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言眼里含著苦笑,“二小姐當(dāng)真是豁達(dá)?!?/p>
沈云舟余光瞄見不遠(yuǎn)處樹后藏著的那抹熟悉的紫色衣角一閃而逝,當(dāng)即站直身子,“溫大人,人活著要向前看。”
說罷她轉(zhuǎn)身離開,大步朝著那個方向追去。
看著沈云舟越走越遠(yuǎn)的背影,溫知言心緒難平,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跟這個女人好像過了許久,可現(xiàn)在,想到那張明明一樣的臉,卻矯揉造作,眼里全是算計,臉上全是假笑,他就心堵的厲害。。
他沒看到之前有人躲在暗處看著他們聊天,更加沒看到他新婚妻子也在。
沈云舟幾步追過去,老遠(yuǎn)就見裴硯禮跟沈云惜抱在一起。
確切的說,是沈云惜靠在裴硯禮肩膀哭。
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沈云惜哭的身子顫抖,裴硯禮捏著拳頭身體跟鋼板似的硬。
沈云舟眼神很好,這男人沒有推開的打算。
她嘴里發(fā)澀,輕噓口氣,慢條斯理的走過去,“回門的好日子,抱著妹夫哭,不太好吧?”
“難不成溫家虧待你了不成?!?/p>
她嗓音冷淡,眼里也沒什么情緒。
裴硯禮這才像是回神一樣,連著后退幾步。
他看著沈云舟欲言又止,唇抿的緊緊的,眼神憂郁,透著委屈。
沈云惜也趕緊背過身,輕輕擦了擦眼淚。
“妹妹見笑了,剛才我跟硯禮哥哥說到從前相識種種,一時不由,就…”
“就抱一起,互訴衷腸?”
沈云舟似笑非笑,完全看不出喜怒的接了沈云惜的話。
沈云惜小臉紅撲撲的,不好意思的看了裴硯禮一眼,嗓音更加軟,“妹妹有所不知,我與硯禮哥哥自小相識,有時難免不拘小節(jié)?!?/p>
“妹妹在軍營長大,那里都是男人,你想必也能明白。”
沈云舟冷淡道,“那就改了?!?/p>
“以前你們男未婚女未嫁,現(xiàn)在,各自有主,就算有屁,也憋著?!?/p>
沈云惜淚眼蒙眬,“妹妹,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們真的沒什么。”
“何況,你剛才不也是與我夫君私下單獨見面。”
“妹妹怎么能如此霸道。”
沈云舟輕嗤,轉(zhuǎn)身就走。
走了幾步,她頭都不回道,“裴硯禮,你還要留下來玩你們的青梅竹馬不拘小節(jié)的游戲嗎?”
裴硯禮身子一僵,抬腳默默的跟上了沈云舟。
沈云惜嘴角含笑,眼里帶著得意,剛才她看出來了,沈云舟在難過,能讓她那石頭一樣的心有裂縫,還真是不容易。
雖然裴硯禮確實是個難得的好男人,可這男人會早死,她就大度點,讓給沈云舟那個野丫頭。
現(xiàn)在她有些期待,等裴硯禮死了后,沈云舟會如何。
一想到她會悲痛欲絕,她就想笑。
心里這樣想著,她也笑了出來。
“挑撥離間,你很開心。”
溫知言不知何時站在了她身后,嗓音淡漠的問出了這句話。
沈云惜神色一僵,隨即笑得更加溫柔,她微微歪頭,嬌俏的拉著溫知言的袖子,“夫君,你誤會了,妾身只是跟妹妹開個玩笑而已?!?/p>
溫知言抽回自己的衣袖,輕輕拍了拍,好像上面有什么臟東西似的,他看都不看沈云惜,“夫人,你不必裝,我看著累,你演的也累。”
沈云惜水汪汪的眸子含著淚,嗓音嬌軟,特意拉長,“夫君,你這樣,人家很難過?!?/p>
溫知言無悲無喜的看著沈云惜,那雙淡漠的眸子如同修行的老僧,直把她看的頭皮發(fā)麻。
她也不裝了,嗤笑道,“你喜歡她?”
“不應(yīng)該啊,你可是風(fēng)光無限的狀元郎,我妹妹粗鄙不堪,當(dāng)街把你搶回去,你怎么能喜歡呢,你該討厭才是?”
“她在軍營長大,整日與男人廝混,誰知道…”
“沈云惜,你真惡心?!?/p>
不等她說完,溫知言便厭惡的說出這句話,甩袖而去。
沈云惜氣的臉色難看,她不明白這些男人為什么就只喜歡沈云舟,明明她們長的都一樣,為什么就不能看自己。
自己到底差在哪兒了?
要是真比起來自己可是規(guī)矩禮儀都一等一的大家閨秀,而沈云舟呢,在軍營里長大,誰知道都干過什么。
對于溫知言,她沒有什么感情,她要的是這個男人以后飛黃騰達(dá)能讓自己過好日子。
想到這兒,她用力的跺了跺腳之后又整理了一下衣服才跟著進(jìn)去。
而沈云舟進(jìn)了屋子之后就知道老爹已經(jīng)擺平,她大步走過去,“老爹,要是沒什么事,我們就先回了,記住啊,這段時間不許再喝酒,你要是讓我知道你不聽大夫的話,那我把你藏的那些酒全扔了?!?/p>
沈?qū)④娏ⅠR站起來,那張臉上掛著和善的笑,“舟舟,爹可是沒喝,就剛才跟兩個賢婿嘗嘗味而已,你可不許胡鬧啊。”
沈云舟挑眉,“看你表現(xiàn),走了?!?/p>
話落,她轉(zhuǎn)身就走。
沈?qū)④姎夂艉舻?,“你這孩子,我才是你爹?!?/p>
沈云舟轉(zhuǎn)身無奈道,“現(xiàn)在大哥一個人在前線,難不成你放心?”
沈?qū)④娦呛堑膹膽牙锬贸鲆粋€小盒子“吶,這是你大哥給你的新婚禮,看看喜不喜歡。”
沈云舟伸手接過,隨手打開,就見盒子里放著一只憨態(tài)可掬的娃娃,娃娃手里拿著斧子,仔細(xì)打量,完全就是沈云舟的縮小版。
她眼睛一亮,“真好看啊?!?/p>
沈?qū)④娦Φ脤櫮?,“你大哥親自做的。”
剛進(jìn)來的沈云惜看的心里發(fā)酸,幾步上來,“父親,大哥哥沒給我嗎?”
沈?qū)④娚裆膹男渲心贸鲆粋€更加精致的小盒子遞過去,“你大婚,你大哥自然不會厚此薄彼。”
沈云惜接過來打開盒子 就見里面放著一支金簪,很好看,也很貴重,只是,相比沈云舟那親手做的東西,這簪子就好像是在唬弄她。
她心里不適,勉強笑得開心,“真好看,我就知道大哥哥最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