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魔尊之影
云海市國際機場的貴賓通道外，蕭凡負手而立，目光穿透玻璃幕墻望向停機坪。三日前，隱世家族傳來密報：東瀛柳生家族聯(lián)合南洋降頭師，正秘密運送一批上古邪器入境。此刻，一架漆著血色櫻花紋章的私人飛機正緩緩降落，機身上若隱若現(xiàn)的咒文讓他瞳孔微縮。
“來了?！?蘇璃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驚鴻劍在劍鞘中發(fā)出嗡鳴。她身著剪裁得體的墨綠旗袍，金絲繡紋在陽光下流轉，腰間別著蕭凡新制的朱砂符袋。蘇清婉抱著焦尾琴緊隨其后，素紗蒙面下的眼神卻如利刃般穿透人群。
機場大廳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七名黑衣保鏢簇擁著一位銀發(fā)紅瞳的少女走出閘機，少女頸間纏繞著活物般蠕動的黑鱗鎖鏈，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焦黑的腳印。蕭凡的萬界回溯眼瞬間開啟，看到少女背后若隱若現(xiàn)的魔神虛影 —— 那是與靈脈封印同源的黑暗氣息。
“柳生雪姬，當代陰陽師門主。” 玄風的聲音從通訊器傳來，青銅羅盤在他掌心瘋狂旋轉，“她體內(nèi)封印著戰(zhàn)國時期的大魔羅喉，上個月剛突破神境?！?話音未落，少女突然轉頭，猩紅瞳孔鎖定蕭凡所在方位，指尖綻放出妖異的紫色雷光。
蘇璃瞬間擋在蕭凡身前，驚鴻劍出鞘三寸，九色劍氣在身前凝結成盾。雷光擊中護盾的剎那，整個機場大廳的燈光全部熄滅，黑暗中響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蕭凡開啟天眼通，看到無數(shù)怨靈從少女周身涌出，它們的面容竟與三年前云海市失蹤案的受害者一一對應。
“這些都是被抽取生魂煉制邪器的無辜者?！?玄女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她雙手結印，五彩霞光在人群頭頂凝聚成結界，“蕭凡，你帶清婉去阻止邪器交易，璃兒和我來凈化這些怨靈?！?/p>
蕭凡頷首，拽著蘇清婉閃入安全通道。身后傳來驚鴻劍破風的銳鳴，以及玄女梵唱般的凈化咒文。兩人沿著通風管道前行時，蕭凡突然嗅到濃重的腐尸味，下方貨艙里，三具青銅棺槨正在滲出黑血，棺蓋上的饕餮紋正在吞噬周圍的氧氣。
“這是血祭陣的核心?！?蘇清婉輕撫焦尾琴，琴弦上浮現(xiàn)出冰藍色的符文，“需要同時奏響《清商引》和《往生咒》才能破解。” 蕭凡迅速布下聚靈陣，將自身靈力注入琴身。當清越的琴音與空靈的咒語交織時，青銅棺槨突然劇烈震顫，無數(shù)血色藤蔓破土而出。
貨艙外傳來密集的槍聲。三十名身著忍者服的柳生家族死士破窗而入，他們手持纏著咒符的苦無，每一步都在地面留下腐蝕的痕跡。蕭凡甩出十二道天罡雷符，將沖在最前的忍者炸成焦炭，蘇清婉則以琴音凝聚冰刃，將敵人切割成漫天血霧。
“蕭凡小心！” 蘇清婉突然驚呼。蕭凡轉身時，看到一把淬毒的手里劍已近在咫尺。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道金色劍氣破空而至，將手里劍斬成兩段。玄風手持青銅羅盤躍入戰(zhàn)場，羅盤上的二十八星宿紋路大放光明：“暗影衛(wèi)已經(jīng)控制機場外圍，柳生家的援軍被堵在跨海大橋上?！?/p>
三人正欲繼續(xù)破除血祭陣，地面突然裂開無數(shù)縫隙，黑色魔氣從中噴涌而出。柳生雪姬踏著魔氣懸浮半空，她頸間的鎖鏈已變成猙獰的龍頭，龍口正對著蕭凡的眉心?！跋N蟻，你身上的氣息讓我作嘔。” 雪姬的聲音帶著雙重回響，“把體內(nèi)的盤古血脈交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p>
蕭凡瞳孔驟縮。三年前在靈脈封印魔神時，他確實感受到體內(nèi)有股從未覺醒的力量，但此刻被當面點破，仍讓他后背冷汗涔涔。蘇璃的聲音突然從耳麥傳來：“別信她，雪姬體內(nèi)的羅喉魔種正在吞噬她的神智，我們必須速戰(zhàn)速決！”
玄風突然拋出羅盤，二十八道星光交織成困魔陣。蕭凡趁機結印，將上古神兵插入地面，整座機場的靈氣瞬間被抽空。雪姬發(fā)出刺耳的尖嘯，龍頭鎖鏈化作黑色洪流沖向蕭凡。蘇清婉急中生智，以琴弦割破指尖，用精血在虛空中畫出六芒星陣，將魔氣暫時封印。
“現(xiàn)在！” 蕭凡大喝一聲。三人同時將靈力注入血祭陣核心，青銅棺槨應聲炸裂。蕭凡眼疾手快，從漫天碎片中搶出一枚刻著魔神浮雕的玉扳指 —— 這正是邪器交易的核心。然而就在此時，玉扳指突然迸發(fā)出刺眼的黑光，蕭凡感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體內(nèi)傳來，整個人被吸進了玉扳指中的異空間。
“蕭凡！” 蘇璃的驚呼聲被空間亂流吞噬。蕭凡在黑暗中墜落許久，終于摔在一片焦土之上。這里的天空是凝固的血紅色，地面布滿了森白色的骸骨，空氣中彌漫著令人窒息的腐臭。他握緊上古神兵，發(fā)現(xiàn)自己的靈力在這里被壓制了九成。
“歡迎來到我的領域，盤古血脈的傳承者?！?沙啞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蕭凡轉身，看到一位身著殘破甲胄的男子懸浮在空中，他的左眼是燃燒的鬼火，右臉爬滿黑色魔紋，“吾乃上古魔尊蚩尤，三日前感應到血脈共鳴，特意在此等候?！?/p>
蕭凡警惕地后退半步：“你想怎樣？” 蚩尤發(fā)出狂笑，身后浮現(xiàn)出十二都天神煞陣的虛影：“吾被困在此界十萬年，早已厭倦了孤獨。只要你愿意與我融合，我便將魔神血脈、十二都天神煞大陣、以及開天辟地的力量全部贈予你?！?/p>
蕭凡沉默片刻，突然運轉《九霄謫仙訣》，周身浮現(xiàn)出金色道紋：“抱歉，我更喜歡自己的力量?！?蚩尤的笑聲戛然而止，眼中鬼火驟然明亮：“敬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我便強行奪舍！”
話音未落，蕭凡感到一股龐大的意識沖進識海。他咬緊牙關，運轉《大羅金仙決》與之抗衡。在意識空間里，金色的道紋與黑色的魔紋展開激烈角逐，蕭凡的七魄漸漸被魔氣侵蝕，唯有命魂在苦苦支撐。
現(xiàn)實世界中，蘇璃等人正瘋狂尋找蕭凡的下落。玄女突然指著天空：“看！” 眾人抬頭，看到云海市上空浮現(xiàn)出巨大的魔神虛影，正是蚩尤的模樣。玄風臉色慘白：“不好！蕭凡可能在與魔尊意識對抗，若不能及時喚醒，后果不堪設想！”
蘇璃握緊驚鴻劍，突然想到蕭凡曾說過 “情劫可破萬法”。她深吸一口氣，運轉《九竅玲瓏心訣》，將對蕭凡的愛意化作實質(zhì)的劍意。驚鴻劍發(fā)出清越的鳳鳴，九色劍氣直沖天際，在魔神虛影上斬出一道裂痕。
蕭凡的意識突然一震，看到蘇璃的身影在識海中若隱若現(xiàn)。他趁機調(diào)動體內(nèi)最后的靈力，在命魂處凝聚出《九霄謫仙圖》。當謫仙圖展開的剎那，蚩尤的意識發(fā)出凄厲的慘叫，被鎮(zhèn)壓在蕭凡的命魂深處。
蕭凡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仍在異空間，但周身已被金色的道紋籠罩。蚩尤的虛影逐漸淡化，聲音中帶著不甘：“沒想到你竟能以情道斬破魔神劫…… 記住，我的力量永遠在你體內(nèi)，若遇生死危機，呼喚我的名諱……”
蕭凡撿起地上的玉扳指，發(fā)現(xiàn)里面封存著蚩尤的一縷神魂。他將其收入乾坤袋，正欲離開時，突然感應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順著氣息尋去，竟在骸骨堆中發(fā)現(xiàn)了一塊刻著 “盤古開天” 的殘碑。蕭凡運轉萬界回溯眼，看到了上古神魔大戰(zhàn)的片段 —— 原來蚩尤竟是盤古的一縷惡念所化。
當蕭凡帶著殘碑回到現(xiàn)實世界時，云海市的天空已恢復晴朗。蘇璃等人圍上來，看到他蒼白的臉色，都露出擔憂的神色。蕭凡強撐著笑意：“放心，我沒事?！?說著，將殘碑交給玄女：“這塊碑可能與靈脈封印有關，或許能找到徹底解決魔神隱患的方法。”
玄女接過殘碑，突然臉色大變：“不好！柳生雪姬不見了！” 眾人望去，發(fā)現(xiàn)原本被封印的少女早已消失不見，現(xiàn)場只剩下幾具焦黑的忍者尸體。蕭凡開啟萬界回溯眼，看到雪姬正抱著一個神秘木盒，登上了一架飛往北極的私人飛機。
“追！” 蕭凡當機立斷。眾人迅速登上暗影衛(wèi)準備的直升機，向著北極方向疾馳。蕭凡握緊驚鴻劍，心中暗忖：“蚩尤說的情道…… 或許真的是破局關鍵。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受到傷害。”
直升機穿越云層時，蕭凡的萬界回溯眼突然捕捉到北極冰原下的龐大靈脈。那里有一座由白骨堆砌而成的祭壇，祭壇中央漂浮著一顆跳動的黑色心臟 —— 正是魔神的核心。而柳生雪姬正站在祭壇前，將神秘木盒中的東西倒入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