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吳德折辱阿力的場景,花玉麟的心被狠狠揪了一下。她緊緊攥住衣角,聲音微微顫抖:“世界上怎么會有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她的眼眶泛紅,淚水在眼中打轉(zhuǎn),卻倔強地沒有落下。她的神情中充滿了憐憫與憤怒,仿佛阿力的痛苦也傳遞到了她的身上。
陸千果站在一旁,瞥見花玉麟濕潤的眼眶,心中頓時涌起一股沖動。他咬了咬牙,低聲說道:“看不下去了,我得去救她。”他的動機完全源于花玉麟的憐憫,是她的淚水點燃了他心中的正義之火。
就在吳用掄起狼牙棒,準備砸碎阿力的腦袋時,一道銀光劃破空氣,正中吳用的手臂。吳用吃痛,狼牙棒“咣當”一聲掉在地上。陸千果從草叢中瀟灑地走了出來,順手接住飛回的回旋鏢,動作一氣呵成,仿佛早已演練了千百遍。
他冷冷地看著吳德和吳用,語氣中滿是嘲諷和憤怒:“兩個大男人欺負一個女子,恃強凌弱的慫包,欺軟怕硬的賤種?!彼难凵裰谐錆M了鄙視,仿佛在看兩只骯臟的老鼠。
吳用撓了撓頭,轉(zhuǎn)頭對吳德說道:“大哥,他在罵我倆?!彼姆磻?yīng)慢半拍,語氣中還帶著一絲茫然。
吳德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那就再殺一個。”
吳用甩了甩手臂,似乎剛剛回旋鏢留下的傷痕對他毫無影響。他重新?lián)炱鹄茄腊?,目光兇狠地看向陸千果?/p>
吳用揮舞著狼牙棒,再次沖向陸千果。然而,對于這種簡單笨拙的攻擊方式,陸千果顯得游刃有余。他一邊輕松地拉開身位,一邊操控回旋鏢不斷攻擊吳用?;匦S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銀色的弧線,每一次飛回都會在吳用身上留下一道傷口。
片刻之間,吳用的身上已經(jīng)布滿了開放性的傷口,鮮血順著他的手臂和胸口流下。他的動作逐漸變得遲緩,呼吸也變得粗重,但依舊固執(zhí)地揮舞著狼牙棒,試圖擊中陸千果。
陸千果卻像一只反復彈跳的青蛙,始終與吳用保持著距離,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輕松的笑意。他的動作優(yōu)雅而從容,仿佛這場戰(zhàn)斗對他來說只是一場游戲。
吳德站在一旁,眼神陰冷地看著戰(zhàn)局。他悄悄從袖中掏出竹制長管,準備故技重施,用毒針偷襲陸千果。然而,他的動作還未完成,一道黑影已經(jīng)閃到他面前。二六飛身上前,手中的刀光一閃,竹筒長管應(yīng)聲而斷。
二六冷冷地看著吳德,聲音低沉而冰冷:“陳華在哪?”
吳德愣了一下,目光掃過四周,突然發(fā)現(xiàn)陳多多正站在花玉麟身旁。那是陳華的養(yǎng)女,顯然他們已經(jīng)站在了對立面。吳德心中一沉,知道大勢已去。他咬了咬牙,從懷中掏出一枚煙霧彈,猛地砸在地上。濃煙瞬間彌漫開來,吳德趁機轉(zhuǎn)身,丟下吳用獨自逃跑了。
二六見吳德已經(jīng)消失不見,目光冷冷地鎖定在吳用身上。他的耐心似乎已經(jīng)耗盡,眼中閃過一絲煩躁。他快步走到吳用身后,手中的刀毫不猶豫地貫穿了吳用的胸膛。吳用悶哼一聲,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鮮血迅速染紅了地面。
二六拔出刀,冷冷地問道:“陳華在哪?”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壓抑的怒意,仿佛隨時會爆發(fā)。
花玉麟蹲在阿力身旁,仔細查看她的傷口。她輕輕拔出一根已經(jīng)發(fā)黑的毒針,眉頭微微皺起。她伸手為阿力號脈,卻發(fā)現(xiàn)阿力并沒有中毒的跡象,更多的是身體極度疲憊帶來的沉睡欲望?;ㄓ聍胄闹幸惑@,暗自思忖:“這毒針只是幌子?還是……她沒有中毒?”
阿力微微睜開眼睛,看到花玉麟正專注地看著自己。她的目光落在花玉麟拔下的銀簪上,一頭烏黑亮麗的頭發(fā)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阿力的嘴角微微揚起,聲音虛弱卻帶著感激:“你真好看……”
花玉麟輕輕搖頭,語氣溫柔卻帶著一絲責備:“你受傷嚴重,少說點話。”她的眼神中滿是關(guān)切,仿佛阿力的痛苦也牽動著她的心。
花玉麟的手上突然閃耀出青藍色的光暈,那光芒順著她的指尖傳導到銀簪上。她將銀簪輕輕點在阿力的傷口處,阿力肩膀上的創(chuàng)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那銀簪是花玉麟的獨門秘寶,能夠通過運轉(zhuǎn)體內(nèi)的“磁玄流”,快速治愈傷口。
阿力的臉色逐漸恢復了血色,呼吸也變得平穩(wěn)了許多。她感激地看著花玉麟,眼中閃爍著微弱的光芒:“謝謝你……”
花玉麟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好好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們。”
花玉麟走到奄奄一息的阿哲身旁,蹲下身,輕輕握住他的手腕為他號脈。然而,她的眉頭很快皺了起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這脈搏……怎么會如此紊亂?”阿哲的脈搏跳動得異常緩慢,卻又偶爾急促,仿佛隨時會停止。
阿哲似乎知道自己已經(jīng)油盡燈枯,他艱難地抬起手,握住花玉麟的手腕,聲音微弱卻堅定:“我有件事……必須告訴你。”他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急切,仿佛在抓住最后的時機。
阿哲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是夢魘族,可以修改人的記憶。”他顫抖著手指,解開自己的衣領(lǐng),露出胸口那詭異的圖騰。圖騰的紋路已經(jīng)蔓延到他的脖頸,顯得格外猙獰。
他轉(zhuǎn)頭看向昏迷的阿力,聲音中帶著深深的疲憊:“我和她……不是兄妹。我是她的第一監(jiān)護人。我為上城人賣命?!彼恼Z氣中充滿了苦澀,絕望在瞳孔里流轉(zhuǎn),“阿力的基因……不會與任何人的基因產(chǎn)生排斥。她是上城人的完美人體備胎?!?/p>
花玉麟聽得一頭霧水,忍不住問道:“什么意思?”
阿哲苦笑一聲,聲音虛弱卻帶著深深的無奈:“世界上哪有什么永生……只不過是用別人的命來續(xù)自己的命?!彼难凵裰谐錆M了痛苦,仿佛在回憶一段不堪的往事。
他繼續(xù)說道:“上城人為了讓自己永生,將自己的基因與阿力相結(jié)合,誕下一個新的生命后,再將那個小生命的人體臟器全部解剖移植到自己身上,以此來維持永生?!彼穆曇粼絹碓降?,仿佛每說一個字都在消耗他最后的力氣。
阿哲的目光逐漸渙散,但他依舊緊緊抓住花玉麟的手:“我修改了所有和阿力相關(guān)的上城人的記憶……現(xiàn)在,我只要睡上三分鐘,那些人的記憶就會蘇醒?!彼难凵裰谐錆M了痛苦和不甘。
阿哲的眼神中透出一絲決絕,但深處卻隱藏著不舍。他看向花玉麟,又看了看昏迷的阿力,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別。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但目光卻異常堅定,仿佛在等待某個重要的時刻。
突然,陳多多挎包里的那把手術(shù)刀發(fā)出一陣低沉的共鳴聲。陳多多愣了一下,隨即從包里取出手術(shù)刀。刀身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回應(yīng)著什么。
阿哲的目光落在手術(shù)刀上,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我知道這把刀的傳說……‘無悔’,只能殺死一心求死之人?!彼穆曇綦m然虛弱,但語氣中卻帶著一種解脫般的堅定。
阿哲深吸一口氣,用盡最后的力氣說道:“我們夢魘族有個禁術(shù),叫‘絕望時空’。它可以把人傳送到一個沒有任何人記得她的地方?!彼哪抗鈷哌^眾人,最后落在阿力身上,“認識阿力的人太多了,只有這個辦法,才能把她送到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
說完,阿哲胸口的圖騰突然浮現(xiàn)在空中,散發(fā)出耀眼的光芒。一股強大的引力從圖騰中涌出,阿力的身體被緩緩吸引,仿佛要被吸入另一個時空。
阿哲的聲音越來越微弱,但他依舊堅持著說道:“我死后……請用這把‘無悔’賜我肉身之死。我不想自己的肉身被上城人利用?!彼恼Z氣中帶著一絲懇求,眼神中卻滿是坦然。
最后,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出聲:“阿力!去一個新的世界,做個普通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