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吳管家離去的背影,陸懷正接著喝茶水逗鳥兒。
吳管家跟著陸澤走到了隔壁小院,他顫顫巍巍地問:“二少爺,您需要我做什么?”
陸澤伸手指著小院另一個門口,放著幾十個花盆:“去把門口的花盆搬進來?!?/p>
花盆里面已經裝滿泥土和綠植,要搬起來并不輕松。
“好,我這就去找人幫忙?!闭f完,吳管家轉身就要走。
“等一下?!?/p>
吳管家身后陰沉的聲音響起,他回頭詢問“怎么……了?”
“你搬?!?/p>
吳總管大驚失色,不可置信地用手指指著自己:“我?”
陸澤揚眉,面帶笑意:“對呀,就是你,不行嗎?”
“沒有沒有?!眳枪芗疫B忙擺手,“我這就搬?!?/p>
陸澤從口袋里拿出根煙點燃,躺在院子內的躺椅上,搖晃著二郎腿,余光注視著吳管家干活。
吳管家怎么說也是年紀大了,搬幾個腰就開始疼得不行,搬三步緩一下,他捶打著自己的后腰,視線望著還沒有搬完的花盆,深深地嘆了口氣。
桑漪眼看快到午飯時間了,再不出去陸叔叔該擔心了,在臥室內洗漱一番就走了出去。
看見院內的陸懷正坐在石鼓凳上面喝著茶水,戴著老花鏡,手中翻看著報紙。
她小跑到跟前:“陸叔叔。”
見到桑漪起床了,他把手中的報紙放在石桌上:“昨天玩得很開心吧?”
桑漪乖巧地拼命點頭:“昨天玩得時間都忘記了,才導致晚回家的,讓叔叔擔心了?!?/p>
陸懷正笑了兩聲:“那哪天咱們跟江青石的父母吃頓飯吧?”
女孩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天真爛漫地撓了撓頭:“這么……快嗎?”
陸懷正何嘗不覺得快,他想相信自己兒子,另一方面又想有所防備點……省的夜長夢多。
這些年桑漪做得比親生女兒還親,他前幾年生病的時候明明不缺人照顧,桑漪還是請假,沒日沒夜地照顧他這個老頭。
只付出不索求,一問她就說能在陸宅過這么好的日子,已經是上上殊榮了,她覺得拿了陸家太多,可陸懷正卻覺得那點太微不足道了,他何嘗不是在桑漪這里體會到了父女之間的親情。
想到這么好的女孩終歸是要嫁人的,陸懷正的眼底閃過些許淚水。
他調整情緒,沉聲道:“江青石那小子為人正直,又深得你喜歡,你要是不快下手,再被別人搶跑了。”
聽到這里,女孩神色一緊:“真的嗎?”隨后覺得表情過了,臉上迅速掛上了微笑。
剛才女孩的異樣,陸懷正全收在眼底,只不過他覺得是桑漪過于在意那小子。
“當然,有些女孩上學時期就會瞄上好男人,你嫁給他我放心?!?/p>
“那就全聽叔叔安排?!?/p>
“對了,你快放暑假了吧?正好去公司學習一下吧?!标憫颜f。
“好的,叔叔?!?/p>
傭人走了過來:“老爺,小姐,飯已經準備好了?!?/p>
桑漪扶著陸懷正走去餐廳,她也察覺到這兩年叔叔身體不太好了。
吳管家放下花盆,扶著墻,另一只手捶著腰,額頭的汗水不知是累的還是腰痛引起的,五官扭曲得半天都沒有調整過來,緩了好一會兒,說:“二……少爺,都搬完了。”
陸澤緩慢起身,走到管家身邊:“老頭用不了多久就掛了,你要還想保住干了半生的工作,就知道什么事情該說,什么事情該做!”
說完,男人就走了。吳管家半天不敢動,輕輕動一下腰疼得就像被刀割一樣,他對著院外傭人喊道:“過來一下。”
傭人放下手中的抹布,小跑過來:“怎么了?吳管家?!?/p>
“找?guī)讉€人……扶我去醫(yī)院?!眳枪芗乙е勒f道,滿臉的痛苦。這些花盆讓一個年輕力壯的人搬完都受不了,何況他這種上了年紀的人,屬于拿命在搬。
“好的?!?/p>
飯桌上,陸懷正、桑漪、陸寒墨坐在餐桌上,食不言寢不語,三人安靜地吃著午飯,只不過陸寒墨總是時不時的深情望著桑漪一眼。
“怎么吃飯都不叫我呢?”
三人聞聲望去,陸懷正輕聲說:“沒找到你人,去哪里了?”
陸澤眉尾一挑,走到了桑漪附近,拉開她身旁的椅子坐下:“去院子里健身了?!?/p>
陸懷正沒有再說什么。
陸寒墨這是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弟弟,不過面前的弟弟身材更加強壯了不少,長相也變得更英俊,他止不住地想起過去的種種,恐懼感再次環(huán)繞心頭。他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沒有出息,可能他真的是紙糊的老虎,看起來還好,真撕碎了也就沒什么嚇人的了。
陸澤打了個響指,身后的傭人上前,他囑咐道:“給我拿瓶洋酒。”
“大中午的就開始喝?”陸懷正說。
“國內太沒意思了,還不讓我找找樂趣?”
陸懷正聽完也沒再說什么,他知道有錢人在國外的生活,無拘無束,相比之下國內確實乏味。
自從陸澤坐在了桑漪身邊,陸寒墨就沒有再看桑漪一眼。
男人骨感的手覆蓋在杯口處,眼神帶著濃厚的壓迫感,盯著陸寒墨:“大哥,不喝點嗎?”
陸寒墨一怔,隨后干咳兩聲,掩飾內心的不踏實:“大哥就不喝了?!?/p>
陸澤喝了一口杯中的洋酒,緩緩放下:“大哥是長久時間沒見到我生分了吧?我可記得你在我這個差不多的年紀還邀請我踢足球呢!那時候我高燒我都陪你?!蹦腥诵揲L的指尖摩挲著杯口,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直勾勾地盯著陸寒墨。
陸寒墨心虛得不敢看他,隨后吩咐傭人:“給我來杯吧!”
陸澤側身,胳膊搭在女孩的椅子上,這一動作讓女孩心中一驚,但還克制著外表無異。
“妹妹,哪天上班?”
女孩吞下口中的飯菜,低頭說:“暑假的時候?!彼桓矣夏腥说囊暰€,昨天的事情還在她腦海像動畫般反復循環(huán)播放。
而男人卻像什么事沒有一樣,該干嘛干嘛。桑漪也懂,可能他女人接觸多了麻木了,她也不能抓著不放,真抓著沒完那才是真的沒完。
陸澤聽完,坐正了身體,對陸寒墨舉了下酒杯,一杯接著一杯喝著。他在國外早就練了一手好酒量。
可陸寒墨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