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越往橋心走近,水域?qū)Π兜慕ㄖ锞驮角宄?,青灰磚石壘成的院落,灰色的瓦片做屋檐,
好一座江杭風格的別墅,獨門獨棟,氣派奢華又低斂儒雅。茵茵腳步停在院落的大門前,
抬眼看大門的門匾上書著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龐宅,下面是一個鐫刻的紅章落款,
能懸于此處,想必定是出自大家之手。吉康也立在一旁,見茵茵凝視那門匾,
問道:“怎么樣?看出些什么了嗎?”識鬼方面,他自認不如茵茵。
茵茵回了他一個否定的眼神,她方才環(huán)顧左右,龐家宅院四周干干凈凈什么也沒有,
除了水域中間飄著的那團黑氣,再無其他怨靈惡鬼。那團黑氣顏色朦朧,是一陳年老鬼,
在這陽世盤旋已久,卻沒有作妖生事的本事,更不會龐龍清家里作怪的那一個。
雖然已經(jīng)有此判斷,但只見茵茵眼里流光一轉(zhuǎn),雙手合十放于胸前,忽又高舉到頭頂,
大聲喊一些讓人聽不懂的話,看起來像是在作法,
唬的后面緊跟上來的龐龍清一行人一愣一愣的。吉康聞言,心里又是一搖頭,
他們茅山一派根本就沒有茵茵口中念得那些聽不懂的符咒,她現(xiàn)在純屬胡說八道。
但吉康也不拆穿她,這事她干的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和爺爺一起出來收鬼的時候乖乖的待在一邊,每次和他一起出來就會弄出這些個幺蛾子,
美其名曰要多糊弄點錢。念著念著,只見她高舉頭頂合十的雙手一張開,雙臂與肩平行,
然后又緩緩收于胸前,口中念著的聲音也停了。一旁一顆心跟著懸起來的龐龍清,
見她法術好像做完了,忙拄著拐杖上前,道:“大師,怎么樣?
您是不是把那作怪的東西給收了?”茵茵睥睨的看了他一眼,一勾唇角,“收了?
要這么簡單就能對付,你原來請的那些和尚道士早就制止住了,
你何至于千里迢迢上山去請我們?!饼孆埱逡幌耄矊?,“那,那這東西是不是很厲害?
”茵茵狀似深沉的點點頭,“何止是厲害,是非常難對付”說完又嘆了一口氣,
幽幽的說道:“作法收鬼這樣的差事是折陽壽的,這鬼又這么厲害,
這一次……”說著她狀似為難的看了眼龐龍清。龐龍清忙說道:“大師,
這事您可一定要幫我處理了,錢,錢不是問題。
”轉(zhuǎn)頭急急的對著后方那個打著綢面黑傘的女人道:“阿韻,
給大師先開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當定金?!闭f完又回頭對茵茵道:“大師,這五百萬是定金,
事成之后,我定會再奉上定金的雙倍作為謝禮?!绷忠鹦睦锞`開了一個大大的微笑,
一千五百萬,一千五百萬呀。面上卻狀似為難的道:“唉……既然龐董事長這么有誠意,那,
那我和師兄也只好勉為其難了。”說著對著吉康的方向微挑了一下眉毛,
神情里滿是只有吉康看得懂的嘚瑟。吉康心里又搖了搖頭,不過,這一千五百萬雖然不少,
對于龐龍清來說應該也不是什么太大的數(shù)字,茵茵想坑他一把,那就坑吧。
龐龍清又說了拜托一類的話,兩人正說的時候,龐宅的大門嘎吱被打人從里面打開了。
“爺爺……”“晉宇”龐龍清看清門里的人時,臉上流露出慈愛的神色。
“爺爺您臉色怎么這么不好?一定是這一路上折騰的身體吃不消了。”說話的一個年輕男人,
身穿米色的休閑衫灰色褲子,跨步從門里走出來扶住龐龍清的胳膊,
視線卻打量著林茵和吉康,“爺爺,他們是?”雖然他是這么問的,
但明顯他已經(jīng)猜出了她們兩個的身份,“他們就是爺爺請回來的大師?”神情中有質(zhì)疑,
視線最終定格在林茵的身上,上下打量著她,視線在審視著她,
心里似乎在揣測這爺爺是否被騙了。沒等龐龍清開口,
茵茵側(cè)頭打量著他說道:“丁丑年農(nóng)歷十月初三”左手手指交錯的點了點,
接著道:“午時一刻生人。我說的可對?
”龐晉宇對丁丑年是哪一年和午時一刻是幾點幾分搞不懂,但老一輩的龐龍清卻明白,
“對對,大師說得對,晉宇確實是丁丑年農(nóng)歷十月初三而且是午時一刻出生的。
”若林茵只說年份他不覺得稀奇,但凡動動手腳都能查到晉宇的生日,
但是精確到幾時出生的就有些神奇了,龐晉宇是產(chǎn)婆在家接生的,除了最親近的兩個人,
沒人知道他確切是幾點來到這個世界上的。但龐龍清記得,那年的那天他簽了一個重要合約,
一個將龐家企業(yè)走向繁榮的合約,合約剛簽完,就收到了夫人的來電,
他的二孫子龐晉宇出生了,喜上加喜,所以印象深刻,正是午時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