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還是沒有人!”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下潛了,還是完全沒有看到半點(diǎn)人影。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他半邊肩膀骨頭碎了,加上不會游泳,絕對不可能逃得出去,再給我搜!”
“是!”
許白臉色鐵青,完全沒想到,最后還是被這小子,給陰了。
二先生出發(fā)前,就反復(fù)叮囑他,千萬不要對著狡猾得跟兔子一樣的人,掉以輕心,他是聽在了心上,沒想到,還是栽了。
“這小子!”許白氣得破口大罵。
“白哥,那我們回去,二先生問到,怎么……怎么說?”要是被發(fā)現(xiàn)他們把人弄死了,那等待他們的就不是死這么簡單了,想到二先生那張臉,阿奎就哆嗦了起來。
許家手段的殘忍,他們比誰都清楚。這些平日里許家的爪牙,背地里干的就是這種事。
“回去,就說……就說許淼逃了?!痹S白的陰沉得可怕,這個節(jié)骨眼,他只能為自己考慮了。
“那……那個人怎么辦?”
“找機(jī)會,把他除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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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許淼掙扎著,張開了眼睛,一片漆黑。
他爬起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片沙灘上,剛剛,自己是在跟許白打架,然后,掉進(jìn)去了水里了,在水里,他好像看到什么會發(fā)光的東西,然后后面的記憶,就空了。
環(huán)顧四周,一片靜寂。
月光灑在細(xì)軟的沙灘上,海浪輕輕拍打著岸邊,遠(yuǎn)處的海面在月光下泛著微光,波光粼粼,隨著波浪起伏閃爍。
他揉了揉頭,“這里是……”
“海邊。”一個細(xì)柔的女聲在身后響起,許淼嚇得立刻回頭,“怎么……怎么是你?”剛才說話的人,正是白天,他們在電梯里,見到的陌生黑衣女子,李太歌。
“不是我的話,你早就死了?!?/p>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為什么我在這里?”眼前的女子,給他一種很奇異的感覺:仿佛她跟這大海,才是一體的,明明一身黑衣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海灘上,他卻一點(diǎn)害怕的感覺也沒有。
“你被他們?nèi)拥胶@铮铱匆?,撈起來。?/p>
“那剩下的那兩個人呢?”
“不知道?!?/p>
許淼第一次遇到,比自己還難溝通的人,終于體會到,虎子平日里的感受了,“你救了我,我該怎么謝謝你?”
“不用,順手而已。你們,來這里干嘛?”
皎潔的月光下,許淼才發(fā)現(xiàn),李太歌的眼睛,是淡藍(lán)色的,這大半夜,還帶著美瞳,“我有個朋友,就你上午在電梯里看到的那個,他想來這里研究一個建筑物,就那個?!痹S淼的手指了指那個下巴崖。
“你們研究那個,干什么?”李太歌的語氣瞬間就冷了下來,連帶著海浪聲都大了起來。
“他就是好奇,那里為什么有個建筑物。我叫許淼,請問,怎么稱呼?”
“不關(guān)你的事?!闭f完這句,李太歌轉(zhuǎn)身,赤著腳走在沙灘上,黑色的身影緩緩地消失在了一片月色之中。
“真是奇怪的人。”許淼內(nèi)心泛起一層好奇,生平第一次,他對除了自己以外的人有了興趣。眼前的女子,給他一種很特殊的感覺,自然且……神圣,對就是神圣。好奇怪,這個詞,居然用在一個普通人身上。
對了,金眼鏡!那家伙肯定嚇傻了。
許淼趕緊爬起身,往著富豪酒店的方向走,稍微一扯動,一陣劇烈的疼感傳遍四肢百?。簨尩模尤煌思珉喂鞘撬榱说?。
一開始他賭的就是,下了水之后,許家那幾個肯定會把他救上來,這樣,就能為金眼鏡爭取一些逃跑的時間。自己就算被抓回去,也還有機(jī)會逃跑??蓻]想到,這五年不見,許家的爪牙下手是越來越狠了,之前還只是綁了自己,最多就是關(guān)在地下室?guī)滋觳唤o吃喝,現(xiàn)在,都要下死手了。明明知道自己不會游泳,居然也不撈一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媽媽的死,會不會也是他們干的?
這個念頭一浮現(xiàn),立馬就被按下去,“怎么可能,她那么強(qiáng)的人,許家那兩個男的加起來都不是她的對手,不可能,不可能?!?/p>
就這樣,許淼忍著肩膀上的疼痛,加上丟了一只鞋,一瘸一拐地,滿腦子思緒地,走回了酒店。
“阿嬤,我找到那些拍我們照片的人了!”李太歌單躍上崖邊,興致勃勃沖了進(jìn)去。
老人家瞇著眼睛,呼吸隨著海風(fēng)的節(jié)奏,輕輕地,融合在這月色之中,“哦,是什么人?”
“好像是一些無聊的游客,沒多大事情了?!?/p>
“說說,是怎么找到人的?”李鳳蛾眼睛微微睜開,嘴角上揚(yáng),帶著一絲慈愛,她倒是沒想到這小丫頭才下去不到兩天,就找到了線索。
“我傍晚的時候在巡海,然后就看到有個人飄在海里,我就讓八哥把他撈起來了。”李太歌一屁股坐在羅漢床上,緊緊地貼著李鳳娥,“可誰能想到,那小子,居然就是拍我們山神廟的人,我氣得就把他扔在海邊了。本來是想叫八哥現(xiàn)身嚇一嚇?biāo)?,但想想,還是請夢魘神來得更有效?!?/p>
李鳳娥本來靜靜地聽著,手跟著海浪節(jié)奏,輕輕地拍著太歌的背,這是婆孫兩個,從小的習(xí)慣。直到聽到那一句,海里飄著個人,她突然停了下來,頓了一會才問,“那人,是什么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