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去吧!”陸懷正欣慰地看著這對小情侶,眼中滿是慈愛。
望著二人離去的背影,陸澤不自覺的舔了下腮幫子,心底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煩悶。
走出陸宅的那一刻,桑漪松開了手,剛想表達歉意,江青石卻突然抓住她的雙肩,停頓了片刻。從表情上看,男生似乎在內(nèi)心做著某種掙扎。幾秒后,他那張帥氣的臉龐逐漸逼近了桑漪。
然而,下一秒,男孩愣住了。桑漪白皙的手輕輕抵在他的胸膛,顯然是在抗拒這次親密的接觸。
江青石有些尷尬地松開了手,語氣中帶著歉意:“對不起,我太著急了?!?/p>
著急嗎?其實也不算著急,畢竟他們馬上就要訂婚了,親吻又算得了什么?但桑漪心里確實有些抵觸。
“慢慢來吧!”她咬了咬唇,目光溫柔地看著男孩,隨即轉移了話題:“對了,你的大伯父是不是市局局長???”
“是啊,怎么了?”江青石有些疑惑。
“那種職位,調(diào)查個檔案應該很簡單吧?”桑漪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試探。
江青石望著她真摯的眼神,點點頭:“是的,你是有什么需要嗎?”
這時,司機打開了車門,恭敬地等候著二人上車。
桑漪卻岔開了話題:“先去上學吧!”
屋內(nèi)的陸澤突然開口,聲音冷峻:“為什么這么早就讓她結婚?”
“不是嫁,是準備訂。況且他們倆很合適,彼此喜歡,天作之合,挺好的?!标憫颜Z氣平靜,江家夫婦也在一旁笑眼盈盈地點頭附和。
陸澤嗤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么。
就在這時,陸澤的手機響了。他起身走向另一間屋子,接起電話:“怎么了?”
“澤哥,邊境內(nèi)亂封鎖,咱們的貨物被扣在里面了……”電話那頭的聲音透著焦急。
男人的手不自覺地握緊,青筋暴起。他咬緊牙關,冷聲道“先聯(lián)系但木,讓他找關系把貨物保住。”
“好的,澤哥?!睂Ψ酱掖覓鞌嗔穗娫挕?/p>
陸澤站在原地,神情閃過一絲異樣,深吸一口氣,壓下即將爆發(fā)的怒火。
隨后他撥通了阿讓的電話:“跟我去打拳?!?/p>
阿讓聽出陸澤情緒不對,軍火的事情他也清楚,于是毫不猶豫地放下碗筷,隨便套上鞋子就開車去找陸澤。
兩人來到拳擊館,陸澤穿上黑背心,一拳又一拳地狠狠擊打在沙袋上。他的雙眼猩紅,仿佛要將沙袋打穿。胳膊和后背的肌肉線條散發(fā)出強烈的男性荷爾蒙氣息。
汗水順著男人英俊的臉頰滑落,但他的臉上卻沒有一絲滿足的表情。他喘著粗氣,回頭看向吧臺的老板,冷冷問道:“有沒有陪練?”
老板目睹了剛才那一幕,心里直打鼓。就算來個職業(yè)拳擊手,恐怕也扛不住陸澤的猛攻。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結結巴巴地說:“有……有?!?/p>
老板的視線掃過幾名工作人員,幾名陪練連忙擺手:“老板,我家里有事?!?/p>
“老板,我突然胃痛。”
僅剩的一名陪練茫然地看著同事們?nèi)鲋e,又看向老板求救般的目光,站直了身子,猶豫片刻:“老板……我……”
老板眼含熱淚,以為他終于答應了。
“老板,我奶奶突然來了,我得去接一趟。”
老板愣住了幾秒,隨后冷下臉望著他:“你奶奶不是去世了嗎?去地府接嗎?”
沒等老板反應過來,三人抓起背包,一溜煙全跑了,留下老板獨自面對這尷尬的局面。
老板顫顫巍巍地看向陸澤:“剛……剛才有,現(xiàn)在沒了?!?/p>
阿讓站在老板身邊,抱著雙臂,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小聲說道:“不怪你,誰碰到澤哥都害怕。”
陸澤眼看無望,并沒有說什么,轉身繼續(xù)爆捶沙袋。
“這位老板是干什么的?”拳館老板忍不住好奇,男人身上的肌肉線條和疤痕足以證明他是個練家子。
阿讓揚起眉毛:“你想知道?”
老板點頭。
“你上去陪他打一輪,我就告訴你?!?/p>
老板:“……”
兩個小時后,阿讓坐在椅子上,麻木地喝著水,等待著陸澤發(fā)泄完。他忍不住搖頭,感嘆道:“澤哥的體力真是無敵了?!?/p>
擊打聲終于停了下來,陸澤發(fā)泄完畢,身上的汗水已經(jīng)浸濕了背心,只不過黑色的布料看不出來。
陸澤走到椅子旁坐下,老板殷勤地遞上一瓶水。
“澤哥,來消息了,貨物沒事,沒被內(nèi)亂的人拿走充庫?!卑⒆寘R報著最新情況。
男人骨節(jié)分明的手擰開水瓶,喝了一口,淡淡應道:“嗯。”
“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說?!卑⒆尓q豫了一下。
“說?!标憹烧Z氣平靜。
“真的要跟戚小姐分手嗎?”阿讓覺得戚小姐和陸澤簡直是天作之合。雖然戚小姐有時心狠手辣,但像他們這種人,身邊的女人如果不狠,沒有自保的手段,反而會成為拖累。他們最不需要的就是拖油瓶。
陸澤明白阿讓的顧慮。一個有權有勢、不拖累人的女人,確實最適合他們這類人。他也曾想過,就這樣吧,反正她也管不了自己。
可過后的發(fā)展并不是如此,戚婭慢慢的想掌控一切。半年前,她竟然趁他睡覺時安裝了監(jiān)聽器。陸澤理解她的行為,畢竟不想掌控一切的人,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
但掌控者從來不想被掌控,他厭惡被人算計。
見陸澤沉默,阿讓也不再追問,只是感到有些惋惜。澤哥一輩子不結婚,似乎也不是不行。
陸澤起身準備去浴室沖掉身上的汗水。他脫掉黑色背心,鏡子中映出他后背的紋身——
整個后背紋著一尊大黑天。仔細看,頭冠處的刺青有些突起,顯然是舊傷疤與紋身的結合。傷口與紋身的交織,給人一種既霸氣又詭異的感覺。
轉眼間,桑漪放暑假了。成績出來了,她考得很好。當天,她決定放松一下,和江青石熬夜打游戲。
這段時間,她的情緒還不錯,因為沒再見到陸澤。她不在乎這個男人去干什么,甚至希望他能出國,回到他原本的位置。只可惜,他沒有。如果有,叔叔一定會再次為公司的事情發(fā)愁。而最近,叔叔的心情一直很好。
游戲的麥克風開著,江青石問道“明天要不要來我家?我媽想你了,想給你做好吃的?!?/p>
“明天我要去叔叔公司實習,告訴阿姨我也想她了,等有時間就去看她?!鄙d舻恼Z氣像是在撒嬌,但眼神卻如一潭死水。
上次去江青石家,江母一直有意無意地詢問她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