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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冬大雪,女人一瘸一拐地從監(jiān)獄大門走出。
她穿得極少,半邊臉丑陋?dú)?,手里還牽著個同樣瘦弱的小女孩。
“媽媽,我們要去哪兒?”女孩天真問。
林疏晚答不上來,她在牢里待了五年,早已失去所有的方向。
尤其是五年前那場大火,燒毀了她的所有——容顏、右腿,還有愛她的人。
她不由低頭看了眼手機(jī)短信:【林女士,自愿買賣器官合約已經(jīng)簽署成功,等你完成器官摘除后我們會按約定把錢轉(zhuǎn)進(jìn)指定賬戶】
林疏晚在三天前確診絕癥,醫(yī)生說她活不過兩個月。
她是死是活無所謂,但她放不下甜甜。
甜甜是她獄友四年前在獄中生下的女兒,獄友難產(chǎn)死后,林疏晚便主動照顧甜甜。
無論如何,林疏晚都得在她死前安頓好甜甜。
“先帶你去吃東西,別餓著我們寶寶。”
“只要和媽媽在一起,甜甜不吃東西也沒關(guān)系!”甜甜很乖,但可惜,是天盲。
林疏晚牽著甜甜往前走,忽地一陣跑車轟鳴聲從遠(yuǎn)處襲來。
光鮮亮麗的奢華跑車上,坐著林疏晚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兩個人——一個是她曾經(jīng)相愛至深的未婚夫,一個是她的至交好友。
五年了,商聿安仍舊那么冷峻高貴,只是當(dāng)初那雙飽含愛意的眼,如今只有深深恨意。
“你在里面五年居然還沒死,難怪都說賤人命硬?!?/p>
商聿安語氣冰冷諷刺,恨不得把林疏晚碾進(jìn)塵埃里。
林疏晚瑟瑟垂下頭,眼神從姜雪身上掃過。
相比起林疏晚的窘迫寒酸,姜雪一身奢牌,風(fēng)光至極。
林疏晚知道,姜雪已經(jīng)頂替她成為S.A公司的珠寶設(shè)計(jì)總監(jiān),還和商聿安談戀愛,可謂前途無量。
林疏晚還知道,是商聿安拿了她未出事前留下的設(shè)計(jì)稿給姜雪,幫姜雪出名。
可事到如今,林疏晚已經(jīng)沒有力氣去計(jì)較這些。
她連活著都費(fèi)力。
商聿安下車,走到林疏晚面前,滿面陰森。
“林疏晚,今天是我爸媽的忌日,你應(yīng)該沒忘吧?畢竟五年前那把火,就是你放的?!?/p>
林疏晚渾身一震,把頭埋得更低。
可商聿安并不打算放過她,而是捏住她的雙頰迫使她抬頭。
他眼底有滔天恨意:“別以為你坐了五年牢就夠了,我不會輕易放過你。”說著,又掃了眼旁邊的甜甜。
林疏晚大驚,當(dāng)即跪下:“你想怎么對我都可以!但千萬別對這個孩子下手!”
甜甜被嚇著,哭腔喊了句媽媽。
商聿安皺眉,冷笑:“原來你在牢里還有心思勾引男人生孩子,是我小瞧你了。想我放過她,那就求我?!?/p>
砰、砰、砰,林疏晚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地重重磕頭求饒。
紛紛大雪下得更大,雪泥混合的白色地面很快落下片片血痕。
林疏晚頭破血流,但卻不敢停下,唯恐商聿安真的對甜甜下手。
“求求你,有什么事沖我來,別傷害孩子......”
看著林疏晚趴在地上如同螻蟻般瑟瑟發(fā)抖的樣子,商聿安眸中閃過郁色。
他嘲諷嗤笑:“裝什么偉大,你殺死我父母的時候怎么沒考慮過我?!”
商聿安聲音很大,嚇得甜甜嚎啕大哭。林疏晚顫著手用力扇自己耳光,試圖讓商聿安平息怒火。
那張本就枯瘦毀容的臉因?yàn)槎庾兊冕u紫發(fā)脹,丑陋至極。
商聿安看著她這樣,心火更盛,直接一腳把她踢翻。
“滾!要死就死遠(yuǎn)點(diǎn)!別礙了我的眼!”
林疏晚狗一樣從地上爬起來,抱著甜甜跑遠(yuǎn),不敢逗留。
她不敢進(jìn)城,只能在在郊區(qū)賓館找了份臨時工茍活。
入夜,林疏晚正要打掃衛(wèi)生,卻有一群男人強(qiáng)行將她擄進(jìn)房間。
“放開!放開我——”
“別叫了,有人拜托哥幾個給你點(diǎn)顏色瞧瞧,你就從了我們吧!”
林疏晚悲痛欲絕,除了商聿安還會有誰這么恨她?
她尖叫著抵抗,眼看房間門被關(guān)上,眼淚徹底決堤。
林疏晚這五年來一直藏著一個秘密:五年前那把火,根本不是她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