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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言之要追安瑾禾,身后的沈若云突然捂著嘴吐了血 。
“大嫂怎么了,快找大夫?!标懷灾@呼一聲,扶住沈若云。
沈若云搖晃了幾下倒在陸言之的懷里,他匆匆抱起沈若云往外走。
他眼里只有昏迷的沈若云,匆忙撞倒了安瑾禾都渾然不知。
安瑾禾跌坐在地上,看著他的背影笑出了眼淚。
陸言之,我們徹底結(jié)束了。
大夫檢查是沈若云中毒了,有問題的是那杯敬茶。
剛回到梨苑的安瑾禾又被帶到了東苑,沈若云虛弱躺在床上,面色蒼白,黑血不斷從她嘴角溢出。
“毒婦,連你大嫂都害,讓你敬個茶,你竟給她下毒!”老夫人一見安瑾禾就罵道,她一直看不上無父無母的安瑾禾。
“母親!阿禾不會害人!”陸言之立刻反駁,迎著安瑾禾走過去。
“阿禾,我相信你不會害大嫂,定是有什么誤會。 ” 他眼里滿是心疼,貼在安瑾禾耳邊低語,“阿禾,大嫂不容易,你快給她解藥吧。”
安瑾禾呼吸一緊,后退一步,滿眼失望,“你真的相信我?”
“這種毒,是你研制的,但我相信你不是故意要害大嫂......”陸言之握著安瑾禾的,越說聲音越小。
安瑾禾心酸,掙脫開他的手,一抹心疼蔓延心底。
當年,她為了給陸言之解毒,以身試毒,在軍中研究毒藥和解藥。
如今倒成了坐實她害人的證據(jù)。
“要我救她可以,簽了這個。”安瑾禾拿出和離書。
此時的柳若云又吐了一口血,老夫人在一旁驚呼,陸言之急忙扯過和離書,蘸著柳若云的血寫上了名字。
“阿禾快救人?!标懷灾粋€字都沒看。
安瑾禾心頭一酸,收好和離書,拿出針灸和解藥,替柳若云解毒。
“母親,小叔,你們還是讓若云走吧,若云還想茍活著,不想死在侯府?!绷粼菩褋砭涂拗笄?,擔(dān)心自己死在侯府。
“好孩子,有母親在,定叫你好好活著!來人,安氏惡毒,毒害寡嫂,送官查辦!”老夫人厲呵,她手下的嬤嬤走向安瑾禾。
安瑾禾后腿一步,沉聲道,“我沒有!”
“夫人,事到如今您就別瞞了,侯爺愛你如命,你認個錯,侯爺就原諒你了?!卑茶躺磉呉粋€丫鬟突然跪地,忍痛說出她在茶水里下毒的過程。
“人證物證具在,言之,休了她,將她送官查辦?!崩戏蛉藲饧薄?/p>
陸言之跪在地上,極力搖頭,“母親,我不會休妻,我也不會將阿禾送官,還請母親將此事交給我處理?!?/p>
“你大嫂被害成這樣,必須給她個交代!”老夫人喜歡身為太傅庶女的柳若云,想讓她嫁進侯府,才一直逼迫陸言之兼祧兩房。
“阿禾,你去祠堂跪十二個時辰反省,日后不許靠近大嫂?!标懷灾葱募彩?,眼底藏著希望。
安瑾禾眼眸流露悲傷,她看向陸言之,“我只說一次,我沒有下毒,陸言之,你信我嗎?”
陸言之目光閃爍,遲疑不決。
安瑾禾凄然一笑,心中已有答案。
安瑾禾被強行帶去了祠堂下跪反省,祠堂外傳來凄慘的哭喊聲,誣陷她的丫鬟被老夫人下令杖斃。
安瑾禾眼底沒有波瀾,出賣她的人,不值得她可憐。
一個時辰之后,陸言之來了。
他拿過斗篷給安瑾禾披上,又將三層軟墊放在她膝蓋下面。
“阿禾,你受苦了。我若不讓你跪祠堂,母親定會將你送官,我不愿意受苦。”
“我知道你怨我,我以后會彌補你,會更加愛你,喝了這湯暖暖身子?!标懷灾畬偷桨茶套爝?。
藥香味入鼻,安瑾禾的心頭一酸,“陸言之,你如果想跟柳若云成親,我可以成全你?!?/p>
“但你,不能剝奪我做母親的權(quán)利?!?/p>
陸言之的手一抖,湯水灑了幾滴出來。
“阿禾,我只愛你,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我說過,我不會再娶任何人,這藥里有絕子藥,是因為我不想你再承受生子之痛,你相信我,我陪你一起喝!”陸言之眼眸含淚,他拿出另一碗湯藥喝了進去。
安瑾禾的心更疼,他究竟是怎么做到一邊說愛她,一邊又欺騙傷害她的?
安瑾禾閉上眼,遮住眼淚,“我喝,斷子也是斷了我們的未來?!?/p>
她肯喝,陸言之一陣欣喜,完全沒聽清她后面虛弱的話。
他親自給安瑾禾喂下了一整碗絕子湯。
很快,安瑾禾就腹痛難忍,裙擺染上斑斑血痕。
陸言之驚慌,連忙抱著她離開祠堂,鮮血一路蜿蜒到梨苑。
安瑾禾再次昏迷。
御醫(yī)說她月子中兩次出血,傷了根源,再難有孕。
陸言之心痛不已,守在床邊等著她醒來。
安瑾禾睜開眼,陸言之拉著她的手睡著了,她輕輕抽回。
陸言之驚醒,連忙又握緊,“阿禾,你醒了,餓了吧,我去叫廚房給你煮粥?!?/p>
安瑾禾聲音沙啞,“不用了?!?/p>
“我聽說你將我們的治兒燒了,骨灰在哪?我將他埋進祖墳?!标懷灾值?。
“不用了?!卑茶添职盗藥追?,他不配碰她的兒子。
“阿禾,你在怪我?我真的是因為太愛你,害怕失去你......”
他伸手想觸碰安瑾禾的臉,安瑾禾別開頭。
“我累了,你走吧?!卑茶瘫尺^身。
陸言之長嘆一聲,收回僵在半空的手,“那你先休息,我回頭再來看你,阿禾,我真的愛你,別多想?!?/p>
安瑾禾閉上眼睛,熱淚滑落臉頰。
陸言之,你的愛都是謊言和傷害,我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