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鉛灰色的烏云沉甸甸地壓在林家莊園的上空,仿佛要將這座承載著無數(shù)回憶的莊園碾碎。往日里那充滿生機與典雅氣息的莊園,此刻宛如一座巨大的哀傷容器,被陰霾緊緊包裹。巴洛克風格的主樓失去了往日的光彩,高聳的尖頂在陰云下顯得格外落寞,仿佛一位垂暮的老者在無聲嘆息。墻壁上的浮雕似乎也因悲傷而變得模糊,那些曾經(jīng)栩栩如生的圖案,如今像是被歲月和悲痛侵蝕,只留下斑駁的痕跡?;▓@中的花朵不再爭奇斗艷,它們低垂著腦袋,花瓣上掛著晶瑩的露珠,不知是清晨的水汽,還是為逝去的主人流下的眼淚。噴泉也停止了歡快的噴涌,只剩下一潭死水,水面上漂浮著幾片凋零的花瓣,毫無生氣,仿佛時間也在此刻停滯不前。
林悅笙從噩夢中驚醒,淚水早已浸濕了枕頭。她的房間,曾經(jīng)是充滿溫馨與夢幻的角落,粉色的墻壁、柔軟的床鋪,還有擺滿了各種玩偶和書籍的架子,如今在她眼中卻如同虛幻的泡影。她恍惚以為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場可怕的夢,然而樓下傳來的嘈雜聲卻無情地將她拽回殘酷的現(xiàn)實。
她匆忙起身,隨手抓過一件衣服披上,便跌跌撞撞地沖下樓去。客廳里一片混亂,如同被暴風雨肆虐過一般。往日精致擺放的歐式家具此刻雜亂無章,名貴的花瓶摔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林悅笙的大伯林正雄和二伯林正杰正頤指氣使地指揮著下人搬東西,他們的臉上滿是貪婪與得意,仿佛這林家的一切本就該是他們的囊中之物。
“你們在干什么?”林悅笙大聲質問,聲音因為憤怒和恐懼而微微顫抖,如同寒夜中瑟瑟發(fā)抖的樹葉。此時的她,心中猶如翻江倒海一般。她深知自己此刻勢單力薄,如同狂風中的弱柳,無力與這兩個心懷鬼胎的人抗衡。但父母的音容笑貌在她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對家族的責任感和對父母的深深眷戀,讓她心中的憤怒如同熊熊烈火般燃燒,使她不愿輕易妥協(xié),哪怕前方是荊棘滿途,她也想拼盡全力守護這個家。
林正雄轉過身,身材高大的他此刻在林悅笙眼中卻顯得無比猙獰。他眼中沒有絲毫愧疚,冷冷地說:“悅笙啊,你父母一走,這林家的產(chǎn)業(yè)就該重新分配了,我們作為兄長,自然要為家族的未來著想。”他的聲音冰冷而決絕,仿佛一把利刃,刺痛著林悅笙的心。
林悅笙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這是我父母的家,也是我的家,你們無權這么做!”她的聲音帶著哭腔,卻又充滿了倔強。
二伯林正杰冷笑一聲,身形瘦小的他此刻眼神中透露出的算計更加明顯,“你一個小姑娘,懂什么?這產(chǎn)業(yè)要是沒有我們打理,遲早得敗光。”
林悅笙氣得渾身發(fā)抖,她深知自己此刻勢單力薄,但心中的憤怒讓她不愿輕易妥協(xié)。這時,葉萱匆匆趕來,她嬌小的身影在混亂的客廳中顯得如此堅定。她腳步急促,眼神中滿是擔憂與關切,快步走到林悅笙身邊,緊緊握住她的手,仿佛要將自己所有的力量都傳遞給林悅笙,那溫暖而有力的觸感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絲曙光,給予林悅笙無盡的安慰與支持。
林家莊園外,一些記者已經(jīng)聞風而至,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他們扛著攝像機,舉著話筒,將莊園的大門圍得水泄不通。閃光燈不停地閃爍,如同夜空中瘋狂閃爍的詭異星辰。記者們的聲音此起彼伏:“請問林小姐,對于您父母的離世,您有什么想說的嗎?”“林家的產(chǎn)業(yè)將何去何從?”這些聲音如同尖銳的針,刺向林悅笙脆弱的內心。
林悅笙看著這些陌生又冷漠的面孔,心中一陣厭惡。她想沖出去讓他們離開,卻被葉萱緊緊拉住,“悅笙,別沖動,現(xiàn)在不是和他們計較的時候?!比~萱的眼神中充滿了擔憂與關切。
林悅笙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淚水和憤怒,轉身回到屋內。走進父母的書房,這里還保留著昨晚的樣子,仿佛時間在此刻凝固。書桌上擺放著父親未完成的文件,紙張的邊緣因為反復翻閱而有些毛糙,上面的字跡依舊剛勁有力,卻再也聽不到父親講解生意經(jīng)時的沉穩(wěn)聲音。母親的照片還掛在墻上,笑容依舊溫柔,她穿著那身最愛的白色舞裙,眼神中透著對生活的熱愛,可如今卻陰陽兩隔??諝庵袕浡年惻f紙張味和父親慣用的煙草味,混合著一絲母親遺留的香水氣息,每一絲氣味都像是一把銳利的鉤子,牽扯著林悅笙內心深處的悲痛。
“爸,媽,你們?yōu)槭裁匆x開我……”她喃喃自語,聲音在空蕩蕩的書房里回蕩,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助,仿佛置身于無盡的黑暗深淵。
這時,葉萱走進來,輕輕地抱住林悅笙,她的懷抱溫暖而柔軟,“悅笙,別太難過了,你還有我,不管怎么樣,我都會一直陪著你?!比~萱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感同身受著林悅笙的痛苦。
而在學校里,林悅笙的閨蜜沈瑤正和幾個同學竊竊私語。學校的走廊上,陽光透過窗戶灑下,形成一片片光斑,但沈瑤的心卻被嫉妒和貪婪填滿,感受不到絲毫溫暖。
“你們知道嗎?林悅笙家出事了,她父母死了,現(xiàn)在她什么都沒有了。”沈瑤故意提高音量,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表情,仿佛在炫耀著一件得意的事情。
“真的嗎?那她好可憐啊?!币粋€同學輕聲說道,眼中閃過一絲同情。
沈瑤不屑地撇撇嘴,“有什么可憐的,她以前不就是仗著家里有錢,才那么趾高氣昂的嗎?現(xiàn)在不過是報應罷了?!鄙颥幵缫淹浟嗽?jīng)與林悅笙的友情,在她心中,嫉妒和貪婪已經(jīng)占據(jù)了一切。而這一切,林悅笙還一無所知,她不知道,曾經(jīng)最信任的閨蜜,也在背后狠狠地捅了她一刀。
接下來的日子,林悅笙強忍著內心的悲痛,開始籌備父母的喪禮。喪禮在林家的祠堂舉行,祠堂位于莊園的后方,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青灰色的磚墻,黑色的瓦片,飛檐斗拱間透著歲月的滄桑。祠堂的大門高大厚重,上面的銅環(huán)散發(fā)著古樸的光澤。走進祠堂,里面擺放著一排排祖先的牌位,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林悅笙身著一襲黑色的喪服,面容憔悴,眼神空洞。她靜靜地站在祠堂中央,看著父母的靈柩,淚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轉。葉萱默默地陪在她身邊,不時遞上紙巾,眼神中滿是心疼。
前來參加喪禮的人絡繹不絕,有林家的親戚、朋友,還有生意場上的伙伴。然而,林悅笙卻感受到了他們眼神中的復雜情緒,有同情、有惋惜,也有一些人眼中閃爍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大伯林正雄和二伯林正杰在喪禮上裝出一副悲痛的樣子,但林悅笙清楚地看到他們在角落里與一些人低聲交談,眼神中透露出對林家產(chǎn)業(yè)的覬覦。
喪禮進行到一半,突然,祠堂的大門被猛地推開,一陣冷風呼嘯而入,讓在場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沈瑤就像一個不速之客,臉上沒有絲毫悲傷,反而帶著一種詭異的笑容,邁著囂張的步伐走了進來?!傲謵傮希瑳]想到你也有今天。”沈瑤的聲音尖銳而刺耳,在安靜的祠堂里格外突兀,如同夜梟的啼叫,打破了原本肅穆的氛圍。
林悅笙抬起頭,眼中瞬間燃起憤怒的火焰,夾雜著深深的不解,她質問道:“沈瑤,你為什么要來這里?”
沈瑤冷笑一聲,向前走了幾步,眼神中滿是輕蔑,“我就是來看看你現(xiàn)在有多落魄,曾經(jīng)的千金大小姐,現(xiàn)在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兒罷了?!?/p>
葉萱忍不住上前一步,雙手握拳,身體微微顫抖,怒視著沈瑤,“你太過分了,這里是葬禮,你趕緊離開!”
沈瑤卻不以為然,反而向前逼近一步,挑釁地看著葉萱和林悅笙,“怎么,我說的不對嗎?林悅笙,你以為你還能像以前一樣風光嗎?你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了,拿什么和我斗?”
林悅笙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沈瑤,我一直把你當朋友,沒想到你竟然如此狠心?!?/p>
沈瑤不屑地哼了一聲,轉身離開??粗谋秤埃謵傮闲闹谐錆M了痛苦和失望。她知道,自己的生活已經(jīng)徹底改變,未來的路充滿了艱辛和挑戰(zhàn)。但她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堅強面對,守護住父母留下的一切。
喪禮結束后,林悅笙再次回到父母的書房。她在整理遺物時,無意間發(fā)現(xiàn)書架上有一本書擺放得有些突兀,與其他書籍的排列角度略有不同。當她伸手去整理這本書時,手指觸碰到書架邊緣,隱隱感覺到一個微小的凹陷,若不仔細觸摸根本無法察覺。順著凹陷摸索,她發(fā)現(xiàn)了一個隱藏在書架后的暗格。暗格上有一把精致的鎖,看起來年代久遠。鎖身雕刻著精美的花紋,似乎是某種家族的標志,花紋的線條流暢而神秘,仿佛蘊含著不為人知的秘密。林悅笙四處尋找鑰匙,心中好奇暗格里面究竟藏著什么秘密,這個秘密,又是否能幫助她應對眼前的困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