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王是我的人》第一章 荒郊野嶺的神秘男人消毒水的氣味在鼻腔炸開時,
蘇綰正握著手術(shù)刀切開患者的胸腔。心電監(jiān)護儀的蜂鳴聲突然變成尖銳的長音,
她眼前閃過一片刺目的藍光,再睜眼時,漫天星子正砸在她的額頭上。“靠!
”她踉蹌著摔進雜草堆,手心觸到潮濕的泥土——這不是醫(yī)院的無菌手術(shù)室,
而是一片荒無人煙的野嶺。身上的白大褂不知何時變成了粗麻布短打,
腰間還掛著個繡著歪扭蓮花的荷包,里面裝著幾枚生銹的銅錢。月光潑在她臉上,
映得鼻尖細汗發(fā)亮,碎發(fā)黏在額角,倒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落難美人。
遠處傳來箭矢劃破空氣的尖嘯。蘇綰本能地撲倒在地,一支羽箭擦著發(fā)梢釘進樹干,
尾羽上染著暗紫色的血。她順著箭矢方向望去,巖石后倒著個穿玄色衣袍的男人,
左肩插著三支箭,鮮血正順著下頜滴進雜草。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高挺的鼻梁在月光下勾出冷硬的線條,唇角染著血,卻更襯得膚色蒼白如瓷。“急救箱!
”她習(xí)慣性伸手去摸,才想起現(xiàn)在連碘伏都沒有。男人的眼瞼在顫抖,
嘴唇泛著青紫色——是中毒癥狀。蘇綰咬咬牙,扯下腰間荷包,用里面的銅錢挑開箭頭,
指尖捏住他手腕的脈搏:跳動微弱卻沉穩(wěn),像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武將?!暗米锪?。
”她撕開男人的衣襟,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jīng)發(fā)黑。沒有酒精,只能用溪水沖洗,
她扯下裙擺蘸水,突然發(fā)現(xiàn)男人胸口紋著半枚金色的狼頭圖騰,狼眼處嵌著粒暗紅的寶石,
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圖騰的線條流暢如刀刻,從鎖骨延伸至心口,
與他緊實的肌肉線條相得益彰。“嗚——”遠處傳來狼群的嚎叫。蘇綰顧不上害羞,
直接用牙齒咬開男人的腰帶,撕下布條纏住傷口。指尖觸到他腹部的舊疤,呈十字形交錯,
像是被刀劍貫穿后留下的痕跡。那些疤痕橫過小麥色的皮膚,像古老的地圖,
訴說著主人的過往?!靶阎驼UQ邸!彼牧伺哪腥说哪?。對方睫毛顫動,
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得驚人:“你是誰?”聲音沙啞如砂紙,卻帶著上位者的威嚴。
他的手掌寬大,指腹有薄繭,卻在觸到她手腕時不自覺地收力,
像是怕弄疼了這個突然闖入他世界的女子。“救命的?!碧K綰甩脫他的手,指了指傷口,
“箭上有毒,我暫時幫你延緩擴散,但得找草藥根治?!彼酒鹕?,
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裙擺已被撕成參差不齊的布條,露出纖細的腳踝。周圍散落著十幾具尸體,
衣著打扮像是江湖殺手,每人袖口都繡著銀蛇圖騰,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男人撐著巖石站起,
目光掃過尸體時瞳孔微縮:“銀蛇衛(wèi),蒼瀾國暗衛(wèi)的死敵?!彼咱勚鞍氩剑?/p>
突然栽倒在蘇綰肩上,體溫灼人:“去西南方向的鎮(zhèn)子,
找‘濟世堂’的張老頭……”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鼻息拂過她的耳垂,
讓蘇綰耳尖發(fā)燙。話沒說完,遠處傳來馬蹄聲。蘇綰抬頭,
看見二十余騎黑衣人舉著火把沖來,領(lǐng)頭者手中彎刀泛著冷光。她暗罵一聲,
拽著男人躲進巖石縫隙,突然想起現(xiàn)代急診科學(xué)的急救技巧——掐人中?!把b死,別呼吸。
”她貼著男人耳邊低語。對方渾身緊繃,卻乖乖閉眼。馬蹄聲漸近,
火光映得縫隙里一片橙紅,
蘇綰甚至能聽見黑衣人甲的哈欠聲:“老大說那狼頭圖騰的小子受了重傷,
怎么找不著——”“血在這里!”黑衣人乙突然指向巖石后的血跡。蘇綰心跳如鼓,
指尖摸到男人腰間的玉佩,刻著個“蕭”字。狼群的嚎叫突然近在咫尺,
頭狼的嘶吼蓋過了馬蹄聲,黑衣人丙驚呼:“有狼!”“先退!”領(lǐng)頭者一聲令下,
馬隊調(diào)頭狂奔。蘇綰松了口氣,這才發(fā)現(xiàn)懷里的男人正用灼熱的目光盯著她,
狼頭圖騰在月光下泛著微光:“你不怕我是殺人狂魔?”“你要是狂魔,早該殺了我。
”蘇綰白他一眼,扯下裙擺給他包扎手臂,“再說了,我救你一命,
你怎么著也得保護我到鎮(zhèn)子吧?”她突然想起腰間的荷包,摸出那幾枚銅錢:“先說好了,
治傷要收費的?!痹鹿庀?,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浸了水的琉璃,嘴角微微上揚,
帶著點俏皮的狡黠。男人低笑出聲,聲音里帶著三分驚詫:“從未見過如此市儈的姑娘。
”他按住蘇綰的手,狼眼寶石突然發(fā)出微光,
巖石縫隙里的雜草竟開始自動止血:“我叫蕭承煜,蒼瀾國……”話未說完,
遠處傳來箭矢破空聲。蘇綰本能地推開他,一支弩箭擦著她的發(fā)尾釘進巖石。
蕭承煜眼中閃過狠厲,突然將她攔腰抱起,足尖點地躍出縫隙:“抱緊我。
”他的手臂結(jié)實有力,穩(wěn)穩(wěn)地托住她的膝彎,讓蘇綰幾乎要錯覺自己輕得像片羽毛。
夜風(fēng)灌進領(lǐng)口,蘇綰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輕功竟如踏雪無痕,幾個起落便甩開追兵。
懷里的體溫隔著布料傳來,她突然想起現(xiàn)代醫(yī)院的監(jiān)護儀——這個男人的心跳,
竟比常人快上三成,像是隨時處于戰(zhàn)斗狀態(tài)。而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混著血腥氣,
意外地讓人安心?!暗搅?。”蕭承煜落在一棵老槐樹上,俯瞰著山腳下的鎮(zhèn)子。
青瓦白墻的屋宇間,掛著“濟世堂”的燈籠正在風(fēng)中搖晃。他低頭時,
狼眼寶石的光芒恰好映在蘇綰臉上,照見她頸間戴著的銀色項鏈,吊墜是個微型聽診器。
那吊墜在月光下泛著微光,與她白皙的皮膚相得益彰,讓蕭承煜一時竟移不開目光。
“你脖子上的東西……”他伸手欲碰,蘇綰突然警覺地后退:“別亂摸,收費的。
”她跳下滑稽的表情,卻在觸到蕭承煜灼熱的目光時突然失語——這個男人的眼睛,
像淬了火的狼瞳,明明帶著殺意,卻又藏著三分探究,三分……溫柔?
鎮(zhèn)子的更夫敲著梆子走過,已是子時三刻。蕭承煜帶著蘇綰翻進濟世堂后院,
推開藥房木門的瞬間,濃重的草藥味撲面而來。蘇綰眼睛一亮,
現(xiàn)代急診科的知識開始自動檢索:“有毒箭傷,
需要半邊蓮、七葉一枝花……”她的鼻尖動了動,像只靈敏的小獸,
在草藥堆里尋找著熟悉的氣息?!皬埨项^去了京城?!笔挸徐舷崎_暗格,
里面整齊碼著各類藥材,“你會認藥?”他看著蘇綰熟練地抓藥,
狼頭圖騰在月光下泛著微光,突然想起剛才她用銅錢挑箭頭的樣子——明明毫無武功,
卻透著股孤注一擲的狠勁,像極了狼族傳說中勇敢的圣女?!坝涀×耍医刑K綰。
”蘇綰將草藥搗成泥,突然湊近他的臉,“從現(xiàn)在起,你這條命暫時歸我管。等傷好了,
要么給錢,要么給人——”她故意拖長聲音,看見蕭承煜耳尖發(fā)紅,這才滿意地輕笑,
“開玩笑的,先治傷?!彼暮粑鼛е菟幍那逑?,拂過蕭承煜的臉頰,
讓他喉結(jié)不自覺地滾動。藥泥敷在傷口上的瞬間,蕭承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蘇綰以為他要發(fā)作,卻見他低頭,
寶石的光芒掃過她的掌心:“你掌心的紋路……竟與蒼瀾國傳說中的‘狼族圣女’一模一樣。
”他的手指輕輕劃過她掌心的紋路,像是在確認什么,又像是在感受什么。
蘇綰只覺得掌心一癢,心跳突然漏了半拍。第二章 濟世堂里的暗潮涌動五更天,
濟世堂的木門被拍得山響。蘇綰正趴在藥柜上打盹,陽光透過窗紙照在她臉上,
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唇角還沾著點草藥汁。聽見蕭承煜低喝“躲起來”,
她便麻利地鉆進了裝藥材的大木柜,裙擺掃過柜底的陳皮,帶起一陣淡淡的藥香。透過縫隙,
她看見三個穿灰布衫的男人闖進來,腰間都別著短刀,袖口繡著與追殺者相同的銀蛇圖騰。
領(lǐng)頭者滿臉橫肉,目光在藥柜上逡巡,最后落在蕭承煜身上,眼中閃過貪婪?!笆挸徐希?/p>
別躲了?!鳖I(lǐng)頭者踢翻藥柜,目光掃過滿地狼藉,“銀蛇衛(wèi)接到消息,說你中了毒箭,
現(xiàn)在連站都站不穩(wěn)——”他突然停住,盯著蕭承煜肩上的繃帶,
“這藥味……是皇宮秘制的九轉(zhuǎn)還魂膏?”蕭承煜靠在梁柱上,指尖摩挲著腰間玉佩,
狼眼寶石泛著微光:“你們銀蛇衛(wèi)膽子倒是不小,竟敢冒充百姓闖濟世堂。
”他突然咳嗽兩聲,鮮血染紅唇角,“可惜,我就算死,也會拉著你們主子墊背。
”他的演技精湛,連蘇綰都差點以為他真的傷重不治,
卻看見他指尖悄悄捏著的朱砂包——那是她教他用來偽裝咳血的小技巧。
蘇綰在木柜里捏緊了拳頭。她清楚蕭承煜的傷勢已經(jīng)穩(wěn)定,剛才的咳血不過是裝出來的。
現(xiàn)代急診科最擅長的就是“偽裝術(shù)”,比如用朱砂混蜂蜜涂在唇角,能以假亂真。
而蕭承煜學(xué)起這些來,竟快得驚人?!皠邮郑 鳖I(lǐng)頭者揮刀劈來,
刀刃卻在離蕭承煜三寸處突然卡住。蘇綰看見他指尖閃過銀光,竟是用內(nèi)力震斷了刀筋。
另兩名殺手撲上來,蕭承煜突然甩出袖中銀針,
精準刺入對方膻中穴——正是蘇綰剛才教他的人體要害位置。他的動作利落如行云流水,
銀針在晨光中泛著冷光,像極了月夜下捕食的孤狼?!澳憔烤故钦l?”領(lǐng)頭者捂著喉嚨后退,
眼中閃過驚恐,“你用的是蒼瀾國皇室的‘北斗針法’!”蕭承煜扯下繃帶,
露出結(jié)痂的傷口,狼頭圖騰在晨光中格外耀眼:“現(xiàn)在知道,似乎晚了?!彼で鞍氩?,
殺手們突然集體倒地,七竅流血——竟是中了慢性毒藥。蘇綰想起昨夜煎藥時,
蕭承煜曾偷偷在藥汁里加了粒紅色藥丸,原來早有防備。他的心思縝密,讓蘇綰不得不佩服。
“他們身上有密信?!碧K綰從木柜里鉆出來,蹲下身翻找殺手衣襟,果然摸出張染血的紙條,
上面用朱砂寫著“狼頭現(xiàn)世,必殺之”,落款是“銀蛇衛(wèi)統(tǒng)領(lǐng)趙括”。她的手指修長,
指甲修剪得干干凈凈,卻在翻動尸體時毫無懼色,讓蕭承煜心中暗贊。
蕭承煜的臉色突然陰沉,
狼眼寶石劇烈顫動:“趙括竟敢私自動用銀蛇衛(wèi)……”他突然看向蘇綰,目光灼灼,
“你剛才躲在柜里,為何不趁機逃跑?”“我要是跑了,誰收診費?
”蘇綰晃了晃手里的銅錢,故意忽略自己狂跳的心跳。其實她早發(fā)現(xiàn),
蕭承煜的玉佩和狼頭圖騰,都暗示著他的身份不簡單——或許,
是蒼瀾國傳說中的“狼族少主”?而她,似乎也與這個傳說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晨光透過窗紙照進來,蘇綰這才看清蕭承煜的全貌:劍眉星目,鼻梁高挺,
唇色微紫卻透著冷傲,左眼角下方有顆暗紅的淚痣,像滴未干的血。這樣的容貌,
在現(xiàn)代足以迷倒萬千少女,此刻卻帶著殺伐果決的氣場,讓人心生敬畏?!案胰ゾ┏?。
”蕭承煜突然開口,“我需要個信得過的大夫?!彼瘟嘶问种械拿苄牛?/p>
“銀蛇衛(wèi)既然知道我的行蹤,說明皇宮里有內(nèi)鬼。”“不去?!碧K綰果斷拒絕,
“我還要回現(xiàn)代——”話到嘴邊突然卡住,她這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怎么穿越回去。
昨夜那場藍光,究竟是意外還是某種神秘力量?她的聽診器吊墜此刻安靜地躺在頸間,
像個普通的銀飾,卻讓她莫名安心。蕭承煜挑眉:“你以為這是兒戲?
”他突然抓住蘇綰的手腕,狼眼寶石的光芒掃過她的掌心,“你掌心的‘北斗紋’,
是狼族圣女的標志。二十年前,狼族被銀蛇衛(wèi)血洗,只有圣女失蹤——”“停!
”蘇綰猛地抽回手,“我就是個急診科醫(yī)生,
什么圣女不圣女的……”她突然想起頸間的聽診器吊墜,或許這就是穿越的鑰匙?
但此刻吊墜毫無反應(yīng),像是塊普通的銀飾。她的語氣強硬,卻在看見蕭承煜眼中的失望時,
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濟世堂外突然傳來馬蹄聲,這次是整齊的鎧甲碰撞聲。
蕭承煜掀開窗簾一角,看見二十名穿銀色鎧甲的士兵列隊而來,
為首者腰間掛著狼頭腰牌——正是蒼瀾國皇室親衛(wèi)“天狼衛(wèi)”。“屬下參見少主!
”為首的士兵單膝跪地,“接到張老頭飛鴿傳書,說您中了毒箭,
陛下派末將帶九轉(zhuǎn)還魂丹前來——”“不用了?!笔挸徐系_口,
目光掃過士兵手中的錦盒,“我身邊這位蘇姑娘,比任何太醫(yī)都厲害?!彼D(zhuǎn)向蘇綰,
狼眼寶石泛著微光,“如何,跟我去皇宮?那里有全蒼瀾國最齊全的醫(yī)書,
或許能找到你‘回家’的辦法?!碧K綰心動了。作為醫(yī)生,對未知的知識永遠充滿好奇,
更何況她確實想弄清楚穿越的原因。但想起皇宮里的明爭暗斗,又有些猶豫:“先說好,
我只負責(zé)治傷,其他閑事不管?!薄俺山??!笔挸徐瞎创揭恍?,淚痣在晨光中格外妖冶,
“不過丑話說在前頭,若有人敢傷你,我定讓他生不如死——畢竟,你現(xiàn)在是我蕭承煜的人。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霸道,卻讓蘇綰的心跳漏了一拍。她突然發(fā)現(xiàn),
這個男人認真起來的樣子,竟讓人無法拒絕。第三章 皇宮里的銀針謎案蒼瀾國皇宮,
御藥房。蘇綰盯著眼前堆成小山的醫(yī)書,頭疼欲裂。古代的醫(yī)理與現(xiàn)代相差甚遠,
很多病癥的解釋都帶著玄學(xué)色彩。她隨手翻開一本《千金方》,
突然聽見窗外傳來爭執(zhí)聲:“大膽,竟敢阻攔太醫(yī)署大人!”“蘇姑娘正在研究毒癥,
任何人不得打擾?!笔挸徐系穆曇魩е湟?,“趙太醫(yī)若想進來,
先把上個月誤診的三條人命交代清楚?!彼恼Z氣冰冷,卻在看見蘇綰抬頭時,
眼中閃過一絲溫柔,像極了護食的狼。蘇綰失笑,自從三天前隨蕭承煜入宮,
她就被封為“一品醫(yī)正”,專門負責(zé)狼族舊部的毒癥治療。
而蕭承煜的身份也終于揭曉——蒼瀾國太子,狼族唯一的幸存者,母族被銀蛇衛(wèi)滅門后,
隱忍二十年蟄伏皇宮。此刻,他正靠在門框上,目光專注地看著她,像是怕她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