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沐的大姐住在乾城的一個老式破舊小區(qū)里,這里的房子都有些年頭了,墻壁斑駁,樓梯也顯得臟亂不堪。
大姐家住在一樓,這意味著他們需要承受更多的噪音和灰塵。
不過,大姐很勤勞,她在沿街的地方開了一間小小的食店。每天,她都會早早地起床,準(zhǔn)備各種食材,然后制作出美味的粉面、餛飩等小吃,以滿足周圍居民的味蕾。
大姐的丈夫則是一個送貨員,他每天都要騎著三輪車,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將貨物送到各個商家手中。雖然工作辛苦,但他們夫妻二人一直相互扶持,共同努力,加之秦沐的幫助,日子過得還算平靜。
然而,最近一年多來,大姐家的情況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姐夫不知何時染上了賭癮,整天沉迷于堵伯之中,輸光了家里的積蓄,整天的忙碌只是為了還清欠下的一屁股債務(wù)。
秦沐剛剛丟掉工作,閑來無事,便來到了大姐家。
到了大姐家門口時,他便聽到屋里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
“你這死鬼又賭輸了錢是不是?還想打三弟那一萬塊的主意?想都別想!你說實(shí)話,到底輸了多少?”這是大姐秦昭的聲音,帶著滿滿的憤怒和失望。
“十、十萬塊錢……”姐夫的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仿佛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一般,充滿了心虛和恐懼。
“什么?十萬塊!”大姐的聲音瞬間提高了八度,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子,“你這挨千刀的!還要不要這個家?。烤尤挥州?shù)羰f塊?我以后還怎么活??!”
大姐的哭聲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洶涌而出。她一邊哭,一邊罵,情緒完全失控了。“離婚!離婚!我們倆離婚,這日子沒法過了!老天爺啊,我怎么這么命苦啊……”
這陣嚎啕聲,在這寂靜的房間里回蕩著,讓人聽了不禁心生憐憫。
秦沐心中不是滋味,走進(jìn)房間,二話不說,沖上前抓住姐夫的衣領(lǐng)朝肚子上就是一拳。
這一拳是收著力的,要不輕松打死他。
姐夫關(guān)峰捂緊肚子,痛得皺眉,喘著粗氣道:“秦、秦沐,你怎么來了?”
“三弟?是你?怎么來了這里?你不上班嗎?”秦昭立馬止了哭聲,疑惑道。
在秦沐面前,她還是要講點(diǎn)形象的。
秦沐可不敢告訴他失業(yè)的事情,轉(zhuǎn)了話題道:“大姐,到底怎么回事?”
秦昭二話不說,便一五一十將關(guān)峰堵伯輸錢的事說了一通。
關(guān)峰急忙辯解道:“秦沐,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給我設(shè)籠子!”
秦沐并不理會,愿賭服輸,十賭九詐,誰讓你沾惹這玩意?
“姐夫,今天我和你攤開了說,反正已經(jīng)說過不止一次了,我的耐心有限,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你再去堵伯,怎么說我也得讓大姐離開你!你想想,這樣做你對得起大姐嗎?”
關(guān)峰一臉悔意,他倒并非不知輕重,可是賭贏來了,就是管不住自己,加之狐朋狗友一誘導(dǎo),還不乖乖送錢?事到如今,日子得過,債務(wù)在那兒欠著,總得想辦法解決吧?
秦沐道:“你說,這次是誰設(shè)籠子贏了你錢?我?guī)湍阌懟貋怼!?/p>
關(guān)峰大喜過望,急忙道:“是許三、丁元和柯彪,他們?nèi)齻€串通好了,打麻將時故意設(shè)局。”
秦沐并不上心,他沒玩過麻將,但有阿卡西記錄庫在,同步網(wǎng)絡(luò),一瞬間麻將打法便涌入腦海。
他一直在求學(xué)中,全靠大姐支撐,哪有時間玩這些?
“帶我過去一趟。”秦沐沒廢話。
秦昭擔(dān)心道:“三弟,你怎么討回這些債?難道也要去賭?可是,沒見你玩過麻將???”
“大姐,別擔(dān)心,我有辦法,相信我!”秦沐道。
秦昭沒吱聲了,不過想到已經(jīng)中午了,秦沐還沒吃飯,急忙道:“今天因?yàn)槟憬惴蜉斿X的事沒心情,小食店都早早關(guān)了門,你估計(jì)還沒吃飯吧?大姐給你做飯吃。”
秦沐搖頭:“不用麻煩了,我剛才去你店看過,關(guān)了門,這才上大姐家來。我們一起上街頭吃個便飯,然后再和姐夫一起去討債,如何?”
關(guān)峰喜道:“也可以!”反正秦沐來了,有人買單。
秦沐雖然還不能跟那些真正的富豪比,到底還算個白領(lǐng),這點(diǎn)羊毛薅起來關(guān)峰絲毫沒負(fù)擔(dān)。
秦沐懶得理會他的小心思,轉(zhuǎn)頭瞧了瞧周圍,疑道:“小明呢?怎么不見人?”
小明是大姐的孩子,他的外甥。
秦昭道:“在幼兒園呢?!?/p>
秦沐沒說什么,三人到了街上吃完便飯,夫妻倆便隨著秦沐來到了那家麻將館。
麻將館一樓是普通娛樂室,但二樓卻是真正豪賭所在,二樓還雇請了人把守。
秦沐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后臺,不過,他是來討債的,不關(guān)心這個。
三人很快找到了許三、丁元和柯彪。
許三看到關(guān)峰領(lǐng)著一個新人走過來,臉上露出戲謔的笑容,嘲諷道:“關(guān)峰啊,昨天輸?shù)媚敲磻K還不夠嗎?今天又迫不及待地來給我們送錢啦?哈哈哈!”他的笑聲在空氣中回蕩,引得丁元和柯彪也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他們所玩的游戲規(guī)則是輪轉(zhuǎn)制,也就是說,贏了的人就可以下場休息,而輸了的人則要繼續(xù)留在場上玩。因此,坐的時間越長,輸?shù)腻X自然也就越多。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許三、丁元和柯彪顯然都是這里游戲的贏家,所以他們才會如此悠閑地在這兒閑聊,等待著下一個“送錢”的人出現(xiàn)。
秦沐一看這三人,就像是專門在這混事的**老手。
樓上有好幾個包廂,一個包廂一桌,都是大賭家。也有零散走動的人,自然都是贏家。
關(guān)峰面對許三的嘲笑,怒道:“你們?nèi)齻€使詐坑我!算什么本事?”
許三道:“關(guān)峰,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們坑你了?你說呀!”
關(guān)峰無語,雖然心中生氣,但還是裝著無所謂的樣子淡淡地解釋道:“今天我不與你們爭,我和我小舅子是來討債的,旁邊這位便是我小舅子?!彼噶酥干砼缘那卣眩疽膺@個新人就是他的小舅子。
許三聽了關(guān)峰的話,不以為意地撇了撇嘴,懷疑地問道:“你小舅子?他會玩這個嗎?”在他看來,這個看起來有些文質(zhì)彬彬的秦昭,似乎并不是那種擅長堵伯的人。
秦昭站在一旁,對于關(guān)峰和許三之間的對話并沒有插嘴。實(shí)際上,他自己也不知道秦沐究竟打算如何討債,所以只能保持沉默,觀察著局勢的發(fā)展。
秦沐古井無波道:“我和你們玩,告訴我規(guī)則吧?!备鞯卮蚍ú煌?,他先得搞清楚規(guī)矩。
許三道:“很簡單,不許吃,只許碰,只許摸三,不認(rèn)點(diǎn)炮!摸三胡六,贏家通吃!清一色、對對胡翻倍!”
“可以。”秦沐二話不說道。
秦昭有些擔(dān)憂地說道:“三弟,你原來是想親自下場與他們賭?這些人都是**老手,你又沒玩過,怎么可能是他們的對手?算了,別打了,我們回家,另想辦法?”
秦沐擺擺手:“無妨,大姐,你相信我?什么時候讓你失望過?”
秦昭不作聲了,關(guān)峰卻一臉興奮。他知道,只要秦沐肯出頭,就算輸了,也有他擋著,秦沐拿個幾十萬出來還是沒有問題的。
許三仿佛看見一頭肥羊在云端跑,笑道:“小子,話得提前說清楚,自摸通吃,每家一千塊,可別反悔?”
秦沐卻終于邪魅地笑了笑:“我不會反悔,只要你們別反悔就成?!?/p>
“那好,咱們開始!”許三道。
“關(guān)峰!你和你老婆可得記著守規(guī)矩,旁邊看著可以,但要是敢暗地里搞動作,就算抽老千,一賠十!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秦昭沒吱聲,關(guān)峰卻急忙點(diǎn)頭道:“放心吧!”
秦沐卻搖搖頭道:“為了讓大家安心,也避免產(chǎn)生誤會,大姐、姐夫,你們出去吧?免得待會人家不認(rèn)賬?!?/p>
關(guān)峰還想看著過過干癮,但秦昭卻二話不說將他拉了出去,她雖然不知秦沐要干什么,但他這個三弟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她是知道的。
幾人來到包廂中。
一上桌,許三等人便很快發(fā)現(xiàn)這個秦沐根本就是個生手,因?yàn)榭茨谴a牌的動作,不像是老手。
心中更加高興了!有這樣趕著送錢的?那哪能拒絕啊?
許三道:“關(guān)峰已經(jīng)賒了十萬塊錢了,你是他小舅子,不可能再賒了,到時怎么支付?”
秦沐取出一張信用卡道:“這卡中有五十萬,可以透支一百萬,夠不夠?”
許三眼睛放光:“夠!夠!”今天現(xiàn)成的人頭送到家門口來,他能不興奮?
秦沐坐在麻將桌旁,他的動作顯得有些特別,與許三三人格格不入。他三人手腳利索,動作敏捷,而秦沐恰恰相反!當(dāng)他將牌摸到手中時,他并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立刻翻看自己的牌,而是讓它們?nèi)颊娉聯(lián)渲?/p>
然而,當(dāng)他終于決定打開牌時,奇跡發(fā)生了——他手中的牌竟然全都是起手落聽牌!也就是說,他幾乎可以在第一輪就胡牌了。
果然,僅僅打了一輪,秦沐就輕松地摸到了一張牌,然后毫不猶豫地喊道:“清一色,聽二、五條,自摸二條,胡了!”
這一幕讓許三以及其他兩個人都目瞪口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小子的運(yùn)氣也太好了吧?
許三等人深怕他炸胡,盯著牌仔細(xì)一看,的確是清一色,二五條胡,自摸二條,暗呼這小子運(yùn)氣。不過,他們并沒有太在意,畢竟只是輸了一把而已。然而,接下來的幾輪打下來他們是越來越驚心。
每一輪,秦沐都能迅速地摸到起手落聽牌,而且總是在一輪之內(nèi)就胡牌。這樣的情況一次又一次地發(fā)生,讓許三他們?nèi)碎_始坐不住了。
終于,許三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子,你是不是出老千???怎么可能有這么好的運(yùn)氣?”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懷疑和不滿。
“童子手本來就運(yùn)氣好嘛,抽千?你哪只眼看見我抽千了?”秦沐嘴角微微上揚(yáng),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邪魅笑容,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自信和不屑。
這副牌在他手中仿佛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想要變成什么就變成什么。與他對賭?即便是賭神來了,恐怕也只有認(rèn)輸?shù)姆輧?!江門賭王來了都得跪!要不是為了大姐夫欠的賭債,他是不屑玩這個的。
那幾個人眼見秦沐如此囂張,心中自然是憤憤不平,但他們并沒有輕易放棄。接下來的每一把牌,他們都死死地盯著秦沐的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
然而,秦沐卻表現(xiàn)得異常老實(shí),他的動作緩慢而沉穩(wěn),沒有絲毫的慌張和急躁。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顯得那么自然,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抽老千的跡象。
這一幕,馬上驚動了許多賭客,紛紛過來圍觀,秦沐身后站著的人更多,都想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手段。
但是,沒有任何用,秦沐的‘手氣’就是這么好,圍觀賭客看到他手中每把都是起牌便待胡的落聽牌,個個都驚呼他的‘運(yùn)氣’。
就這樣,在眾人的嚴(yán)密監(jiān)視下,秦沐依舊不緊不慢地出牌、摸牌。終于,在連續(xù)三把清一色之后,秦沐的面前已經(jīng)堆起了厚厚的一摞鈔票,粗略估計(jì)一下,至少有十萬多塊錢!
眾人全都目瞪口呆。
秦沐邪魅地一笑,將那堆錢推給許三道:“今天到此為止吧,我累了,那零頭我也不要了,將我姐夫那十萬塊錢欠條拿來,咱們就算兩清了?!?/p>
許三三人已經(jīng)全都給驚到了,背心全是汗,以這小子的賭術(shù),再打下去可能他們?nèi)速r得連褲衩都不剩!這年輕人還是手下留情了,只是要回了關(guān)峰的賭債,要真想坑他們,真是砍瓜虐菜一樣!哪還敢繼續(xù)和他玩下去?老老實(shí)實(shí)將欠條退給了秦沐。
秦沐要離去時,**東家攔住了他:“這位年輕人,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秦沐不知他要干什么,隨他來到一間休息室。
東家開門見山道:“我想請你來我這做個莊荷,每個月給你三萬,如何?”
莊荷是東家在這設(shè)的暗樁,和打雜的這種荷官比不是一個檔次,那是專門坐鎮(zhèn)**的暗黑千手。
秦沐一聽便知道了他的意圖,不過,他可不會干這種事,坑蒙拐騙是違反拒得系統(tǒng)規(guī)矩的,他有無數(shù)條路可以賺錢,何況,三萬塊錢?以他此時的眼光,他還真看不上。
秦沐果斷拒絕了。
望著秦沐離去的背影,**所有的人都仿佛見到了一位新的賭神冉冉升起。
當(dāng)秦沐將欠條交到關(guān)峰手上的時候,秦昭和關(guān)峰都呆住了!
此時不到一個小時!
……
秦沐離開大姐家時,只對關(guān)峰說了一句話:“以后別再賭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不是開玩笑!”
關(guān)峰沒說什么,這個小舅子真是對他可以了,再賭,他的確沒臉見人。以后最多小玩小鬧一下。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跟秦沐說。
臨走前,秦昭將他單獨(dú)拉到房間里,交給了秦沐一樣?xùn)|西,一只青玉手鐲,秦沐瞬間就從阿卡西記錄中找到了這玉的品質(zhì):和田玉,而且是翡翠青玉,玉中王者。
秦沐定睛凝視著那青玉手鐲,他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透玉石的表面,看到隱藏在其中的小字:“宣統(tǒng)宋氏定制”。這行字雖然微小,但在秦沐銳利的目光下卻清晰可見。
秦沐心中暗自思忖,他雖然知道這玉鐲定然價值不菲,但對于它的來歷卻一無所知。宣統(tǒng),那可是一百多年前的一位皇帝名號??!然而,那個時代并沒有網(wǎng)絡(luò),信息的傳遞極為有限,要想查證這玉鐲的出處簡直比登天還難。并不是網(wǎng)絡(luò)就能記載所有的藍(lán)星人類信息的。
不過,單從這玉的品相和做工來看,秦沐便能斷定它絕非尋常之物,其價值必定不菲。可大姐為何一直將這寶貝藏匿起來呢?而且,這玉鐲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秦沐對此感到十分困惑。
就在這時,秦昭開口解釋道:“三弟,我之所以一直把這東西藏著,是因?yàn)槲覔?dān)心你姐夫會把它賣掉。這可是娘當(dāng)年臨終前交給我的,她說這是屬于你的,讓我代為保管。你一直在外求學(xué),我覺得不太方便交給你。如今,你也事業(yè)有成了,姐覺得是時候把它交還給你啦!放在我這,實(shí)在不放心!”
“我的東西?”秦沐疑惑不已。
秦昭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你那時還小,只有五歲,娘在傷重臨死前將這個交給了我?!彼D了頓,似乎在回憶當(dāng)時的情景,“不過姐那時也才十一歲,對于娘說的話,我也只是一知半解。”
秦沐的心中涌起一股異樣的感覺,他凝視著秦昭,等待著他繼續(xù)說下去。
秦昭的聲音略微低沉,“我只記得娘當(dāng)時只說了一句話,讓我一定要把這個交給你,她說這關(guān)系到你的身份?!?/p>
秦沐的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自己的身份?難道自己并非秦家人?那自己的真實(shí)來歷又是什么呢?
然而,此刻的他并沒有太多心思去深究這些問題。這些年來,一直是他們姐妹三人相依為命,共同打拼,無論遇到多少困難和挫折,都始終相互扶持。在他心中,秦昭就是他最親的姐姐,而他們一起經(jīng)歷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遠(yuǎn)比任何所謂的身世之謎更為重要。
秦沐搖了搖頭,打斷了自己的思緒,“大姐,就算我的身份有其他來歷又怎樣呢?這些年,一直是我們姐妹三人一起走過來的,誰也沒有爸媽和大姐親!”
秦昭道:“姐知道!這幾年,怪就怪你姐夫,希望今天這事之后,他能收斂點(diǎn),幸好有你幫忙,不然,日子真沒法過了!”
秦沐并沒多說什么,這么貴重的玉鐲大姐都沒拿出去賣掉,而是交還給他,可見他這個三弟在大姐心中的份量!放在大姐這兒的確也不太安全,說不定就給關(guān)峰弄出去變賣了,這東西可是值不少錢!
而且他也的確有一絲好奇,這玉鐲究竟是什么來歷?
回到家中時,已經(jīng)差不多下午四點(diǎn)半了。在家門口秦沐見到了兩個不認(rèn)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