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中彌漫清甜夾雜悲意的芬芳。寶玉循聲而至,見林黛玉立于桃林深處,手執(zhí)花鋤,
素衫輕曳,纖指輕揚,將一瓣瓣落花斂入錦囊。她低首凝視地上殘紅,淚光點點,
唇邊逸出輕吟:“花謝花飛花滿天,紅消香斷有誰憐?”聲若游絲,刺痛寶玉心扉。
往日循環(huán),他或勸她莫悲,或攜詩遣懷,皆無功而返。此番,他心念一轉(zhuǎn),欲以真情觸其心。
寶玉緩步上前,自路旁折一枝尚帶露珠的桃花,輕輕插于黛玉鬢邊,柔聲道:“妹妹,
花落雖悲,然此花為你而存,怎忍教它零落無依?不如與我同賞片刻,留它一分顏色。
”黛玉一怔,抬眸望他,淚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她指尖輕觸花枝,似被這溫情觸動,
然旋即搖頭,嘆道:“寶哥哥,你心我知,然此花雖美,命已定,何必徒勞?
”她輕輕摘下花枝,置于錦囊,續(xù)道:“花落人亡,皆不可避。你莫再費心?!毖粤T,
她低首掩淚,指尖微顫,似不欲多言,轉(zhuǎn)身緩步離去,青衫融入花雨。寶玉追之不及,
立于花下,掌中殘留花枝清香,心如墜淵。他低喃:“妹妹之悲,非花可解,然我何以無能?
”花瓣拂過他面頰,涼意刺心,似在嘲笑他之無力。夜盡循環(huán)再啟,晨光復(fù)至。
寶玉心知一味勸黛玉無益,決意轉(zhuǎn)向他人,探尋破局之法。他行至榮國府正廳,
廳內(nèi)香煙裊裊,管事嬤嬤與小廝來往不絕,喧囂中,王熙鳳端坐正中,一身緋紅裙衫,
金簪耀目,氣勢凌厲。她手中賬簿翻得嘩嘩作響,眉間緊鎖,指尖微顫,忽掩口輕咳,
強笑道:“這點小事算什么?”然眼底疲色難掩,似被家族重擔(dān)壓得喘不過氣。寶玉駐足,
心生憐惜,思忖若能分其憂,或可改其勞形之苦。他揖手上前,笑道:“鳳姐姐,日日操勞,
恐傷玉體。我雖不諳俗務(wù),愿召集小廝,代你分理瑣事,姐姐可稍歇片刻?”鳳姐聞言,
停筆斜睨他一眼,唇角微揚,帶三分戲謔:“喲,寶兄弟何時管起家事了?你這閑云野鶴,
也懂賬目?”她頓了頓,見寶玉神色認真,復(fù)嘆:“你心好,我謝了。然這府中暗流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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