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父皇為了他的白月光貴妃,將阿娘送去敵國和親。阿娘挺著孕肚走鋼絲,
只因敵國皇室愛看雜耍。十八年后,我孤身一人歸國,被封為長公主。宮宴之上,
白月光送上一襲輕薄紅紗,逼我當眾跳艷舞。我遺憾搖頭道:“可惜,兒臣不會跳舞。
”但我有一馭虎絕技,精妙絕倫。那老虎愛吃人肉,一口咬下了敵國皇帝的頭顱。如今,
它怕是又餓了。01宮女呈到我面前一襲紅色紗衣,薄如蟬翼,低俗暴露。
就連青樓里的舞姬都不會穿出來。我冷冷盯著不遠處一臉得意的太子?!霸趺矗?/p>
莫非皇姐不喜歡母后送你的禮物?”太子挑眉,“你能為南朝的人獻媚,
就不能給父皇和母后跳嗎?”“古人說彩衣娛親,皇姐當真一點孝心都沒有啊。
”我沒有理會大呼小叫的太子,反而從衣袖里拿出一個精雕玉琢的盒子?!案富?,
兒臣有一寶物要進獻給您。”蕭文燁瞇了瞇眼,良久才開口,“哦?呈上來吧?!薄案富?!
這賤人敢無視我,您還不好好教訓(xùn)她?”“陛下,公主確實失禮了,您也不管管嗎?
”繼后夏如心扯了扯他的袖子嬌滴滴地說。看了一眼太監(jiān)手中的盒子,
蕭文燁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他震驚道:“這竟是另一塊龍佩?”傳聞,
誰能集齊一對龍鳳佩,便能成為天下之主。歷代君王畢生所求,莫不如此。蕭文燁唯利是圖,
視權(quán)力勝過自己的生命。如今,他手中已有一塊鳳佩,
另外這塊龍佩他已經(jīng)苦苦追尋了二十余年?!澳铣鴣y之時,兒臣拼死將此物奪回,
只為有朝一日回宮進獻給父皇。”蕭文燁果然大喜過望,“芷兒,最得朕心!太子,
不得對你皇姐無禮?!闭Z畢,他又撫掌大笑,“傳旨,芷兒于江山社稷有大功,
破例封為長公主!”我笑得明媚,瞥了一眼臉色青黑的夏如心,跪拜謝恩。
太子拂袖提前離去,蕭文燁拿著那龍佩愛不釋手,看了又看。我垂下眼,摸吧,摸吧,
最好日夜帶在身邊。那可是我的白虎,最喜歡的味道。02我在敵國為質(zhì)十八年,
并非孤身一人。只是如今回來的,卻只有我了。從宮宴回來之后,我已經(jīng)十分疲憊。
推開上陽宮的殿門,一塊摔得四分五裂的木雕躺在正中央。一瞬間,
無邊的絕望像冰冷的河水淹沒了我的口鼻。我踉蹌著撲上去,撿起木雕小人碎裂的軀干。
可那已經(jīng)不能稱之為木塊了,那分明是碎屑。我深吸一口氣,紅了眼眶,
咬牙切齒問:“這是怎么回事?”宮婢跪在一旁瑟瑟發(fā)抖道:“殿下,太子殿下來過,
不小心摔壞了......”木雕雖不堅硬,卻也不至于一摔就裂。
那上面分明還有腳印重重踩過的痕跡,我攥緊了拳頭。蕭覺,
當年夏如心搶走我阿娘的鳳佩時,你尚在襁褓之中。我本不欲加罪與你,如今看來,
竟是大可不必了。將所有的宮婢都趕出去,我對著燭火一點點拼著碎裂的木雕。
可不管我怎么拼,它都不能成形,只能依稀看出是一個女人的模樣。我摸著小人身上的裂痕,
像摸著阿娘背上的層疊的鞭傷?!鞍⒛?,你疼嗎......”“地下冷不冷,芷兒想你了。
”“你放心,該死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3秋狩是北朝延續(xù)了百年的習(xí)俗。
馬背上奪來的江山,騎射乃是北朝人的第一要事。蕭覺一身騎裝,看著我一身素白的衣裙,
輕嗤一聲?!盎式?,你從小在南朝長大,連騎射都不會,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我眼角余光看到正在走來的蕭文燁,淡聲道:“太子殿下騎射俱佳,
聽聞每次秋狩的獵物都會盡數(shù)獻給父皇,不知是真是假?”“那是自然!你且等著看吧,
我可不是你這樣的草包?!笔捰X翻身上馬,腳底的污泥,甩到了我的衣裙上。
“芷兒不妨去換身衣服吧?!毕娜缧姆錾衔业氖直郏葠坌Φ?。我閃身避開,
“不勞皇后費心,我這就去。”不理會她僵硬的神色,我轉(zhuǎn)身向營帳走去。身后,
蕭文燁和蕭覺父子已經(jīng)檢查好了箭矢和馬匹。駿馬一聲嘶吼,向森林深處奔去。
我換了一身衣裙,穿過營帳,走到森林的邊緣。彎下身吹了一個響亮的口哨,
森林深處一群飛鳥被驚起。像是有什么巨獸蘇醒了。線香燃盡,一個時辰過去了,
太子還沒有回來。蕭文燁派了幾隊侍衛(wèi)去找,卻正巧聽到一陣馬蹄聲?!案富?!兒臣歸來了!
”蕭覺策馬狂奔,一陣塵土撲面而來,惹得眾人都后退幾步。他興奮地指著身后飛揚的塵土,
“你們猜,孤今日得了什么好東西?”幾個太子的姬妾一聽,便鹿啊兔啊地猜了起來。這是,
人群中有一個聲音格外突兀,“不會是老虎吧!”蕭文燁皺眉斥道:“休得胡說!
虎乃百獸之王,怎會輕易被捕。”可太子卻激動地一拍手,“就是老虎!父皇,
兒臣射中了一只白虎!”身后的侍衛(wèi)果然推出一個籠子,
那里面活脫脫就是一只體型巨大的白虎。
夏如心指著那白虎道:“這、這不是古書中記載的白虎嗎?覺兒,這真是你射中的?”白虎,
通體如雪,乃上古神獸,可通靈于天。得白虎效忠者,必為天下共主。蕭覺跪下行禮,
“兒臣幸不辱命,如今射得白虎,將來必能為父皇分憂!”我也順勢道,“父皇,
儲君射得神獸,乃是北朝之大喜!”眾人跪拜,“恭喜太子!賀喜太子!
”蕭文燁卻遲遲沒有回應(yīng),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整個狩獵場。過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