驚訝地看著我："你會染布？""略懂一二。
"我謙虛地說，實際上昨晚剛在百度...啊不是，是突然想起來的化學知識。
我讓人找來一些綠礬和醋，按照一定比例調(diào)配，然后將衣服浸泡其中。不出所料，
顏色果然固定住了。熹妃大為驚喜："茶茶，你從哪學的這手藝？
""奴婢...奴婢的娘親教的。"我隨口編道。從那以后，熹妃看我的眼神多了幾分探究。
我則暗自慶幸大學化學課沒白上。一周后的清晨，
我正在給熹妃梳頭——經(jīng)過流朱的魔鬼訓練，
我終于能梳個簡單的發(fā)髻了——熹妃突然開口："茶茶，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手一抖，
梳子差點掉地上。"奴...奴婢就是茶茶啊。
"熹妃從鏡中注視著我："你言行舉止與常人不同，懂的東西也奇怪。
前日你給本宮按摩頭部的法子，連太醫(yī)都不會。"我咽了口唾沫。要不要告訴她真相？
她會把我當妖怪燒死嗎？"娘娘，"我深吸一口氣，"如果我說...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您信嗎？"熹妃轉過身來，目光如炬："哦？""我來自...一個很遠的地方。
那里的風俗習慣和大清完全不同。"我小心翼翼地說。出乎意料的是，
熹妃笑了："本宮猜也是。你第一天來，稱李嬤嬤為'阿姨'，管本宮叫'甄嬛'，
還問是不是在'拍戲'。"她優(yōu)雅地抿了抿唇，"雖然不懂你在說什么，
但顯然不是尋常人能說出來的話。"我目瞪口呆："那...那娘娘為什么不拆穿我？
""因為有趣啊。"熹妃的笑容里帶著幾分狡黠，"這深宮寂寞，
有個奇怪的丫頭解悶也不錯。"我："...""不過，"熹妃突然正色，"從今往后，
你必須老老實實做本宮的宮女。那些奇怪的話不許再對第二個人說，明白嗎？
"我趕緊點頭："明白！""還有，"熹妃補充道，
"既然你懂這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本宮或許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看著熹妃意味深長的笑容，我突然意識到——我可能剛出代碼坑，又入宮斗坑了。
2 賞花宴上的魔術戲法御花園的牡丹開得正盛，華妃娘娘特意邀了六宮嬪妃賞花。
我端著熹妃的茶盞，小心翼翼地跟在隊伍末尾，生怕一個不慎摔了這價值連城的青玉杯。
"茶茶，你抖什么？"流朱回頭瞪我一眼，"端穩(wěn)了！"我咽了口唾沫，
努力控制住顫抖的手腕。進宮半月有余，我還是不習慣這些繁文縟節(jié)。
特別是今天——根據(jù)我模糊的《甄嬛傳》記憶，華妃的賞花宴從來都是鴻門宴。
"娘娘今日氣色真好。"華妃身著大紅織金鳳尾裙，頭上的點翠步搖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這牡丹啊，就得配美人才不辜負。"熹妃微微一笑，撫了撫鬢角的珍珠簪："姐姐說笑了。
滿園春色，不及姐姐半分風采。"我暗自咂舌。瞧瞧這語言藝術，明明劍拔弩張，
偏要說得跟親姐妹似的。"說起來，"華妃突然話鋒一轉，
"聽聞妹妹宮里新來了個奇特的丫頭，懂些旁門左道？"我的心猛地一跳，
手里的茶盞差點脫手。熹妃不動聲色地接過我呈上的茶，輕抿一口："不過是些鄉(xiāng)下把戲，
上不得臺面。姐姐消息倒是靈通。""既如此，不如讓她給大家助助興？"華妃紅唇微勾，
目光如刀般掃過我，"本宮最愛看新鮮玩意兒了。"完了完了，這是要當眾考驗我??！
我后背沁出一層冷汗。在現(xiàn)代我不過是個碼農(nóng)，除了寫代碼就會點三腳貓魔術，
哪敢在宮斗高手面前賣弄？熹妃放下茶盞，指尖在杯沿輕輕一叩："茶茶，
華妃娘娘既開了金口，你便獻丑一番吧。"被點到名的我腿一軟，差點跪下。
抬眼對上熹妃沉靜如水的目光，忽然福至心靈——她這是在給我機會證明價值！"奴婢遵命。
"我深施一禮，腦子飛速轉動，"不知娘娘們可曾見過...憑空取物？
"華妃挑眉："變戲法？""回娘娘，是古彩戲法。"我硬著頭皮胡謅，
從袖中摸出早先準備好的幾枚銅錢——這是我這幾天偷偷練習的小道具。深吸一口氣，
我學著劉謙的架勢將銅錢在指間翻轉。得益于大學魔術社的經(jīng)歷，幾個基礎手法還算熟練。
銅錢忽隱忽現(xiàn)，引得幾位低位嬪妃輕聲驚呼。"倒是有兩下子。"華妃不咸不淡地評價，
突然指向我腰間，"那荷包里裝的什么？拿來給本宮瞧瞧。"我心頭一緊。
荷包里裝的是我這些天記錄的"宮斗筆記"和小順子偷偷塞給我的點心，
若被翻出來可是大不敬！"奴婢的粗陋之物，恐污了娘娘鳳目..."我慌忙后退，
卻不慎踩到裙擺，整個人向前撲去。"小心！"熹妃疾呼。千鈞一發(fā)之際，
我本能地一個側翻——感謝大學體育選修的體操課！雖然落地姿勢狼狽，
但好歹沒摔個狗吃屎，荷包也牢牢抓在手里。全場寂靜。我趴在地上，
抬頭正對上華妃陰鷙的目光。完了，這下真完了..."好身手！"安貴人突然拍手笑道，
"這哪是丫頭，分明是個雜耍藝人嘛！"嬪妃們哄笑起來，氣氛稍緩。
熹妃趁機道："這丫頭笨手笨腳，驚擾了各位姐姐。不如讓她退下吧。
"華妃卻不肯罷休："慢著。"她緩步走到我面前，居高臨下，
"本宮最討厭...藏奸?；?。"說著突然伸手抓向我的荷包！我下意識一個翻滾避開，
動作之敏捷把自己都嚇了一跳。華妃的手僵在半空，臉色瞬間鐵青。"大膽賤婢！
"她厲喝一聲，"來人，給本宮——""皇上駕到！"太監(jiān)尖利的通傳聲打斷了華妃的話。
所有人慌忙跪地行禮。我趁機將荷包塞進衣襟，心跳如擂鼓。"愛妃們好雅興。
"皇帝笑吟吟走來，目光掃過還趴在地上的我，
"這是..."華妃立刻換上嬌媚笑容："回皇上，臣妾正讓熹妃妹妹的丫頭表演戲法呢。
誰知這丫頭笨拙，摔了一跤。"皇帝似乎來了興趣："哦？什么戲法？
"熹妃柔聲道："不過是些民間小把戲。茶茶，還不快給皇上請罪。
"我趕緊磕頭："奴婢愚鈍，驚擾圣駕，罪該萬死！""起來吧。"皇帝擺擺手，
"朕倒想看看是什么把戲讓華妃如此興致勃勃。"這下騎虎難下了。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起身，
忽然瞥見華妃袖中寒光一閃——那是...一根銀針？順著她的視線，
我驚恐地發(fā)現(xiàn)針尖正對著熹妃的座椅！電光火石間，
我明白了華妃的計劃：借我"表演戲法"的混亂，讓熹妃被毒針刺傷！好一招借刀殺人！
"奴婢斗膽，請皇上賞鑒'隔空取茶'。"我急中生智，指向熹妃方才放下的茶盞，
"可否請哪位娘娘將茶杯遞給奴婢？"華妃眼神一厲，剛要開口，
淳常在已經(jīng)拿起杯子遞給我："給。""謝娘娘。"我接過茶杯，假裝失手，"哎呀！
"茶杯墜地，茶水四濺。在華妃的驚叫聲中，我"慌忙"蹲下收拾，
趁機用帕子裹住那根銀針，同時從袖中滑出早準備好的另一根普通針掉在地上。"奴婢該死！
"我連連磕頭，舉起那根普通針，"這...這茶杯下怎會有針？"現(xiàn)場頓時大亂。
皇帝臉色驟變："查！"太醫(yī)很快確認針上無毒，但皇帝已然不悅。
："定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疏忽..."熹妃突然輕咳一聲："姐姐的座位下好像也有東西？
"所有人的目光轉向華妃座椅。我趁機用腳一勾——那根真正的毒針從華妃袖中滑落，
掉在她腳邊。"這是什么？"眼尖的欣貴人驚呼。華妃臉色煞白。太醫(yī)撿起銀針查驗，
頓時跪地："回皇上，此針淬了毒！"皇帝的眼神瞬間冰冷："華妃，解釋。
""臣妾冤枉??！"華妃跪倒在地，"定是有人栽贓！"混亂中，我悄悄退到熹妃身后，
心跳仍未平復。熹妃借著整理鬢發(fā)的動作，低不可聞道："做得不錯。"回宮路上，
我的腿還是軟的。直到踏入景仁宮大門，才長長舒了口氣。"茶茶，"熹妃突然喚我，
"今日之事，你怎么看？"我斟酌著詞句："回娘娘，華妃娘娘似乎...早有準備。
""哦？"熹妃挑眉，"你如何知曉？"我咬了咬唇。
總不能說我看過電視劇知道華妃的手段吧？"奴婢注意到...華妃娘娘的袖口有異樣反光。
猜想或許藏了東西。"熹妃意味深長地看我一眼："眼力不錯。"她頓了頓，"從今日起，
你升為二等宮女，專司本宮貼身物件。"我驚喜地跪下謝恩，卻聽熹妃又道："記住，
在這深宮里，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我背后一涼，抬頭對上熹妃深不可測的目光，
突然明白——今天這場戲，我既是棋子，也是贏家。夜深人靜時，
我摸出藏在床板下的"宮斗筆記"，就著月光添上幾行字："第一，華妃會用毒針陷害。
第二，皇帝對熹妃仍有舊情。 第三...我可能卷入了一場比想象中更危險的游戲。
"窗外樹影婆娑，仿佛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暗處窺視。我吹滅蠟燭，蜷縮進被褥。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里，誰知道還有什么等著我呢？
3 夜訪者與雙重身份賞花宴過去三天了，我仍時常在夢中驚醒，
仿佛還能看見那根淬毒銀針的寒光。熹妃這幾日待我親近了些，
卻也更頻繁地讓我接觸她的貼身物件——我知道，這是一種試探，也是一種考驗。這夜，
我正借著月光研究熹妃交給我的《女則》，忽然聽見窗外傳來三聲輕叩，
像是什么東西撞到了窗欞。"誰？"我警覺地坐直身子，
手摸向枕下的銀簪——這是我從熹妃賞的首飾里特意挑的，尖端足夠鋒利。"是我，小順子。
"窗外傳來刻意壓低的聲音，"有急事。"我皺眉。雖然小順子給我送過幾次吃的，
但半夜來訪實在反常。猶豫片刻，我還是輕手輕腳開了窗。月光下，
小順子的臉比平日蒼白許多。他沒穿太監(jiān)服，而是一身夜行衣，腰間隱約可見金屬反光。
"你——"我剛開口，他就翻窗而入，一把捂住我的嘴："別出聲。"他的力氣大得驚人，
完全不像個膳房打雜的小太監(jiān)。我驚恐地瞪大眼睛，掙扎著想喊人。"聽著，"他松開手，
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我是御前侍衛(wèi)副統(tǒng)領趙明，奉皇上之命暗中查探華妃一黨。
"我盯著那塊鎏金令牌，上面清清楚楚刻著"御前行走"四個大字。這反轉來得太突然，
我一時語塞。"你...你不是太監(jiān)？"我壓低聲音，目光不由自主往下瞟。
他嘴角抽了抽："當然不是。易容術罷了。"說著伸手在耳后一揭，
竟撕下一層薄如蟬翼的面具，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陌生面孔——約莫二十五六歲，劍眉星目，
哪有半點小順子的圓潤模樣？"那...御膳房的小順子...""確有其人，
在浣衣局當差，我從不用他的身份露面。"他——現(xiàn)在該叫趙明了——快速說道，
"我觀察你半月有余。你不是普通宮女，皇上也注意到了。"我后背一涼?；噬献⒁獾轿伊?？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為什么告訴我這些？"我警惕地問。
趙明從袖中抽出一卷絹紙："華妃已經(jīng)懷疑賞花宴的失敗與你有關。
這是她派人監(jiān)視你的記錄。"我展開絹紙，上面詳細記錄了我這幾日的行蹤：何時起床，
何時當值，甚至包括我去茅廁的次數(shù)！最可怕的是末尾一行小字："疑與熹妃密謀，
宜盡早除之。"我的手開始發(fā)抖："我...我只是個小小宮女...""皇上不這么認為。
"趙明目光如炬，"你的言行舉止，所知所會，絕非尋常宮女所能?；噬蠎岩赡闶撬麌氉?。
"我差點咬到舌頭："什么？我不是！""那就證明它。"趙明逼近一步，
"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以及你幫熹妃的目的。"月光透過窗紙，
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斑駁陰影。我這才注意到他右手虎口有一道猙獰疤痕，
顯然是常年握刀所致。這個人，是真正的皇家暗衛(wèi)。我陷入兩難。說實話？
告訴他我是穿越來的？怕不是要被當成妖女燒死。說謊？
在這位專業(yè)人士面前恐怕?lián)尾贿^三秒。"我..."我深吸一口氣，
"我可以證明自己不是細作，但不能說真實來歷。我只能告訴你，
我對熹妃娘娘、對大清絕無惡意。"趙明瞇起眼睛："不夠。
""我知道華妃在熹妃的熏香里摻了麝香！"我急中生智，"長期聞嗅會導致不孕。
我還知道她收買了太醫(yī)院的張?zhí)t(yī)，在熹妃的安神湯里加了一味藥性相克的藥材！
"這些都是我根據(jù)《甄嬛傳》劇情和這幾天觀察得出的推測，但愿這個世界線差不多。
趙明神色微動："這些...我們確實有所察覺。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有我的方法。
"我故作神秘，"如果我是細作，為什么要幫熹妃識破華妃的陰謀？"他沉默片刻，
突然從腰間解下一個錦囊："既如此，皇上有一事相托。"我接過錦囊，
里面是一枚精致的翡翠耳墜。"這是...""華妃贈予熹妃的。"趙明低聲道，
"皇上懷疑其中有詐，但太醫(yī)院查驗無果。聽聞你擅長識破這些機關，皇上命你暗中查探。
"我捏著耳墜對著月光細看。翡翠通透，鑲工精美，看不出異常。但當我無意間搖晃它時，
聽到了極其細微的"沙沙"聲。"里面有東西！"我驚呼，隨即壓低聲音，
"需要工具才能打開。"趙明遞來一根細如發(fā)絲的銀針："用這個。
"我小心翼翼地將針尖探入耳墜背面的縫隙，輕輕一挑——咔噠一聲，
翡翠竟像小盒子一樣打開了！里面藏著幾粒幾不可見的黑色小丸。"這是...""慢毒。
"趙明神色凝重，"遇熱揮發(fā)，無色無味。長期佩戴會導致心悸而亡。"我倒吸一口涼氣。
華妃這是要熹妃的命??！"皇上為何不直接告訴熹妃？"我不解。
趙明苦笑："皇上需要證據(jù)，更需要知道熹妃...值不值得信任。"我恍然大悟。
皇帝這是要一石二鳥，既查華妃，也試熹妃！"我該怎么做？""繼續(xù)做你的宮女。
"趙明重新戴上面具，瞬間又變回了小順子的模樣，"但從此你也是皇上的眼睛。
熹妃的一舉一動，華妃的每個動作，都要通過御膳房的暗格傳信。"我心頭一震。
這是要我當雙面間諜？！"如果我拒絕呢？
"趙明——現(xiàn)在又變回小順子了——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你知道太多秘密了，
茶茶姑娘。"言下之意：不合作就得死。"...我明白了。""三日后，
我會來取回耳墜和你的答復。"他翻出窗戶，又回頭補充，"對了，
你枕頭下的銀簪...是華妃的人放的，尖端淬了毒。建議你'不小心'把它掉進井里。
"話音剛落，他人已消失在夜色中。我癱坐在地上，手中耳墜仿佛有千斤重。轉頭看向枕頭，
那根我以為保命的銀簪此刻看來如此刺眼。這一夜，我徹底明白了什么叫"如履薄冰"。
無論是華妃、熹妃還是皇上，每個人都戴著面具，每句話都可能藏著殺機。第二天清晨，
我"不小心"將銀簪掉進了井里，然后主動向熹妃請纓整理她的首飾盒。"娘娘，
這副翡翠耳墜真別致。"我故作天真地拿起那對致命首飾，"怎么不見您佩戴？
"熹妃掃了一眼："華妃所贈，本宮不喜這式樣。""奴婢覺得這翡翠成色極好，
就是..."我假裝研究，"咦，這對耳墜怎么重量不太一樣？
"熹妃果然警覺起來："拿來本宮看看。"我遞上耳墜，心跳如鼓。熹妃仔細檢查，
很快也發(fā)現(xiàn)了異樣。她示意其他宮女退下，只留我一人在內(nèi)室。"你能打開它嗎？
"她直截了當?shù)貑?。我暗吃一驚。熹妃似乎早有懷疑？"奴婢可以試試。"用同樣的方法，
我打開了另一只耳墜——同樣藏著黑色藥丸。熹妃臉色瞬間煞白，隨即恢復如常。
"你如何知道里面有機關？"她銳利的目光直刺我心底。謊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面對熹妃，
或許坦誠才是上策。"回娘娘，奴婢...奴婢昨夜被人找上門來。"我跪倒在地，
將趙明的事和盤托出，只隱去了皇上懷疑我是細作的部分。熹妃聽完，
竟輕笑出聲："果然如此。""娘娘早已知情？""本宮只是猜測。"她撫摸著耳墜，
"皇上近來對本宮態(tài)度微妙，華妃又過于殷勤...倒是你，"她突然俯身抬起我的下巴，
"本宮很好奇，你究竟站在哪一邊？"我直視她的眼睛："奴婢只忠于娘娘一人。
"這是實話。比起喜怒無常的皇帝和心狠手辣的華妃，聰慧隱忍的熹妃顯然更值得追隨。
熹妃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滿意地點頭："很好。那么接下來，
本宮要你陪本宮演一場戲..."三日后，宮中傳出消息：熹妃突發(fā)心疾，太醫(yī)束手無策。
皇帝聞訊大怒，下令徹查。最終在華妃贈予的耳墜中發(fā)現(xiàn)了毒藥，而獻計找到證據(jù)的，
正是我這個"略通機關術"的小宮女。華妃被禁足宮中，熹妃重獲圣寵。而我，
則收到了皇帝賞賜的一對金鐲子——既是獎勵，也是警告。夜深人靜時，
我在床板下又添了幾行字："第一，小順子是假的，真名叫趙明，御前侍衛(wèi)副統(tǒng)領。 第二，
皇上對誰都不完全信任。 第三...我可能已經(jīng)卷入了一場比宮斗更危險的游戲。"窗外，
不知是誰的影子一閃而過。我吹滅蠟燭，
在黑暗中握緊了熹妃偷偷給我的那枚玉佩——這是她的信物，也是我的護身符。在這深宮里，
信任是奢侈品，而秘密...則是活下去的籌碼。
4 三日驅邪令皇帝賞賜的金鐲子在腕上沉甸甸的，像一道無形的枷鎖。
自從揭發(fā)耳墜藏毒一事，我在宮中的地位微妙地提升了，卻也引來了更多猜忌的目光。
這日清晨，我正為熹妃梳頭，忽聽外面一陣騷動。"怎么回事？"熹妃蹙眉。
流朱匆匆進來："回娘娘，欽天監(jiān)的周大人求見，說是...觀星象有異。
"熹妃手中的玉梳"咔"地一聲停在半空："讓他進來。
"周大人進來時帶著一股檀香與硫磺混合的古怪氣味。他跪地行禮，
眼睛卻直勾勾盯著我："娘娘，昨夜天象示警，紫微星旁有妖星犯主。微臣推算，
妖氣正來自景仁宮。"我的手一抖，扯到了熹妃的頭發(fā)。"茶茶。"熹妃的聲音很輕，
卻讓我后背發(fā)涼，"你先退下。"我剛退出內(nèi)室，就被兩個粗壯嬤嬤架住了胳膊。
"奉皇上口諭，帶宮女茶茶去欽天監(jiān)問話。"其中一人冷聲道。我的心瞬間沉到谷底。
欽天監(jiān)問話？那不就是"驅邪"的代名詞嗎？歷史上多少后宮女子死在那可怕的刑具之下！
"嬤嬤容稟，"我強自鎮(zhèn)定，"奴婢還需伺候娘娘早膳...""少廢話！
"嬤嬤一把掐住我的后頸，"妖女還敢狡辯？"我被粗暴地拖出景仁宮，
塞進一頂密不透風的小轎。轎子晃晃悠悠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停下時，
撲面而來的是一股刺鼻的香火味。"出來！"轎簾被掀開，我瞇起眼適應突然的光線。
面前是一座陰森的大殿，門楣上"驅邪殿"三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泛著冷光。殿內(nèi)，
欽天監(jiān)正使周大人高坐首位，兩側站著數(shù)名身穿道袍的男子。
最令我膽寒的是擺在正中的那套刑具——鐵鉗、銀針、浸了鹽水的皮鞭，
還有一座燒著炭火的鐵椅。"宮女茶茶，"周大人聲音陰冷，"有人告發(fā)你使用妖術，
迷惑熹妃娘娘。你可認罪？""奴婢冤枉！"我跪伏在地，"奴婢對娘娘忠心耿耿，
哪會什么妖術？""哦？"周大人從案上拿起一頁紙，"那你解釋解釋，
為何浣衣局的嬤嬤說你洗衣時能讓衣物'自潔'？御膳房的小太監(jiān)說你憑空變出食物？
還有太醫(yī)院記錄，你用'古怪粉末'為熹妃止頭痛？"我頭皮發(fā)麻。這些都是我為了圖方便，
用肥皂、藏起來的碘和小蘇打做的小把戲，如今竟成了"妖術"的證據(jù)！"回大人，
那都是民間方子...""住口！"周大人猛拍桌案，"本官已查明，
你自稱來自'很遠的地方'，言行舉止異于常人，更懂諸多聞所未聞之術。若非妖孽，
怎會如此？"他站起身，從香案上取下一面銅鏡："此乃照妖鏡。若你非妖，敢照否？
"我盯著那面普通銅鏡，心中冷笑。這分明是心理戰(zhàn)術，若我退縮，就等于認罪。
"奴婢愿意。"我昂首上前。周大人顯然沒料到我這么干脆，愣了一瞬才將鏡子對準我。
鏡中當然只有我蒼白的臉。"大、大人！"一個道士突然驚呼，"她...她沒有影子！
"所有人齊刷刷看向地面——陽光從高窗斜射而入，我的影子赫然在目。"胡說八道！
"周大人怒斥那道士，又轉向我，"看來你道行不淺。來人，上'問心釘'！
"兩個道士按住我的肩膀，第三人手持一根三寸長的銀針逼近。我知道，
這是要扎指甲縫——十指連心，痛不欲生。千鈞一發(fā)之際，殿門被猛地推開。"圣旨到——！
"所有人慌忙跪地。宣旨太監(jiān)尖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宮女茶茶妖女一案，
著令三日內(nèi)查明。若確為妖孽，按律處置；若屬冤屈，嚴懲誣告者。欽此。"我癱軟在地。
三天...我還有三天時間自救。周大人不甘心地瞪我一眼："帶下去關押！
三日后若不能自證清白..."他冷笑一聲，沒說完的話比任何威脅都可怕。
我被關進一間石室，只有一個小窗透進些許光亮。墻角堆著些稻草，
算是"床鋪"；一個缺口的碗盛著半碗冷水，就是全部待遇。夜幕降臨，石室愈發(fā)陰冷。
我抱膝坐在角落，思考著對策。要證明自己不是妖女，
在這個迷信的古代簡直難如登天..."嗒。"一顆小石子從窗口扔進來。我警覺地抬頭，
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具臉——趙明！"你怎么在這兒？"我壓低聲音。"奉皇上之命監(jiān)視你。
"他聲音冷硬，"你若真是妖女，我會親手了結你。"我苦笑："那勞煩趙大人告訴我，
皇上為何給我三天時間？""因為華妃一黨同時告發(fā)了熹妃，說她是你的同謀。
"趙明的話讓我心頭一震，"皇上需要時間查證。"原來如此！皇帝不是對我開恩，
而是在權衡利弊！"趙大人，"我急中生智，"若我能證明那些'妖術'都是實打實的手藝，
并非什么法術呢？""比如？""比如...明日午時，我可當眾展示'點水成冰'之術。
若成功，說明我所知不過是奇技淫巧；若失敗..."我咽了口唾沫，"任憑處置。
"趙明沉默片刻："我會轉告皇上。"說完便消失在夜色中。我長舒一口氣。
"點水成冰"其實是硝酸銨遇水吸熱的化學現(xiàn)象，我在大學化學實驗課上學過。
只要能搞到硝酸銨...次日清晨，石室門被打開。令我意外的是，來人竟是流朱！
"娘娘讓我給你送飯。"她放下食盒，趁守衛(wèi)不注意，迅速塞給我一個小包，
"娘娘說...你知道該怎么做。"守衛(wèi)催促著趕走了流朱。我打開小包，
里面是一張字條和幾個小瓷瓶。字條上熹妃娟秀的字跡寫著："硝石、硫磺、鹽。
不知可否用上。"我眼眶一熱。硝石！這正是制造硝酸銨的原料之一！
熹妃竟冒險幫我...接下來的兩天，我廢寢忘食地調(diào)配試劑。沒有精確的稱量工具，
只能靠感覺；沒有防護設備，我的手被腐蝕得通紅。但第三天清晨，
我終于制出了一小撮白色晶體。午時將至，我被帶到欽天監(jiān)前的廣場。令我吃驚的是，
不僅皇帝、熹妃、華妃等嬪妃在場，連朝中重臣都來了不少——看來這是一場公開審判。
"宮女茶茶，"皇帝高坐龍椅，聲音聽不出喜怒，"你說能展示'點水成冰'之術？
""回皇上，奴婢可以一試。"我跪拜道，"只需一碗清水。"太監(jiān)端來清水，
所有人都伸長脖子看著。我背對眾人，假裝念咒語，實則將制好的硝酸銨撒入水中。片刻后，
碗壁果然結出一層白霜！"結冰了！真的結冰了！"人群中爆發(fā)驚呼。
周大人臉色鐵青："這、這定是障眼法！""那請周大人親自檢查。"我雙手捧碗呈上。
他摸了摸碗壁，又嘗了嘗冰霜，表情越發(fā)難看："確...確實是冰。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興味："茶茶，這是何原理？""回皇上，此乃硝石遇水吸熱所致。
"我恭敬解釋，"奴婢幼時隨父親行商，從西域商人處學得此技，并非什么妖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