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最后一件衣裳被扯開,喬妙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連根手指都動不了,絕望的看著一個黑漆漆的人影壓了下來。
三日前,他們喬家發(fā)生了一件大事,嫡母丟了十五年的女兒被找了回來。
嫡姐回來三天就覺得她礙眼,將她扔了這魔窟。
喬妙英咬著牙,強(qiáng)忍著痛,終于……
結(jié)束了。
她怕的要死,卻顫巍巍的伸出手,一把勾住男人剛系上的腰帶。
“爺,妾是良家女,被人騙了才進(jìn)來的,求您憐惜……”
此刻,外面蹲著十余個膘肥體壯的男人聽壁根兒。
被扔進(jìn)來給這個男人之前,他們沒少在她身上揩油,但凡今日她離開這男人身邊一步,定會被他們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從他們的對話里,喬妙英知道他們對這個剛剛成為他們頭領(lǐng)的男人很畏懼。
然,半晌男人都沒回應(yīng)。
模糊的光線中,喬妙英只能瞧見一團(tuán)黑色的影子一動不動,似乎在思考她話里的可信度。
喬妙英整個脖子都紅了起來,良家女確實(shí)不這樣……
可她想活下去呀。
又道:“您身上有傷,似乎還不輕,妾家里經(jīng)營的有藥材生意,聞到您身上有白芨的味道……”
大概剛剛他太‘激動’,傷口又崩開了,血滴落在了喬妙英身上,喬妙英這才抓住了這關(guān)鍵的信息。
“可是止血光是白芨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若是傷得久定然紅腫,就說不得還有潰爛,怎么也要清理膿瘡,敷上上好的金瘡藥,還要口服湯劑才行?!?/p>
“現(xiàn)在官府剿匪患正火熱,止血散淤類的草藥都不好買,金瘡藥一類的更是看管的嚴(yán),爺要是肯信妾,只要跟著妾回去,就什么都有了!”
死一般寂靜。
若不是還有溫度從手指傳過來,喬妙英都要以為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夢了,而他只是一尊石頭。
篤篤……
輕輕的敲門聲響起,一個帶著無盡討好和獻(xiàn)媚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老、老大您享用完了嗎?滋味如何?”
門外的人絲毫不隱晦的浪笑出聲,“給兄弟們也嘗嘗味道如何?兄弟們以后為您辦事定跑的更勤快?!?/p>
喬妙英身子一顫,被她手指勾住的腰帶仿佛到了承受的極限,啪的一聲彈了回去。
男人也終究不是石頭,聽了這話又開始穿衣,并對外面的人道:“點(diǎn)蠟燭進(jìn)來!”
果然,這里面哪有好人?
喬妙英忙忍著渾身酸痛,快速爬起來,想找個能盡量將自己蜷縮起來的角落。即使沒什么用,她也不想就那樣躺著,靜靜地等著下一個凌辱她的人。
然而,人剛剛站起來,男人便撿起地上的衣裳扔到了她身上。
“若你說話算數(shù),我便帶你出去?!?/p>
他、他居然同意?!
真是這倒霉的一天里,聽到的最動聽的話。
城西破爛的城隍廟是璧山縣著名的法外之地,常年被一幫不法狂徒占據(jù)。
此刻他們所在的位置是城隍廟的主殿,供著地藏王像。
推門聲響起,外面的人捧著蠟燭走了進(jìn)來,喬妙英退到佛像后頭去穿衣裳。
“老大,您這……那女人呢?”
透過縫隙里微妙的燭光,喬妙英看到一個精瘦的背影,盤腿坐著,手里拿著一桿長槍在擦拭,倏然一下橫到進(jìn)來人的脖頸處:“這次的事辦的不錯,不過,既是跟了爺,就是爺?shù)娜?,爺沒有和別人分享女人的習(xí)慣。”
“是是是……”
那人一臉菜色,明明滿臉不服氣,卻不得不違心道:“咱們這兒這條規(guī)矩定了這么久,確實(shí)該改一改了,該改一改了……”
“很好!”
男人收回長槍,一個用力地上的石磚便裂了縫,長槍穩(wěn)穩(wěn)站在了地上,“我們要出去一趟,好好給我守著它,若有分毫差錯,我拿你賠命給它!”
“是是是!”
男人像訓(xùn)孫子一樣訓(xùn)著手下,行事霸道,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
“還不出來,在磨蹭什么?穿個衣服需要那么久?”
正想著,忽然聽到一聲厲斥,喬妙英趕忙跑出去。
他一回頭,燭火照亮了半張臉,喬妙英眼睛瞪的溜圓。
這是一張何等英俊的面容!
英眉劍目,寬肩窄腰,那一身的正氣和這些草莽流寇格格不入好嗎?
毫不夸張的說,殿里的菩薩都沒他身上透露出來的正氣純正。
此刻,眉頭皺的快打結(jié)了,一副耐心不是很好的模樣,喬妙英不敢耽擱,一瘸一拐的跑過去。
“爺,您等等,妾、妾身上不大方便?!闭f完嬌羞的低下頭。
男人表情一窒,不自然的咳嗽了兩聲,兩人便就這樣一前一后、毫無阻隔的出了城隍廟。
明明才隔了一日,竟恍如隔世,喬妙英無法言語此刻內(nèi)心的激動,只捏緊了心中的拳頭——喬盈盈你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