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付雪,龍國影后,東平市首富沈家的夫人。
二十二年的婚姻生活如同一場精心編排的戲劇,直到一場車禍撕裂了所有偽裝。那天,
我駕車在東平大道上與一輛失控的貨車相撞。安全氣囊彈開的瞬間,我聞到了血腥味。
意識模糊中,我聽見救護車的鳴笛,聽見醫(yī)護人員焦急地討論我的RH陰性血型。
"RH陰性血,庫存不足!"急診室里,醫(yī)生焦急地翻看我的病歷,"家屬在哪里?
直系親屬獻血是最快的方式。"沈英帶著孩子們趕到時,我已經(jīng)因為失血過多而視線模糊。
恍惚中,我看到護士先后采集了丈夫和兩個女兒的血樣。"沈墨先生,
您也來做個血型檢測吧。"護士招呼站在角落的養(yǎng)子。
沈墨的手指微微發(fā)抖:"我...我有點暈血。""胡鬧!"沈英厲聲道,
"你媽媽需要輸血!"當針頭刺入沈墨手臂時,他整張臉都扭曲了。檢測結(jié)果出來得很快,
醫(yī)生的表情卻變得古怪。"沈先生,您兒子的血型...是AB型陽性。
"病房里突然安靜得可怕。我虛弱地抬起眼皮,
看到沈英死死盯著檢測報告——我們?nèi)叶际荝H陰性血,這是沈家的遺傳特征。
"搞錯了吧?"沈英聲音發(fā)顫,"再測一次。"第二次檢測結(jié)果相同。沈墨縮在墻角,
臉色比病房的墻還要白。我看著他熟悉又陌生的臉,
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這張我親吻過無數(shù)次的面孔,流著的竟然不是我的血?
"立即聯(lián)系全市血庫,"醫(yī)生對護士說,"同時發(fā)布RH陰性血求助公告。"就在這時,
病房門被輕輕叩響。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醫(yī)生站在門口,
胸牌上寫著"東平大學(xué)醫(yī)學(xué)院 趙宇"。"我在值班室看到緊急求助,"他的聲音低沉平穩(wěn),
"我是RH陰性血。"當趙宇卷起袖子時,
我看到了他右臂內(nèi)側(cè)的月牙形胎記——這個沈家祖?zhèn)鞯臉擞洠?/p>
在我父親、我和雙胞胎女兒們身上都能找到。胎記邊緣那個細小的分叉,
和父親當年的一模一樣。"這胎記很特別。"我忍著將要劇痛以及要昏迷的感覺,
盡量讓聲音保持平穩(wěn),卻控制不住手指的顫抖。
趙宇低頭看了眼:"養(yǎng)父說在福利院撿到我時,就注意到這個了。
"我昏迷過去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手術(shù)24小時之后。沈英當晚聯(lián)系了市福利院。
作為長期捐助人,他很快調(diào)出了二十二年前的檔案。
泛黃的記錄顯示:2001年1月12日凌晨,一名男嬰被遺棄在福利院門口,
襁褓里塞著張紙條,只寫著出生日期——正是我分娩的那天。"需要更確鑿的證據(jù)。
"沈英在書房來回踱步,煙灰缸里堆滿了煙頭,
"但直接要DNA太冒失了..."轉(zhuǎn)機出現(xiàn)在趙宇的校園體檢。
疏忽"地將他的血樣與我的送到同一家檢測機構(gòu)——這家實驗室恰好是沈氏集團參股的企業(yè)。
等待結(jié)果的那三天,我翻遍了所有家庭相冊。沈墨嬰兒時期的照片里,
有個細節(jié)突然變得刺眼:他始終抗拒佩戴祖?zhèn)鞯你y質(zhì)長命鎖,
那個所有沈家血脈出生時都會戴上的傳家寶。報告送達那晚,暴雨傾盆。
沈英把文件袋放在餐桌上,手指在袋口徘徊:"你確定要看嗎?"我直接拆開了封印。
基因匹配率99.99%的結(jié)論下,
檢測日期赫然顯示是昨天——根本不是所謂的校園體檢日。我抬頭看向丈夫通紅的眼睛,
明白他早已暗中安排好一切。"所以沈墨...是我的孩子。
"接趙宇回家的過程比想象中艱難。這個在貧民窟長大、被拾荒老人收養(yǎng)的孩子,
對突如其來的富貴表現(xiàn)得出奇冷靜。"趙大爺身體不好,我得照顧他。
"這是趙宇提出的唯一條件。于是,
沈家別墅的東側(cè)廂房迎來了新主人——趙宇和他年邁的養(yǎng)父趙大爺。
而西側(cè)住了二十二年的沈墨,眼神一天比一天陰郁。"媽,您真的要讓一個陌生人住進來嗎?
"沈墨跪坐在我梳妝臺前的地毯上,像小時候一樣仰著臉讓我為他梳頭。窗外雨絲輕叩玻璃,
他修長的手指在茶具間流轉(zhuǎn),為我斟了一杯玫瑰花茶——水溫恰好是58度,
他知道我只喝這個溫度。我接過骨瓷茶杯時,一縷反光掠過杯沿。
寫鏡頭訓(xùn)練讓我的眼睛比常人敏銳三倍——那抹不自然的白色粉末正在金邊花紋處慢慢溶解。
"墨墨,"我放下茶杯,突然扣住他正要收回的手腕,"這茶里加了什么?
"他的脈搏在我指尖下驟然加速,瞳孔縮成針尖大小。但轉(zhuǎn)瞬間,
那雙總是濕漉漉的眼睛已經(jīng)盈滿淚水:"媽,您懷疑我?"他的聲音像被踩到尾巴的貓,
"我只是...看您最近失眠,
加了點安神的蜂蜜..."我凝視著他熟悉的眉眼——這雙眼睛的每一次顫動我都見過,
從嬰兒時期的啼哭到領(lǐng)獎臺上的閃光燈。三秒后,我突然笑出聲,
松開手揉了揉他的發(fā)頂:"媽媽開玩笑的。"但我余光看見,
他的指甲在掌心掐出了四個月牙形的血痕。當晚,我讓助理小林以"劇組道具檢測"的名義,
將那杯茶送進了沈氏集團的生物實驗室。凌晨兩點,
報告直接發(fā)到了我的私人郵箱:茶水中含有0.3mg/ml的苯二氮卓類鎮(zhèn)靜劑,
這個劑量足以讓我在重要董事會上昏睡不醒。次日早餐時,
沈墨穿著我去年從米蘭給他帶回來的真絲睡衣,正在給吐司抹藍莓醬。
陽光透過落地窗把他鍍成一幅文藝復(fù)興油畫,直到趙宇沉默地走進餐廳。"弟弟坐這里!
"沈墨突然熱情地拉開我身邊的椅子,卻在趙宇走近時"失手"打翻滾燙的雞粥。
我的身體比思維更快,一把將趙宇拽到身后——熱粥潑在我新買的香奈兒外套上,
蒸騰起一片白霧。"媽!"沈墨的驚呼帶著哭腔,"我不是故意的!"他慌亂地拿餐巾來擦,
卻故意用沾滿藍莓醬的手蹭過趙宇的袖口。趙宇低頭看著那片紫色污漬,又抬眼望向我。
在那雙陌生的眼睛里,我第一次讀懂了某種情緒——不是憤怒,而是困惑。
這個在街頭長大的孩子,不理解為何素未謀面的"母親"會本能地保護他,
就像母貓叼起陌生的幼崽。沈墨的生日宴會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往年這個日子,
沈家花園里會放飛二十二只白鴿,象征他的年歲。今年沈英堅持要補辦趙宇的生日,
請柬上燙金的"雙喜臨門"刺痛了某些人的眼睛。"不必了。"趙宇站在旋轉(zhuǎn)樓梯上拒絕,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洗得發(fā)白的襯衫袖口,"我不習(xí)慣...""弟弟是不是討厭我?
"沈墨突然在滿座賓客前跪下,淚水砸在大理石地面上,
"我知道我占了你的位置..."貴婦們的竊竊私語像毒蛇般游走,
我清楚地看見他低頭瞬間,對趙宇比了個下流的手勢。那天深夜,趙宇敲開我書房的門。
他手里攥著張泛黃的照片——趙大爺在垃圾站邊給他過生日的畫面,
簡陋的紙杯蛋糕上插著三根火柴。"我想搬回去。"他的聲音很輕,卻像錘子砸在我心上,
"今早有人往趙大爺?shù)闹箍人幚飺搅讼匆路邸?我正要開口,門突然被推開。
沈墨端著水果拼盤走進來,水晶盤里芒果切成精致的玫瑰花形狀。"弟弟嘗嘗新到的芒果?
"他笑得人畜無害。我的血液瞬間結(jié)冰。三天前家庭醫(yī)生才再三強調(diào),
趙宇對芒果過敏嚴重到可能窒息。而那份過敏清單,是我親手交給..."墨墨,
"我聽見自己異常平靜的聲音,"弟弟對什么過敏?"銀叉"當啷"掉在水晶盤上。
沈墨的睫毛劇烈顫抖著,突然露出我從未見過的扭曲笑容:"媽,您說人為什么會過敏呢?
是不是因為...身體在排斥不屬于它的東西?"趙宇離開后,
屋子里安靜得能聽見落地鐘秒針走動的聲音。沈墨還站在原處,
用叉子輕輕戳著盤子里剩下的芒果塊,果汁順著瓷盤邊緣緩緩流下。"我去給你拿條熱毛巾。
"我站起身,刻意避開他投來的視線。廚房里,保姆張姨正在收拾餐具。見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