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康是不可能單獨(dú)留下來陪他的,最終膽小的龐晉宇以及龐海輝決定和吉康去一樓的主廳睡,
茵茵留在二樓的主臥里陪張淑嫻。茵茵是不會住龐海輝和張淑嫻睡了好幾年的大床,
抱被鋪在寬大的陽臺黑色大理石臺面上,雙手交疊枕在頭下,
身邊放著才拿到手的三百萬支票,開心的想吹口哨。張淑嫻雖然討厭茵茵,但不得不說,
有茵茵在房間里,她心里踏實(shí)了很多,涂完晚霜穿著舒適的真絲睡衣躺上了床,
視線一直瞥著窗戶的方向。茵茵知道她怕什么,“放心吧,
我這三百萬支票是不會白白收你的,保你這一宿是安全的?!睆埵鐙贡粐樍四敲匆活D,
氣焰降了好多,手抓著被子,一個人自言自語的道:“我明明看到的是一個人,
怎么會變成一只貓呢?這不可能?!币鹨鹦那椴诲e,看在三百萬的面子上,
說道:“人高度緊張時出現(xiàn)錯覺是正常的。”“我十分確定我看到的是一個人,身材很高大,
是個男人,穿著黑色的衣袍,我絕對不會看錯……”她形容的很細(xì)致。茵茵聞言卻笑了,
“那你就更是看錯了,在你家宅院里面鬧事的是個女鬼,穿著湛藍(lán)色的袍子,不是黑色的。
”茵茵說的十分確定,張淑嫻卻仍舊心里犯嘀咕,神經(jīng)因?yàn)橹翱嚨奶o,
放松下來后很是疲憊,不一會就睡著了。夜色正濃,皎月掛在當(dāng)空,
幾點(diǎn)星子在夜幕中閃著點(diǎn)點(diǎn)的光。茵茵不困,視線透過干凈的玻璃窗望向外面,
龐家的宅院修建的很精致,里面的一花一草都是經(jīng)過精心設(shè)計(jì)的,從二樓主臥的窗戶望下去,
又是一片不同的風(fēng)景。但是這風(fēng)景再好,
在茵茵心里也沒有C城南郊的嶺山半山腰的那處宅院好,那里是她的家。
雖然她知道爺爺不是親爺爺,師兄也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人,但他們都是自己的親人。
想想爺爺閉關(guān)有三日了,不知道爺爺還有多久才能再見到爺爺。心里想著這些,
茵茵的目光有些迷離,雙眸似閉微閉就要進(jìn)入夢鄉(xiāng),恍惚間,
看到院中最高的那棵香樟樹的粗壯樹杈中間,泛著一團(tuán)綠光。茵茵的意識一下清醒了幾分,
仔細(xì)去看那個方向,看到了一雙綠色琉璃般的眼睛,是那只方才嚇過張淑嫻的黑貓。
黑貓的身體隱在夜色中,只有一雙眼睛格外的扎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茵茵覺得那雙綠色琉璃的眼睛,也在定定的看著這個方向,而且是在看著她。
心里突然就想起了在林間時候聽到的那個聲音。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張淑嫻看到的那個男人,會不會就是在林間幫自己的那個呢?難道……難道是個貓妖?
心里剛冒出這個想法,就否決了。若是貓妖,就算她分辨不出來,師兄的羅盤一定會有動靜。
那究竟是什么呢?茵茵心里一時間推測不出來,視線再度投向黑貓所在之處,
卻沒有看到那雙綠色琉璃的眼睛,那只黑貓不知道跳到什么地方去了。困意再度來襲,
沒有再想其他茵茵便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她根本不會知道,在她熟睡之后,
那只黑貓靈巧的跳上了二樓的陽臺外墻,踱步走到了她的身邊,和她僅隔著一層玻璃,
一雙琉璃綠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她,說不出的詭異。一夜相安無事。
醒來以后各個宅院都沒有發(fā)生詭異的事件,就連之前一直有不尋常動靜的靈堂,
昨夜都十分的消停。早餐桌上,龐晉宇一直晃動著脖子,直呼自己睡落枕了。
張淑嫻睡得倒是不錯,精神狀態(tài)好了很多,不過卻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直到用過飯后,
尋了個時間到了龐老爺子面前去說出自己的打算。原來她是有些心疼錢了,她昨天是嚇怕了,
才會開出一晚上一百萬的價錢給茵茵。今早她醒來,越來越覺得這買賣不劃算,
若是茵茵他們兩個一直拖著不捉鬼,自己豈不是每天晚上都要付一百萬的錢讓她陪在房間里。
所以她想催促著龐老爺子,讓吉康和茵茵抓緊時間捉鬼,別拖延時間。其實(shí)不用她說,
吉康和茵茵昨天晚上就打算好了,今天白天從東南角的方向開始布陣,
將龐家宅院的范圍縮小,逼那只厲鬼現(xiàn)身。布陣是個精細(xì)活,十分考驗(yàn)?zāi)托?,茵茵是沒學(xué)會,
她只能幫著吉康打個下手,所以行動很是緩慢,一白天的功夫,
才將東南角的那個宅院給布好陣,就已經(jīng)又到了日暮之時。白天陽光足,陽氣太重,
鬼怪是不會現(xiàn)身的,到了晚上的時候,才是他們猖獗的時候,所以,隨著日暮的降臨,
整個龐家宅院的人都斂神屏氣,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