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好!”三位保姆異口同聲,聲音恰似清脆的鳥鳴,在屋內回蕩。葉天微微頷首,算是回應。
他語氣平靜,如潺潺溪流,緩緩說道:“冰箱里有肉有菜,你們每人做一道拿手菜,一個接一個來,就從20幾歲的這位開始吧。”
那年輕女孩聞言,立刻系上圍裙,走進廚房,大展身手。不多時,一道南瓜蒸排骨便端上了桌。葉天夾起一塊放入口中,細細咀嚼,眉頭卻微微皺起,心中暗忖,這道菜感覺平平無奇,毫無特色,就像一杯平淡無味的白開水。
他神色未變,語氣依舊平淡:“你先站到一邊吧,等會兒看結果?!迸⒙牶螅壑虚W過一絲失落,默默走到沙發(fā)旁,坐下靜靜等待。
時光緩緩流逝,輪到第三位保姆大展廚藝。她精心烹制的滑蛋牛肉一上桌,那濃郁的香氣便撲鼻而來。葉天嘗了一口,瞬間被那美妙的滋味征服,心中已然有了決斷。
葉天拿起手機,熟練地操作一番,給每人轉了200塊。隨后,他坐在廚桌前,面向沙發(fā)上的眾人,用沉穩(wěn)的語氣緩緩說道:“你們大老遠過來,肯定花了不少車費,這200元就當是給你們的車費補貼。寶潔,你留下來。”
他選擇了中間那位32歲的女子。寶潔做的番茄腐竹金針菇卷,造型別致,味道更是一絕。里面點綴著的蝦滑,如同隱匿在寶藏中的珍珠,為這道菜增添了別樣的鮮美。
待另外兩位女子離開后,葉天從餐桌旁站起,目光平和地看向寶潔,問道:“招聘信息上的內容,你看看還有什么需要補充的附加條件嗎?”
寶潔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恰似春日綻放的花朵:“老板,沒啥條件。我什么時候可以上班呀?”
葉天的手輕輕放在桌上,沉穩(wěn)地回復:“現(xiàn)在就可以。以后買菜的發(fā)票留著,我給你報銷?!闭f著,他將車鑰匙遞給寶潔,隨意又篤定地說:“我看你簡歷上有駕駛證,這是我的車,車牌在后備箱,你拿去裝上,然后去買你做飯需要的食材,看看冰箱里還缺啥?!?/p>
寶潔臉上閃過一絲擔憂,聲音帶著幾分怯意:“老板,我不太敢開您的車。我雖然有駕照,但平時很少開車,平時都是騎電動車,主要用來接送小孩?!?/p>
葉天滿不在乎地揮揮手,語氣輕松:“沒事兒,就算刮花了也不要緊,安全第一。車上有保險,就當是練車了?!?/p>
寶潔猶豫片刻,還是小心翼翼地接過鑰匙。有了老板這句話,她心里像吃了顆定心丸,安穩(wěn)了許多,暗自想著,一定要盡量小心,少刮花車子。
隨后,寶潔跟葉天打了聲招呼,便下樓準備去買些海鮮。她盤算著,做好飯菜,打掃完衛(wèi)生,就回去接孩子。
葉天也準備出門,對寶潔說:“你等會兒開車帶我去保時捷的專賣車行。既然請了保姆,我也得換輛車?!?/p>
寶潔應了一聲,兩人一同下了樓。
葉天坐在車后座,閉目養(yǎng)神。寶潔剛啟動車子時,明顯有些生疏,遇到堵車,更是緊張得手心冒汗。葉天敏銳地察覺到車內彌漫的緊張氣氛,睜眼看向車窗外川流不息的車輛,語氣平和地安撫道:“別緊張,慢慢開,守好自己的車道就行,別人要超車就讓他們超?!闭f完,他再次閉上雙眼。
寶潔聽了老板的話,心情稍稍放松了些,但心里還是有些壓力。隨著車子緩緩前行,她的車技也在一點點進步。葉天能明顯感覺到,雖然她還比不上老司機那般嫻熟,但已經漸入佳境。
終于,車子停在了保時捷專賣店門口。葉天對寶潔說:“你先回去做飯吧,我等下自己回去。”
寶潔開車離開后,葉天大步走進專賣店。
身著制服的售車小姐陳情,像一只輕盈的蝴蝶,立刻迎了上來,臉上掛著甜美的微笑,宛如春日暖陽:“你好先生,請問貴姓?我姓陳。您有心儀的車型了嗎?”一般來說,來保時捷買車的客戶大多心里已經有了目標,所以她才這么問。
葉天手指隨意一指,指向一輛炫酷的藍色跑車,語氣平淡卻又透著果斷:“就這輛吧,你去拿合同,我全款買。動作快點,我時間有限。什么時候能提車?”
葉天看著陳情那帶有混血兒特征的精致面孔,身著干練的職業(yè)裝,別有一番韻味。但他心里清楚,自己是為車而來,并非為了欣賞美女。
陳情可能是新來的員工,面對葉天如此干脆利落的購車方式,一時不知如何應對。畢竟經理培訓時,可沒遇到過這樣“豪爽”的客戶。她愣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隨后老老實實地去拿合同,連車都沒來得及介紹。
旁邊一位老員工看到這一幕,心想這單生意要被自己截胡了。她立刻滿臉笑容地湊過來:“先生你好,這輛是911,它可是保時捷的經典車型,性能卓越,動力強勁……”
葉天最討厭這種搶別人單子的行為,老員工話還沒說完,他便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語氣平和卻不容置疑:“行了,我等剛剛那位就行。”
不一會兒,陳情拿著合同匆匆趕來,臉上再次綻放出微笑:“先生,這輛保時捷911,全包落地加車牌一共146萬。不過現(xiàn)在店里沒有現(xiàn)車,您需要等3天,車會從廠家運輸過來。您可以加我微信,到時候車到了,我給您送過去。麻煩您填寫一下地址。”
在葉天看來,買車加客服微信就夠了,為啥要加私人微信?他有所不知,在這里做銷售的,個個都精明得很。
陳情心里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來這里買車的可都是富豪,更何況這位先生一個人來,還這么爽快地簽合同。要是能傍上他,當個小三也不錯?!彼缇投⑸线@類客戶許久了,一直守身如玉,就盼著有朝一日能釣到“金龜婿”。
葉天見她如此執(zhí)著地要加自己微信,便同意了。這才知道她叫陳情。手續(xù)辦理完畢后,葉天打了輛車回到小區(qū)。
一進家門,只見屋內窗明幾凈,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被單也洗得干干凈凈,整整齊齊地晾在陽臺。葉天對寶潔的工作十分滿意,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對寶潔說道:“辛苦你了。”
寶潔回以微笑,如同陽光般溫暖:“老板,您給我發(fā)工資呢,這都是我應該做的?!?/p>
吃完午飯,寶潔洗完碗,便回去接孩子了。等寶潔離開后,葉天意念一閃,如穿越時空的旅人,瞬間來到異世界。
他從角落走出,心中暗自盤算,拍賣行在京城,路途遙遠,足有百來公里。在這個交通不便的異世界,坐馬車得走上8個小時,當務之急是得先找輛馬車。
葉天來到馬車行,只用了1兩白銀,便雇到了一輛馬車。
馬車啟程,一路搖搖晃晃,恰似波濤中的小船,顛簸不已。四個小時后,馬車停在了一處小鎮(zhèn)。馬夫停下馬車,說道:“公子,馬兒得補充些草料,不然走不動了?!?/p>
葉天心想,正好也該吃點東西了。他下了馬車,詢問馬夫:“此處是何地?”
馬夫雙手抱拳,恭敬地回答:“回稟公子,這里是博覽小鎮(zhèn),是馬車、商人往來的必經之路,也是中途休息的站點之一?!?/p>
馬夫去買干糧,葉天瞧了一眼,那些干糧干巴巴的,毫無滋味,像極了堅硬的石塊。他心生不忍,帶著馬夫走進一家酒樓。
上了酒樓,葉天一邊點菜,一邊和馬夫攀談起來。通過交流,他得知在這個世界,奴隸沒有姓氏,只能跟隨主人姓。馬夫所在的馬車行叫did馬車行,在洛溪城分布廣泛。奴隸沒有工資,一旦逃跑被抓回來,就會被打死。
葉天聽后,不禁感嘆,這些奴隸就像被繩索緊緊捆綁的駱駝,被車行無情壓榨,卻還覺得有口飯吃就心滿意足,絲毫不知反抗。
菜上桌后,葉天對馬夫說:“吃吧,別客氣?!?/p>
馬夫站在一旁,眼中滿是感激,卻又委婉拒絕:“公子,不用了,我們出門在外,向來都是吃干糧的。”
“讓你吃你就吃,別這么見外?!比~天說道。
馬夫卻嚇得連連擺手,驚慌失措地說:“公子,我等奴隸,怎能與主子同桌共食,這不合規(guī)矩??!”
葉天十分納悶,心想自己不過是雇他的車,又不是他的主子,哪來這么多規(guī)矩。
隨著馬夫進一步解釋,葉天了解到,奴隸一旦從流民轉變身份,就算死了官府也不會過問。因為奴隸買賣合法,每個奴隸手上都有一個烙印般的手紋章,這輩子都無法抹去。流民則只有一張證明身份的紙,沒有土地的便是流民,擁有土地的是農民。商人地位雖比農民低,但可以雇傭流民干活。有些商人通過手段,讓流民成為自己控制的“農民”,即便有賣身契這種不合理的存在,官府也往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除非事情鬧大了,才會處置商人,順便將錢財充公。
在這個世界,哪怕是最小的官,人們也要尊稱其為“爺”,比如官爺、縣太老爺?shù)鹊?。而這些當官的,卻將普通百姓視為下等的賤人,稱呼他們?yōu)椤跋碌热恕薄?/p>
不過,讓葉天感到興奮的是,這個世界竟然有武道。馬夫說,他曾在一條小路上,親眼看到有人飛檐走壁,施展神奇的武功。不過他也就見過那么一次,知道的并不多。
葉天聽后說道:“那就隨你吧”盡管他知道在這個世界,跟主人同坐只是奢望,所以他便不在勉強了。
但作為接受現(xiàn)代教育的初中生,他骨子里向往著平等。
然而,馬夫被骨子里的奴隸思想深深束縛,根本無法改變觀念。他心里是非常的感激,因為這個社會沒主子會把他們滴馬車行當人。
吃完飯,劉馬夫才把桌上剩下的飯菜,小心翼翼地倒在葉天的盤子里,站在一旁,默默吃了起來。
走出酒樓,劉馬夫跟在葉天身后。轉過街角,葉天看到對面地主家門口,一對夫婦正在賣自己的女兒。
那女孩大約16歲,正值青春年華。夫婦倆為了生計,賣掉了土地,日子過得愈發(fā)艱難。家中還有6個年幼的孩子,無奈之下,只能賣掉大女兒。
在陽國,女孩14歲就該出嫁。這對夫婦原本為了讓女兒幫忙織布,才將她留在身邊,如今實在養(yǎng)不起這么多孩子,只能忍痛割愛。
這種事在洛城屢見不鮮,馬夫早已見怪不怪。可看到自己的雇主朝那邊走去,他也只能跟在后面。
葉天看著那位姑娘,不禁眼前一亮。她身著粗麻布衣,卻難掩天生麗質。那彎彎的柳葉眉,恰似春日的柳葉;一雙明亮的龍眼,宛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高高的鼻梁,線條優(yōu)美;櫻桃小嘴,粉嫩欲滴。身材雖略顯清瘦,卻有著絕佳的比例,只是因為營養(yǎng)不良,才顯得有些柔弱。
姑娘緊緊拉著父母的手臂,淚水在眼眶里打轉,既悲傷又懂事:“父親,母親,孩兒明白,來世再報答你們的養(yǎng)育之恩?!?/p>
女孩的母親拉著地主的手臂,苦苦哀求,聲音帶著哭腔:“朱老爺,200銀子吧,150兩實在太少了。我們女兒可乖巧了。”
朱地主對此早已麻木,他不耐煩地揮開女孩母親的手,冷冷說道:“150兩,再啰嗦就100兩。不賣就去奴隸市場,那里的價格更低!”
奴隸市場的殘酷,可想而知。葉天作為現(xiàn)代人,心中涌起一股憐憫之情。他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管,就像看到一只受傷的小鳥,忍不住想要伸出援手。
葉天走上前去,嘴角帶著一抹溫和的微笑,對女孩的父母說:“在下愿意出200兩銀子,買下這位姑娘?!?/p>
朱地主轉過頭,眼神中滿是嘲諷,仿佛在看一個愚蠢至極的人。在他看來,16歲的姑娘,一個月工錢才30文錢,一年12個月,還不是每天都有活干,還要交各種稅。奴隸也要吃飯生活,算下來,一年最多也就掙3兩3錢銀子,20年又能掙多少?而且織布女工到35歲就開始貶值了,這年輕人不是傻是什么?
女孩的父母轉過頭,眼中滿是感激:“這位公子,此話當真?”
葉天語氣堅定:“當真,我現(xiàn)在就給錢?!?/p>
女孩的母親雙手緊緊握著女兒的手臂,眼睛紅紅的,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卻不知從何說起。父親在一旁默默流淚,哪個父母忍心賣掉自己的孩子?若不是走投無路,誰會出此下策?
女孩的母親看向葉天,眼中滿是感激:“這位公子,我女兒很乖的,多謝您了。老朽感激不盡!”說著,還向葉天鞠了一躬。
接著,她又轉頭對女兒說:“語嫣,好好照顧公子。我看這位公子一表人才,英俊秀氣,也算是為你找了個好人家?!?/p>
葉天假裝從包袱里取錢,其實包袱里是空的,塞著鼓鼓的棉花。他悄悄從空間里拿出200兩銀子,放進包袱,然后遞給這對父母:“這里有200銀子,你們數(shù)數(shù)?!?/p>
這對父母并未數(shù)錢。女孩則對著父母跪拜下去,眼中滿是淚水,那淚水里,有不舍,有感激,更有對未來的迷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