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沒啥大志向,就愛賺點死人錢。給尸體化妝、辦陰婚,活兒是晦氣了點,
但架不住給錢痛快啊!可那天接了個大單子——給首富獨子辦兩場陰親,酬金八十萬。
我美滋滋抱著帥哥尸體準備開工,結果摸到他胸口是熱的!淦,這孫子根本沒死!
更完蛋的是,他爹媽抄著鐵鏈把我反鎖在靈堂,陰森森笑:“趙小姐,借你肚子生個孫子,
完事就送你上路。”現(xiàn)在好了,我跟這裝死的少爺捆一條賊船上,他教我扮鬼嚇人,
我拿高跟鞋戳人眼珠子。誰說喜娘只會哭喪?老娘今晚就要讓這群活閻王知道——死人錢,
沒那么好吞!1冰柜在角落里低低地嗡嗡作響,消毒水那股嗆人的味兒還沒散干凈,
混在空氣里。我蹲在殯儀館最里面的整容室,不銹鋼的單人床上躺著個男人。
我正給他仔細整理衣領。他眼窩深陷,臉色是那種失了血氣的蠟黃。
指尖劃過他襯衫冰涼的布料和扣子,我一點點捋平上面的褶皺,又抽了張濕巾,
把他嘴角邊上幾乎看不見的一點印子輕輕擦掉。這就是我的活兒,行里人叫我們"陰喜娘"。
專門給那些走得不大體面的人做最后的整理,讓他們干干凈凈上路。正弄著,
脖頸上貼身戴著的那顆"陰珠"微微發(fā)燙。這感覺……有人靠近了,活人。門虛掩著,
沒關嚴實。一顆腦袋探了進來,臉上看著有點不清爽。"喲,趙小姐,忙著吶?
"是死者家屬里的一個姓王的,家里有點錢。他聲音帶著笑,眼睛卻不安分地往我身上溜。
我沒說話,慢慢站直身子,正好擋在他和床上那位的中間。"有事?"我問。他嘿嘿一笑,
又往前湊了半步,那股笑意更明顯了:"趙小姐這手藝可真行,人都死了,
還能讓你拾掇得跟活過來似的。晚上有空沒?哥帶你見識點別的樂子。
"我從工具箱里摸出一張朱砂符紙,夾在指間對著他。"離我遠點。"他臉色一變,
像是被燙到似的后退半步,隨即惱羞成怒:"裝什么清高!干你們這行的,晦氣!克夫!
""克夫"兩個字像針,扎得我心口一抽。我想起三年前,前男友也是用這詞兒罵我。
他堵伯輸光了錢,就誣陷我用"陰喜娘"的身份騙婚,騙他家財。分手那天,
他指著我鼻子:"你這種女人,誰沾上誰倒霉!"呵,倒霉?或許吧。干這行,注定孤獨。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王少:"滾。"手機震動,是個陌生號碼。我走到窗邊接起,
壓下心頭翻涌的酸澀。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抖得厲害,像是極度恐懼,
又夾雜著一絲詭異的興奮。"是趙麗麗小姐嗎?我需要你……為我侄子傅云洛辦安魂禮。
"背景音里,傳來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然后是急促的呼吸。"傅云洛?
那個搞人工智能的科技新貴?"我皺眉,新聞上說他昨天才因為心臟病猝死。"對,就是他。
"男人聲音壓低,"酬金一百萬。但有個要求,必須連辦兩場。"連辦兩場?給同一個人?
我心頭疑竇叢生,但一百萬……"地址發(fā)給我。"掛了電話,我開始檢查裝備。
安魂針、特制香料、朱砂、幾件不同款式的紅色嫁衣……閨蜜陳果果的視頻電話彈了出來。
她頂著亂糟糟的頭發(fā),叼著牙刷在那頭含糊不清地喊:"青青!又接活兒啦?
第幾單'冥婚'了?三十九?"我把一件疊好的嫁衣放進箱子:"嗯。""嘖嘖,
一百萬的大單,你可悠著點。"她吐掉泡沫,湊近屏幕,"都說了多少次,
咱們這行是送亡魂最后一程,你別真把自己搭進去,小心把哪個假死的給撩活了!
"我扯了扯嘴角:"閉嘴吧你。"掛斷前,她還在嚷嚷:"安全第一!別忘了給我報平安!
"傍晚,我打車到了郊外一棟偏僻的別墅。門口迎接我的是打電話的男人,傅振業(yè),
死者傅云洛的親叔叔。他穿著考究的黑色西裝,臉色蒼白,眼神陰鷙得像鷹。"趙小姐,
這邊請。"一進門,一股寒氣撲面而來。空調溫度開得極低,
凍得我裸露的胳膊起了雞皮疙瘩。別墅內(nèi)部裝修奢華,卻處處透著詭異。尤其是樓梯轉角,
密密麻麻掛了十幾面黃銅八卦鏡,鏡面冰冷地反射著慘白的光。傅振業(yè)停下腳步,
朝我伸出手:"為了保證儀式不受干擾,請把手機交給我保管。"我心里咯噔一下,
但還是把手機遞了過去。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認。他領著我走向二樓最深處的一個房間。
停靈間。門被推開,濃郁的檀香混合著冰冷的空氣涌出。房間中央停放著一口水晶棺,
四周點滿了搖曳的紅燭。燭光昏暗,映照著棺內(nèi)那張年輕英俊卻毫無生氣的臉。傅云洛。
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不安,緩步走近。
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棺蓋的瞬間——棺材里,那只交疊在胸前、蒼白修長的手,
手指猛地抽搐了一下。2我指尖下的皮膚不對勁。不是意料中的冰冷僵硬。
那顆貼肉的陰珠猛地燙了一下,灼得我一哆嗦。我壓下驚駭,指腹順著他頸側動脈滑下。
沒脈搏,但……有溫度。微弱的,藏在尸體應有的寒意之下。他喉結極輕微地滾動了一下。
眼睫毛,是不是也顫了?活的。這個認知像冰水潑頭。頭頂角落,監(jiān)控紅燈一閃。
傅振業(yè)在外面。不能被發(fā)現(xiàn)。我俯身,讓垂落的長發(fā)遮住我的臉,
也遮住棺材里那張過分俊美的臉。假裝是安魂禮的某個步驟,或是悲傷過度。氣息交錯間,
一股極淡的、屬于活人的暖意傳來。唇上一痛。他媽的!他眼睛猛地睜開,狠狠咬在我下唇,
力道大得像要撕下一塊肉。血腥味瞬間在口腔炸開,濃郁得令人作嘔。"唔……"我悶哼,
血順著嘴角淌下,滴落在他蒼白的臉上,像某種詭異的獻祭。我的血。他的嘴。這算什么?
血契嗎?"叔父…"他嘴唇翕動,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
"偽造我猝死…要用AI改遺囑…"他喘息著,血沫從齒縫溢出,混著我的血。
"他需要…一個繼承人…"他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帶著一種絕望的瘋狂,
"你的肚子…造個遺腹子出來…"我腦子嗡的一聲。一百萬,買我的子宮,
給一個假死的人延續(xù)陰謀?傅振業(yè)……那個陰沉的男人。難怪他看我的眼神那么怪。
傅云洛斷斷續(xù)續(xù)地補充,
恨意幾乎凝成實質:"他恨我爸…恨傅家…當年被趕出去…現(xiàn)在要奪走一切…"我渾身發(fā)冷。
"傅先生…您…"我哽咽著,假裝哭泣,順勢整個人撲在他身上,
用身體和長發(fā)徹底擋住他的臉,不讓監(jiān)控拍到他睜開的眼睛。手在寬大的壽衣下摸索。
冰冷的觸感。是鐵鏈。他被鎖在了棺材里。汗珠順著我的額角滑落,啪嗒一聲,
滴在他線條分明的鎖骨上,暈開一小片濕痕。鎖扣在哪?"別動…"他聲音低啞,帶著命令,
"監(jiān)控…"我從口袋里摸索出那支烈焰紅唇色的口紅,
在身下潔白的裹尸布內(nèi)側飛快寫字:“監(jiān)控。計劃?”他眼珠轉動,看向我。片刻,
氣聲回應:"裝鬼…不夠…"裹尸布上又多了幾個歪扭的字:“要他們信…我真的…復活了。
”指尖劃過他胸前衣料,脖子上的珠子跟著就燙得厲害。里面像是有股勁兒在拉扯,
非要靠近他不可,弄得我心里咯噔一下,很不是滋味。這時,
門外傳來皮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越來越近。隔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