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夏六毫不客氣地將斷親書直接扔到地上。
他早知這個干妹妹不是什么好人,但家里其他人都不信他的。
現(xiàn)在好了,也不需要他揭穿她的真面目了。
“還愣著干什么?你不是很想走嗎?快滾?。 ?/p>
夏琉璃怒極反笑。
她跟這個夏六,一向是八字不合,如今也不需要偽裝了。
她躬身將地上的斷親書撿起來,深深看了眼夏六。
“六哥,你會后悔你今天對我做的一切的?!?/p>
說完,她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卻在轉(zhuǎn)身的下一秒,看到了立在一旁正觀察她的夏灼灼。
當(dāng)看到夏灼灼那張臉后,夏琉璃的眉頭就是一皺。
好漂亮的女孩。
哪怕身穿土氣至極的鄉(xiāng)下人衣服,依舊無法掩蓋住半分她的美。
她的美,幾乎是帶了攻擊性的,讓人心里非常不舒服。
而且那雙眼睛,像極了夏太太。
幾乎是立刻,夏琉璃就猜到了夏灼灼的身份。
她邁步來到夏灼灼面前,上下打量著她。
“你就是那個走失的夏灼灼?”
夏灼灼唇角一勾,反問道:“你就是那個白眼狼?”
“你——”
夏琉璃一怒之下抬起手就要扇夏灼灼的耳光。
但她的手還沒來得及揮過來,就被夏灼灼在空中穩(wěn)穩(wěn)抓住,她立刻動彈不得,只覺手腕一陣劇痛。
“嘶——”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氣涼氣,喝道:“賤人!放開!”
“張口閉口就是賤人,你的素質(zhì)真不怎么樣。趁著我還沒發(fā)火,自己滾吧?!?/p>
夏灼灼松開夏琉璃的手,在自己的褲子上擦了擦,像是夏琉璃的手有什么細(xì)菌似的。
夏琉璃再次被氣笑。
“好啊,你們還真不愧是一家人。別以為你從鄉(xiāng)下回來是享清福的,夏家,完了!”
“完不完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數(shù)三個數(shù)你還不滾,那你可真就完了?!?/p>
夏琉璃氣得要再次朝夏灼灼撲過去,卻被夏六擋住。
“管家!把她給我拖出去!”
“用不著拖,我自己會走!這個家,我本來也不想待!還有,你們都給我等著!今天的仇,我一定會報!”
她今天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好漢不吃眼前虧。
等去到杜家,她有的是辦法報仇。
夏六正要罵街,余光瞥見夏太太身子一歪,朝旁邊倒去。
“媽!”
他連忙要去扶,突然感覺眼前一陣風(fēng)過,有黑影掠過她身前。
等看清楚的時候,夏灼灼已經(jīng)扶住了被氣暈過去的夏太太。
“小七......”
“搭把手,送她回房間?!?/p>
“好、好......”
很快夏太太就被扶回了房間躺下。
夏灼灼拉過夏太太的手,凝神診脈。
脈象非常之亂,是氣急攻心所致的暈厥。
而且她的身體虧空的厲害,應(yīng)該是早年留下來的病灶,需要仔細(xì)調(diào)理才行,否則......這身子是扛不住的。
那邊夏六剛吩咐管家打救護(hù)車,扭頭就看到夏灼灼正在為夏太太診脈。
他錯愕一愣,幾步走上前問:“小七,你會看?。俊?/p>
夏灼灼隨手扯了個謊:“早年跟村里的土郎中學(xué)過一點(diǎn)。家里有針灸盒子嗎?她現(xiàn)在需要施針?!?/p>
那邊管家一聽是跟土郎中學(xué)的醫(yī)術(shù),擔(dān)心夏灼灼不小心把人給扎壞了,提醒道:“我打了救護(hù)車了,救護(hù)車二十分鐘就能到。”
夏灼灼面無表情地說:“她這種情況,去了醫(yī)院醫(yī)生只會給她吸氧,然后開一大堆檢查單,最后隨便開點(diǎn)藥就讓回來了?!?/p>
夏六當(dāng)機(jī)立斷:“去理療室,找找理療師有沒有留銀針下來?!?/p>
家里的理療室,是因?yàn)橄母赋D昙棺挡缓迷O(shè)的。
管家拗不過夏六,只好去理療室找東西去了。
好在理療師雖然被遣散了,但東西都留了下來。
管家很快拿了針灸盒過來。
夏灼灼打開針灸盒,攤開里頭的一副銀針。
在進(jìn)行消毒后,在夏太太身上的幾處穴位一一施針。
然而施完針,夏太太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眼眸緊閉。
管家見狀,悄悄將夏六拉到了一旁。
家里幾個兄弟,夏六是最小的,也是最不靠譜的。
其他人都為夏父的事情奔波去了,只剩下他一個明白人,不能看著六少爺犯糊涂。
“六少爺......”
管家看了眼夏灼灼的方向,壓低聲音用僅有他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說:“您帶回來的這位......是七小姐嗎?”
“廢話!你看她的眼睛,跟我媽年輕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還有,她脖子上掛著的,就是以前走失的時候,媽給她掛的雙魚玉佩?!?/p>
管家點(diǎn)點(diǎn)頭,說出重點(diǎn):“您走的時候,咱們查到七小姐是被鄉(xiāng)下一戶農(nóng)家收養(yǎng)......說難聽點(diǎn),鄉(xiāng)下人懂什么治病啊?救護(hù)車很快就到了,您讓她別折騰了,還是把太太送到三甲醫(yī)院比較靠譜?!?/p>
“你的意思是,你覺得小七會害媽?”
管家連忙搖頭:“當(dāng)然不是......我只是怕有個萬一。您也看到了,那些針扎下去,太太根本沒有反應(yīng)?!?/p>
夏六比較直接,邁步就朝夏灼灼走過去。
“小七,媽還要多久能醒?”
“十分鐘?!毕淖谱埔贿呎f,一邊以適中的力度,撥弄著一處穴位的銀針。
胸氣郁結(jié),得慢慢散開,才能緩解。
夏六一點(diǎn)頭,扭頭看向管家說:“等十分鐘吧!十分鐘后再不醒過來,再送醫(yī)院,你先別著急,鄉(xiāng)下也是有厲害的大夫的?!?/p>
夏灼灼聞言也朝管家看過去。
“您別太擔(dān)心,她會醒的。”
管家尷尬地扯唇干笑:“是,是......”
六少爺還真是......
這怎么......還直接說出來了呢?
怪不得大家都說,夏家六個兒子,除了學(xué)武的五少爺之外,就屬六少爺最......憨直。
就在管家等到焦灼的時候,樓下傳來救護(hù)車的聲音。
管家立刻說:“救護(hù)車來了!六少爺,還是先把太太送到救護(hù)車上再說吧!”
話音剛落,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
所有人下意識朝門口看去。
只見門口一個濃眉黑眼,右邊眉骨處一道疤痕的男人走了進(jìn)來。
“小六,我聽說媽......”
話未說完,夏五的余光看到夏灼灼正在把一根很粗的銀針往夏太太頭頂扎。
他頓時睚眥俱裂。
“什么人!敢害我媽?找死!”
他一掌就朝夏灼灼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