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野兔已經(jīng)是死翹翹了。
倒不如能省點(diǎn)是一點(diǎn),剩下的兔肉還能拿回去吃。
“好!”
簡易的陷阱,村子里是人人都會做。
把兔腿丟到陷阱里邊兒,兩個人就躲在了一棵大樹的位置。
龔文忠用這法子獵過傻狍子,但要說獵老鷹,還是頭一次。
他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開口嘀咕道:“山子,老鷹能過來嗎?兔腿這么大一點(diǎn)兒,別老鷹沒來,把野狼給吸引來了?!?/p>
“想啥呢!這地兒可沒野狼在,野狼打埋伏的,空曠的地方施展不開,咱們倆手里還帶著家伙什,野狼來,正好一鍋端。”
不過這老鷹能不能來,就看天意了。
雖說老鷹的眼睛尖,看的遠(yuǎn),一眼就能瞧見小小的兔腿。
在這種暫時沒吃食的時候,可是很誘人的。
“真的假的?山子,我聽說,野狼可都是一群一群的,你那天到底咋獵到六頭的?。课业犝f了,夸你還不忘罵我了一頓。”
說到這個,龔文忠可就來精神了。
鄧望山卻是瞪了這小子一眼:“先別說話,還要不要抓老鷹了?一會來了把老鷹給我嚇跑了,我就給你安倆翅膀,你飛上天上去帶路去!”
聞言,龔文忠這才閉上了嘴巴。
但心里卻直犯嘀咕。
都說別人家的孩子別人家的孩子,明明鄧望山和他一樣,挨打挨到大的,現(xiàn)在他老爹真是跟變了個人似的,一個勁兒的夸鄧望山。
還好鄧望山不嫌棄他,帶著他一起。
不然的話,一天到晚在家里,能被他爹叨叨死。
就這么憋著大半天不說話,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也沒等到有老鷹過來。
就連心心念念的野狼都沒看到有,兩人也沒了耐心。
但陷阱都做好了,自然就不能這么走了。
兩人這才準(zhǔn)備,先把帶來的干糧吃了,下午再繼續(xù)等。
大白饅頭剛蒸出來的時候軟綿綿的,但冷了之后,這饅頭沒有發(fā)面,硬的跟石頭一樣,咬都咬不動。
“只能生火了?!?/p>
猶豫片刻,鄧望山把火折子拿出來,撿了點(diǎn)干柴,把饅頭放在火上烤。
烤熱了之后,就能下肚了。
這個點(diǎn),兩個人都是沒抱著會有老鷹來的打算的。
畢竟,老鷹也不是傻子,看到起煙了,自然知道這里有人在,就不會過來打擾了。
炊煙升起。
林子里都起了大煙霧。
就在兩人撕巴著饅頭的時候,卻猛然間聽到了一陣長嘯。
“嗷——”
抬頭一看,一只老鷹還真的飛了過來。
像是被煙火所吸引了一般。
“滅火滅火,快滅火!”
鄧望山眼睛都亮了,急忙把旁邊沒化完的積雪往干柴上一蓋。
還真是歪打正著了!
這老鷹像是餓急了,一看到這里有兔腿兒在,就急吼吼的朝著空地的位置俯沖下來。
“咻~”
耳邊傳來一陣破空聲。
此時的鄧望山才發(fā)現(xiàn),這老鷹看起來,像是比尋常的老鷹要大上一些似的,展臂都快要一米多了。
著實(shí)還是有些威懾力!
兩人都躲在樹后,直勾勾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尤其是龔文忠,激動得直搓手,又怕自己喊出聲來嚇到老鷹,把拳頭放在嘴里咬著,光激動了。
湊近一看。
鄧望山才注意到。
這哪里是什么普通的老鷹,分明就是一只金雕!
好好好!
金雕更好!
這東西比老鷹可高傲的多,展臂也寬,馴服之后,更是忠誠的不行。
要是熬鷹要出來后,肯定能抵得上大用處!
金雕似乎是餓的狠了,落在兔腿的位置后,按照以前的捕食習(xí)慣,肯定會抓住兔腿就盤旋上空。
找一個高一點(diǎn)的地兒享用這美食。
這對金雕來說,是炫耀自己戰(zhàn)利品的一種方式。
也是宣示領(lǐng)地的方式。
所以在一片山林,一般只會有一只金雕在,要么就是成雙成對的。
顯然,這只金雕雖然大,但像是沒成年的。
看起來都不像有“對象”的樣子。
它剛把兔腿從地上銜起來吞了一口,鄧望山的手就猛的一拉,金雕頓時被網(wǎng)子給罩住。
這家伙嚇了一跳,還想撲騰著翅膀往上飛。
網(wǎng)子把金雕罩的是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無路可逃。
“抓到了,抓到了!”
憋了半天的龔文忠總算是喊出聲來了,心氣兒都跟著順暢起來,急忙跑過去,把網(wǎng)子給罩的更緊了。
這只金雕還不肯服輸,他倆靠近的時候,嘴里還“唳唳”的警告著。
“我看到了!”鄧望山哈哈大笑起來,急忙把金雕給接過來。
這家伙個頭真不小。
被網(wǎng)子給捆住,都比村子里活了十年的大公雞塊頭要大。
他三兩下把金雕的翅膀給捆住,先丟到背簍里去。
就連金雕嘴里叼著的半截兔腿,都被鄧望山從嗓子眼兒里給拉了出來。
“山子,這兔腿反正都吃不了了,給它得了唄?”龔文忠瞧見這一幕,還樂呵呵的笑著。
“給它?給它那才是添麻煩呢,要收服金雕,就得熬它,幾天幾夜不合眼那種,你眼睛要是比金雕先閉上,那這輩子都不可能收服它了?!?/p>
要說金雕睜眼倒是小事兒,尋常三天兩天的都不成問題。
但這期間可不能給金雕喂吃的,只能喂水。
金雕性子高傲,不好馴服。
只能餓著它。
餓到金雕主動示弱,那時候才能給吃的。
別說是金雕了,就算是人,在快要餓瘋了的時候,突然有人給你一塊肉吃,你也得感恩戴德。
今兒個趕山的任務(wù)算是完成了。
龔文忠就去把陷阱給收拾了,再在周圍放兩個套子,等明兒個上山的時候,看看能不能有意外收獲。
誰知,兩個人剛走出去沒幾步,臉色就跟著變了。
“咋回事兒?我背簍怎么倒了?!饼徫闹壹焙鸷鸬呐苌先ィ驯澈t給扶起來,可現(xiàn)在背簍里面空空如也,啥也沒有。
剛才抓的那只紅狗子,不翼而飛了!
“沒打死,跑了不成?”他左看看右看看,地上的雜草都很凌亂,一看就是被動物踩踏過的模樣。
“不,應(yīng)該不是。”
鄧望山的神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兩個人剛才光顧著抓金雕的事情,倒是把背簍給忘了。
這背簍分明就是被動物故意推倒的,里面的紅狗子也不是走出來的,是被咬著脖子拖出來的。
甚至,咬紅狗子尸體的不止一只動物。
這紅狗子是在背簍面前被活生生給撕碎了的!
在撥開一處雜草的時候,還能看到里面有被扯下來的皮毛。
“嗷嗚——”
沒等兩個人反應(yīng)過來,四周的嚎叫聲不斷傳來,一聲接著一聲,遙相呼應(yīng)。
叫的人毛骨悚然。
鄧望山和龔文忠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凝重。
這林子里除了他們,還有別的生物,而且這生物不僅聰明,還異常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