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杜馨月黑著臉走出藥材鋪,直往馬路對面的豪車走去。
豪車上在這時匆匆走下來一個眉眼清秀的男人。
他一身西裝筆挺,戴著一個金絲框眼鏡,看起來很是斯文。
不是別人,正是柳月茹的兒子,江澤。
他本來只是杜氏一個營銷部工作人員,傍上杜馨月之后,身份水漲船高,如今已經(jīng)是杜氏集團(tuán)公關(guān)部的總經(jīng)理了。
很快,他就會跟杜馨月結(jié)婚。
看到江澤,杜馨月的臉上立刻浮現(xiàn)出一抹脆弱,心里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來。
“阿澤......”
江澤的注意力卻不在杜馨月身上,目光緊隨著一道纖瘦的身影。
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像極了夏灼灼。
可是夏灼灼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在滬城?
她明明已經(jīng)被燒死了!
難道是他看錯了?
看錯了也正常,他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過夏灼灼了。
不過不確認(rèn)一下,他總歸不放心。
否則,要是夏灼灼真的還活著,讓杜家人知道他還有個童養(yǎng)媳,說不定就會取消他跟杜馨月的婚禮。
正要追上去仔細(xì)看,人就被杜馨月攔住。
“阿澤,你去哪里?”
江澤驟然回過神,臉上飛速掛上一抹笑,說:“我剛才看到一個......很眼熟的人?!?/p>
“什么眼熟的人?”
江澤心虛地說沒什么。
杜馨月抓住江澤的衣角,道:“既然沒什么,那就趕緊上車吧,我還要去別的店看看有沒有我要的藥材?!?/p>
江澤的視線這才落回到杜馨月身上。
瞥見杜馨月通紅的眼眶,以及她身后兩個狼狽的保鏢,江澤方才意識到剛才出事了。
“你們這是怎么了?誰欺負(fù)你了?”
“一個賤人!”杜馨月憤恨地說:“她不光打了我的人,還搶走了我要買的藥材!”
“對方是什么人?哪來的膽子欺負(fù)你?你告訴我那人在哪里,我現(xiàn)在就去幫你報仇!”
杜馨月聽到這話,臉色已經(jīng)好了很多。
她搖搖頭,說:“算了,一個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暴發(fā)戶!而且身手很不錯。我今天只帶了兩個保鏢,你過去也不會是她的對手的?!?/p>
“那就查,查到她的身份之后,再去找她算賬!”
“嗯。這個仇我一定會報的。但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爸媽讓我買的藥材......我跟他們說了,說是你找到的藥材,今天會送過去。如果不送過去,他們恐怕又要對你有意見了。”
杜家人不喜歡江澤。
一是覺得他出身不好,二是覺得他擔(dān)不起大任。
但礙于杜馨月喜歡,他們也只好同意了這門婚事。
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江澤立刻說:“那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滬城這么大,我不信別家沒有咱們要的藥材?!?/p>
“嗯??熳甙?。”
杜馨月沒再多說什么,躬身上車。
江澤扶著杜馨月上車后,又扭頭朝那人的方向看了眼。
人早已經(jīng)消失,不知道去了哪里。
江澤定了定心神,告訴自己應(yīng)該是他認(rèn)錯了。
......
明月公館。
煙霧繚繞中,幾個男人正圍著牌桌玩得起勁。
每個人身后都站著一個身材火辣的女人,隨時為男人們點煙斟酒。
坐在主位上的英俊男人穿著質(zhì)感很好的白襯衫,袖子半挽著,露出具有流暢肌肉線條的手。
他的臉上沒有明顯的情緒起伏,明明是打牌,卻給人一種他在把玩藝術(shù)品的既視感。
長得足夠英俊的人,坐在哪兒都是一道風(fēng)景。
牌抓過幾圈,男人直接把牌一推。
其他人立刻捧場地鼓掌。
“清一色自摸?司少爺真是好手氣!”
“哪里是司少爺手氣好,分明就是技術(shù)好。我剛才可是看見了,他起手的牌明明很不好的?!?/p>
旁邊的金發(fā)小姐一邊說,一邊遞上一杯紅酒。
躬身遞酒的時候,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露出上身姣好的山峰線條。
“司少爺要不要嘗嘗看我這里的酒?這是我們自己釀的酒......”
“多謝?!?/p>
司慎行目不斜視地伸手去接。
然而女人的柔夷卻是一轉(zhuǎn),竟是將紅酒倒在了司慎行的袖子上。
白襯衫立刻被染成了玫紅色。
司慎行對面的杜浩然當(dāng)即站起身,露出不悅的神色。
“安雅,你怎么辦事的?還不快帶司少爺去換身衣服?”
安雅水眸切切地望向司慎行,眼底是不需要隱藏的暗示。
“司少爺,讓我?guī)蠘菗Q身衣服?”
司慎行不置可否地站起身。
“那就勞煩安小姐帶路了?!?/p>
見司慎行沒有拒絕,杜浩然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快速遞給安雅一個眼神。
安雅會意,臉上的笑容更加嫵媚。
“司少,請?!?/p>
兩人一前一后上樓,杜浩然目送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不確定地問身旁的手下。
“今天的牌桌上,我送了這么多錢給他,還送了個人,這一趟,算是讓他玩開心了吧?”
手下笑道:“那是自然!沒有男人不愛錢,更沒有男人不愛女人,除非他不是男人......安雅這樣的頂級貨,誰吃了都食髓知味?!?/p>
“但我怎么感覺......他還是不太滿意呢?是他還記著以前的仇嗎?”
手下安撫道:“都是您的錯覺。何況,以前他還是司家私生子的時候,明里暗里擠兌他的人還少嗎?如果他都一一記仇,那不是所有人都死定了?法不責(zé)眾,他就算算賬也算不過來的。咱們今天的態(tài)度這么好,想來他應(yīng)該明白咱們的意思?!?/p>
杜浩然不說話了。
司慎行以前是司家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個月前,司董事長突然宣布,以后S集團(tuán)由司慎行繼承,還把司家真正的大少爺直接遠(yuǎn)送出國。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司慎行坐不穩(wěn)這個位置的時候,他卻用雷霆手段整治整個S集團(tuán)。
現(xiàn)在不管是S集團(tuán)也好,還是別的大企業(yè),都以司慎行馬首是瞻。
一個人,能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由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一躍成為S集團(tuán)掌權(quán)人......
這個人,著實有些不一般。
就是太不一般了,杜浩然才不敢輕易放松。
畢竟,以前他也是那幫當(dāng)著司慎行的面罵他是“野種”的人之一。
“您就放心吧,就算咱們不能讓他高興,難道安雅還討不到他的歡心嗎?安雅對付男人的手段,您是最清楚的。”手下繼續(xù)寬慰道。
杜浩然勾了下唇。
“這倒是?!?/p>
司慎行看起來是個正人君子,但還不是被安雅一個眼神就勾上樓了?
再正經(jīng)的男人,脫了褲子就都是另一個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