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單憑一句怪話就想攔住好奇心,根本不現(xiàn)實(shí)。
大司馬壓根沒把這當(dāng)回事。
只有心思縝密的PDD似乎早有預(yù)感。
他抄起小工具,輕輕插進(jìn)護(hù)板和裙擺的夾縫,往上一撬。
“咔嚓”一聲輕響,護(hù)板一邊被頂開了一道口子。
顯然,這護(hù)板是用暗扣固定在手辦上的。
只要稍加用力,就能輕松解鎖。
這設(shè)計一看就是為了讓買家方便拆開而特意留的機(jī)關(guān)。
沒幾下,最后一道扣子松開,護(hù)板“啪”地掉在桌上。
大司馬反應(yīng)超快,立刻伸手捂住手辦的下擺。
“嘿嘿,開了,先讓我瞅瞅里頭有沒有啥不宜公開的畫面,沒問題再給你們展示細(xì)節(jié)?!?/p>
他沖著鏡頭咧嘴一笑,眼神里透著點(diǎn)壞。
這話一出,直播間瞬間炸鍋!
“啥?啥意思?”
“連正人君子都防?”
“你都說不宜公開了,我們成年人不怕,快把手松開!”
“靠,一個人偷偷看是吧?”
“司馬老師,獨(dú)享好東西容易挨揍,想清楚啊!”
“……”
彈幕像開了閘,鋪天蓋地涌來。
大司馬“獨(dú)吞”的舉動徹底點(diǎn)燃了觀眾的怒火,大家群起而攻之。
可他絲毫不慌。
故意側(cè)開身子避過鏡頭,盯著阿爾托莉雅的下擺,眼里滿是期待。
那表情活脫脫像個街頭偷掀裙角的小混混。
當(dāng)然,他打死也不會承認(rèn)自己有這念頭。
他小心翼翼地挪開手指,想一探那傳說中的隱秘風(fēng)光。
結(jié)果下一秒,他整個人僵住了。
“啥?腿咋沒了?!”
他像是撞見鬼似的,嗓門猛地拔高。
這突如其來的嚎叫,把正忙著噴他的觀眾都嚇了一跳。
“不是吧,這手辦咋連腿都不給做?”
他趕緊把手辦轉(zhuǎn)過來,展示給直播間。
觀眾定睛一看,裙底果然空空蕩蕩。
別說期待的細(xì)節(jié),連個腿的影子都沒!
這一下,滿心期待的粉絲徹底炸了。
老子憋了半天,就給看這個?!
“難怪用護(hù)板封著,原來里頭啥也沒有!”
“我特么到底在瞎期待啥啊,就這?”
“垃圾!必須給差評,太糊弄人了!”
“靠,白激動一場,搞得我不上不下的!”
“……”
粉絲們氣得破口大罵,指責(zé)廠商偷懶敷衍。
做個裙底細(xì)節(jié)有那么難嗎?
就不能給手辦迷們一點(diǎn)驚喜福利?
大司馬默默放下手辦,眼神里透著失落。
說不失望那是假的。
這可是阿爾托莉雅啊,無數(shù)人的夢中女神!
這一刻,他終于搞懂護(hù)板上那句話的深意了。
感情是啥都沒做,純粹吊人胃口!
不過這種情緒可不能露得太明顯。
畢竟他可是堂堂正派人士,怎么能流露出歪心思呢?
另一邊,PDD瞅著大司馬那強(qiáng)裝鎮(zhèn)定卻掩不住失望的臉,樂得不行。
“嘿,我就猜這手辦沒那么簡單,果然不出所料!”
他早料到這里頭有古怪。
現(xiàn)在一看,果真猜中了。
大司馬那糾結(jié)的小表情,加上粉絲們的憤怒吐槽,全都印證了他的預(yù)感。
這就好比你興沖沖去約會,眼看要到高潮,卻發(fā)現(xiàn)對面是個喬裝的糙漢。
這誰頂?shù)米“。?/p>
“快看,司馬老師這臉,哈哈哈!”
PDD在直播間笑得前仰后合,指著屏幕上的大司馬。
這一瞬間,他總算明白為啥自家粉絲那么愛看他開箱。
這玩意兒真能讓人樂開花!
只不過這次,挨坑的不是他,而是大司馬。
果然,樂趣這東西,都是從別人的倒霉里榨出來的。
大司馬越憋屈,他笑得越歡。
而大司馬這邊,還不知道PDD正拿他當(dāng)笑料。
要是讓他發(fā)現(xiàn)這全是PDD的惡趣味設(shè)計,他怕是要拎刀找人算賬了!
“咳咳,兄弟們別急,咱們還有幾個箱子沒拆,再試一個!”
緩了好一陣,他才收拾好情緒。
在他眼里,剛才那個只是個小前戲,重頭戲還在后頭呢。
雖然這前戲有點(diǎn)讓人上頭,但不影響他繼續(xù)直播拆箱。
他抓起旁邊的第二個盲盒,對著鏡頭信心滿滿地說:
“兄弟們,這一把能開出好貨,你們信不信?”
直播間里,大司馬振作精神,再次面對鏡頭。
他手邊擺著的,正是PDD寄來的另一個神秘包裹。
聽他這么一說,觀眾們也平靜下來。
之前大司馬因私事斷播,大家可是全程圍觀了PDD的直播。
剛才純粹是被阿爾托莉雅的下擺勾得太入戲,腦子有點(diǎn)發(fā)熱。
現(xiàn)在冷靜下來,大家猛然想起這盲盒的來路。
不少人露出會心的壞笑。
“能開!絕對出好貨!”
“一次失手不算啥,司馬老師沖!”
“盲盒的樂趣就在于未知,有爛有好,別在意,放手拆!”
“這波指定有驚喜,我看嫖老師直播時,出貨率可高了!”
“……”
彈幕像潮水般涌動。
觀眾們一個個正氣凜然地鼓勵著,生怕大司馬一蹶不振不玩了。
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看得暗中窺屏的PDD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氣。
“哎喲,你們這群家伙真夠損的!說這話不怕遭雷劈嗎?”
PDD憋不住吐槽了一句。
想當(dāng)年,他也被這幫人用同樣的話哄過。
結(jié)果可想而知。
不過也多虧這群觀眾的“熱情支持”,大司馬一點(diǎn)沒察覺到不對勁。
這倒是讓PDD暗自松了口氣。
與此同時,他心里開始期待大司馬接下來的表情。
至于良心?抱歉,這幫觀眾壓根沒聽說過這東西。
良心是啥?
能換來笑聲嗎?
大司馬這邊,完全沒看出觀眾的壞心思。
他掃了眼彈幕,滿臉開心地說這波肯定有戲。
有了上次的拆箱經(jīng)驗(yàn),他三下五除二就撕開了第二個盲盒的外殼。
抽出里面的固定泡沫,露出了手辦的真容。
暗中觀察的PDD一看到這手辦,內(nèi)心咯噔一下。
為啥?因?yàn)檫@手辦是背對鏡頭擺的!
這姿勢他太熟了!
不就是那尊“迪迦大佛”的經(jīng)典造型嗎?
不光PDD,幾個看過他直播的老觀眾也嗅到了不對勁。
唯獨(dú)大司馬還被蒙在鼓里,啥也沒察覺。
“咦?這手辦咋擺反了?”
他盯著泡沫上的手辦,隨口嘀咕了一句。
“不過沒啥,我照樣能認(rèn)出這是誰!”
這手辦披著一頭烏黑如瀑的長發(fā),頭頂還扎著條粉色緞帶。
上身裹著件黑色外袍,底下隱約露出粉色的內(nèi)襯。
第一眼掃過去,大司馬就鎖定了它的身份。
“《鬼滅之刃》里的小可愛,禰豆子,對不對?!”
這角色在二次元圈子里火得不行。
禰豆子的形象誰不認(rèn)識啊。
所以他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
鏡頭前,他語氣篤定地宣布。
奇怪的是,直播間彈幕卻稀稀拉拉,冷得有點(diǎn)詭異。
大司馬心里犯嘀咕。
難道我認(rèn)錯了?
可這分明就是禰豆子??!
他哪知道,彈幕少壓根不是因?yàn)樗J(rèn)錯人。
禰豆子這身份,誰會質(zhì)疑?
特征太扎眼了。
隨便一看就能確認(rèn)。
觀眾不吭聲,完全是因?yàn)槭熘狿DD直播的套路。
凡是背著放的手辦,準(zhǔn)沒好事!
果不其然,他把手辦拿出來,轉(zhuǎn)到正面一看,手抖了一下。
“啥玩意兒?!”
就算是淡定如他,看到禰豆子的臉也忍不住飆了句臟話。
咋回事呢?
這手辦整體沒啥毛病,只要你別看臉。
身子部分,從外袍到內(nèi)襯,再到鞋子和頭發(fā),細(xì)節(jié)拉滿。
正常來說,這該是個頂尖工藝品。
可問題全出在臉上。
你能腦補(bǔ)禰豆子頂著路飛那雙呆眼是啥樣嗎?
別人不清楚,反正大司馬直接傻了。
禰豆子的臉,配上路飛的眼,這組合簡直離譜到家。
怎么瞧怎么像個笑話,怎么看怎么透著一股呆氣。
“我就知道,背著放的東西沒一個正常!”
“這真是禰豆子?廠家到底對她下了啥毒手?!”
“這眼神,多年老毛病都被它治好了!”
“靠,這丑得不能叫仿品,簡直是獨(dú)家創(chuàng)作??!”
“上面的別瞎說,丑到巔峰就是藝術(shù),咱們凡人哪懂!”
“我的天,這臉做得跟鬼似的!”
“做這臉的師傅是不是手抖得停不下來?”
“……”
要說丑也有境界,這禰豆子絕對是丑出了新高度。
尤其是那雙路飛眼,愣是透著一股讓人窒息的蠢萌。
“好家伙,這怕不是個邪神傀儡吧?”
說真的,看到正面那刻,大司馬差點(diǎn)沒把手辦扔出去。
太嚇人了!
說是邪神吧,除了臉,其他地方還原得跟動畫一模一樣。
說不是吧,這張臉又完全沒法解釋。
感覺就是廠家故意整出來的惡作劇,專為膈應(yīng)人準(zhǔn)備。
這一刻,大司馬的心態(tài)開始有點(diǎn)崩了。
接連拆了倆盲盒,全是這種“驚喜”。
他隱隱覺得,這批盲盒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啊!
直播間里,大司馬盯著手里的兩個手辦,眼神發(fā)直。
手辦倒是貨真價實(shí),就是靠譜程度堪憂。
回想今天這一連串的經(jīng)歷,他總覺得有啥地方怪怪的。
想到這兒,他摸出手機(jī)給PDD發(fā)了條消息。
“老嫖,這盲盒里的東西都這德行?你是不是讓人給坑了?”
他不太清楚盲盒能開出啥名堂。
但好壞優(yōu)劣,他還是能分辨的。
這前兩個拆出來的玩意兒,怎么看都不像正經(jīng)貨啊。
所以他懷疑PDD是不是撞上了黑心商家。
觀眾們見他找PDD問話,個個憋笑憋得臉疼。
大司馬不懂盲盒的套路,他們可門兒清。
偌大個直播間,就他一個人還蒙在鼓里。
這畫面越看越想笑。
可愣是沒人吭聲提醒他。
全都在暗中使壞,等著看好戲。
沒一會兒,PDD回了消息。
“司馬老師別慌,盲盒的精髓就在于‘盲’,未知才勾人啊?!?/p>
“沒拆開前,誰也不知道里頭藏著啥?!?/p>
“這不刺激嗎?”
“你放手玩,絕對沒毛?。 ?/p>
PDD手指飛快敲著鍵盤,給大司馬發(fā)了這幾句。
話說得頭頭是道,可鏡頭前的他已經(jīng)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
“我總算明白你們?yōu)樯稅劭次也鹈ず辛?。?/p>
“看著別人被整,這樂子真是絕了哈哈!”
這下他算開竅了。
原來快樂這東西這么簡單。
俗話說得好:樂趣都是從別人的苦里榨出來的。
這話真沒毛病。
另一邊,大司馬看著PDD的回復(fù)愣了愣。
隨后半信半疑地轉(zhuǎn)向觀眾問:
“兄弟們,盲盒真是這么玩的?”
觀眾們見他起疑,趕緊跳出來圓場,免得露餡。
“沒錯啊司馬老師,盲盒就得有這刺激感,心跳加速才帶勁!”
“這不跟抽獎一樣嗎,總有中獎的希望!”
“就該這么玩,想想下個開出個絕版貨,那感覺多爽!”
“‘盲盒’這名字不就告訴你,全靠運(yùn)氣嗎!”
“……”
彈幕像開了花,刷得滿屏都是。
這會兒,不管是大司馬的鐵粉還是PDD的擁躉。
大家都不用商量,配合得天衣無縫。
PDD看得都服氣了,這演技不去拿獎可惜了!
“好吧,既然都這么說,那我接著來!”
大司馬見觀眾態(tài)度一致,也不再糾結(jié)。
隨手抓過旁邊的盲盒,往桌上一放。
“今兒個就看看這箱子里藏著啥!”
他盯著盲盒,嘴上不說啥。
可心里那股不服輸?shù)膭艃阂呀?jīng)燒起來了。
他就不信,自己連個像樣的貨都拆不出來?
他拿起裁刀,輕巧地劃開外層包裝。
剝開外殼后,里頭的盲盒露了出來。
跟之前倆不同,這外頭還裹了層塑料薄膜。
前兩個拆開包裝就是本體。
這多出的薄膜,瞬間讓包裝顯得高檔不少。
一看這個,大司馬眼睛一亮,興奮地說:
“兄弟們,快瞧瞧這包裝!”
“一看就比之前的高級了好幾個檔次!”
“我打包票,這里面肯定有大貨!”
他把盲盒湊到鏡頭前,讓大家看清這包裝的特別之處。
觀眾們盯著這盲盒,也愣了一下。
“啥?還帶薄膜的?”
“不會真撞上大獎了吧?”
“我感覺這玩意兒不簡單!”
“快拆啊,看看里頭是啥!”
“……”
顯然,這種包裝的盲盒,大家伙兒也是頭回見。
反常必有怪。
別的都沒這層膜,就這有,要么是大獎。
要么就是個坑!
不得不說,老觀眾的直覺還是挺準(zhǔn)的。
可大司馬沒這經(jīng)驗(yàn)。
他盯著手里的盲盒,激動得滿臉放光。
在他看來,這包裝妥妥是大運(yùn)來了。
“讓我看看這里頭是啥寶貝!”
他小心翼翼地把裹著膜的盲盒放桌上,生怕磕著。
然后搓了搓手,深吸一口氣。
醞釀了好一會兒,才捏住膜角,輕輕撕開。
膜一揭開,他臉?biāo)查g綠了。
一股說不出的怪味從里面躥出來。
這味道咋形容呢?
就像大熱天聞了雙剛跑完長途的臭腳丫。
那味兒不止是臭,酸的、餿的、腥的全混一塊,差點(diǎn)沒把他熏翻。
“啥?生化襲擊!兄弟們捂鼻子!”
他猛地蹦起來,連退好幾步。
雙手死死捂住臉,不留一點(diǎn)縫。
可這沒用啊。
那味兒跟長了腿似的,三四米外都能鉆鼻子里。
“這到底是啥鬼東西?!”
他捂著臉,聲音悶得像從罐子里傳出來。
這會兒他看那盲盒的眼神充滿了驚恐。
這味道比老式茅坑還嗆人!
“老嫖,你不會給我寄了個屎坨子吧,還是攢了一個月的?!”
他實(shí)在想不出啥能臭成這樣。
說真的,連屎味兒都比這清新啊!
鏡頭里,大司馬死命捂著臉。
捂得太狠,喘不上氣,臉漲得通紅。
可即便這樣,他也不敢松手。
那刺鼻的味兒熏得他直翻白眼,眼淚嘩嘩往下淌。
這味道簡直要把他逼瘋了。
身體已經(jīng)扛不住,開始一陣陣干嘔。
PDD看著這幕也傻眼了。
這到底啥情況?
他敢打包票!
寄過去的東西絕對是盲盒,沒摻啥惡心玩意兒。
他跟大司馬是哥們兒,都是平臺頂流。
沒必要搞這種下三濫的噱頭吸眼球。
可大司馬這反應(yīng),也不像是裝的啊。
PDD腦子一片漿糊。
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
“兄弟們,你們幫我證明,我昨天寄的真是盲盒,沒別的!”
他趕緊在直播間喊話,想證明自己清白。
老天可鑒,他就是寄了幾個沒拆完的盲盒而已。
他確實(shí)想逗逗大司馬,可沒下流到這地步!
“啥?這味道這么猛?大司馬快把自己憋死了!”
“里頭不會是臭豆腐或者爛水果吧?”
“樓上的,你家臭豆腐能當(dāng)毒氣用?”
“牛啊,看他熏得淚流滿面,這味兒得多狠!”
“堪比化學(xué)武器,太嚇人了!”
“實(shí)話實(shí)說,隔著屏我都覺得他慘!”
“……”
觀眾們看著這場面也炸了。
如果這是大司馬演的,那演技也太牛了。
看他那恨不得把自己憋死的架勢,哪像開玩笑?
“不行了兄弟們,頂不住了!”
“我嚴(yán)重懷疑這是啥秘密武器,等我一下…咳咳,這屋子沒法呆了!”
“等等…咳咳…嘔!”
鏡頭前,大司馬猛地拉開窗戶,語速快得像連珠炮,說完就跑了。
過了兩三分鐘,他才重新出現(xiàn)在鏡頭里。
這會兒他頭上多了個防毒面罩。
“兄弟們,我回來了!”
帶著面罩,他的聲音悶得像從水底下冒出來。
可觀眾壓根沒在意這個。
看到他全副武裝的樣子,全都看傻了。
啥?你家裝備這么齊全?
真有這么臭嗎?
“嘔!”
大司馬坐回椅子。
不知道是離盲盒近了還是心理作用。
哪怕戴著面罩,他還是能聞到那股惡心的味兒。
這臭味兒簡直突破人類極限了。
“兄弟們,抱歉,我得找嫖老師問問這是咋回事!”
他強(qiáng)壓住反胃,給PDD發(fā)了連麥請求。
沒多久,語音接通了。
“嫖老師,你到底給我寄了啥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