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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兩人好好敘了幾天舊,梁縱博催著許硯擬好離婚協(xié)議書,親自去了一趟律所。
回家路上,他又仔細(xì)查看條款,半路忽然口干舌燥,司機(jī)遞過來一瓶水,帶過來一陣甜膩的香氣。
就在他遲疑的這幾秒,司機(jī)停下車,脫了衣服翻到后座。
梁縱博可不信奉什么憐香惜玉,掐著司機(jī)脖子,粗暴地灌了一整瓶水:“自食惡果,爽嗎?”
那人狡黠一笑,擰干長發(fā)上的水,軟趴趴掛在梁縱博身上說:“水沒問題,我才是藥。”
許硯等了一天一夜,梁縱博也不見蹤影。
她隱約覺得這事和姜無言有關(guān),于是發(fā)消息給姜無言的秘書,探聽情況。
秘書三分鐘后打來電話,許硯還沒開口,姜無言故作懊惱的聲音傳來:“要我?guī)兔蟀竼幔课艺肓私庖幌?,?qiáng) 奸罪怎么判?!?/p>
這話一出,許硯火冒三丈,又因為束手無策感到心慌。
當(dāng)初為了嫁給姜無言,她和母親斷絕了來往,要是哥哥又因為她出了事,母親不會原諒她的。
“姜無言,你到底想干什么!想離婚是嗎?離!”
姜無言在會議室拍案而起,許硯竟然為了姘頭吼他?
“明天手術(shù),你敢不去,就別想再見到他了!”
許硯拒絕:“你先放人,別讓我恨你!”
姜無言不多糾纏:“你乖一點,他自然沒事,掛了。”
許硯心亂如麻,她知道姜無言執(zhí)著于讓她做手術(shù),更多的是為了傅識恙的名聲。
所以許硯一直很排斥治療,她不想再當(dāng)姜無言討好新歡的墊腳石。
但家中人脈都在國外,遠(yuǎn)水難救近火。
秘書發(fā)來一條長消息說,臨時用手機(jī)投屏匯報,被姜總看見實屬意外,之前聽姜總說過單身公寓和偏僻之類的話,不知道有沒有用。
許硯急中生智,想起剛結(jié)婚那會為了躲避債主,在一個做房地產(chǎn)的朋友家里借住過幾年。
現(xiàn)在想來,那群追債的什么事干不出來,只能是戶主的名號更響亮,他們不敢。
許硯拜托秘書幫她查一查,兩個小時之后,秘書發(fā)來了一串電話號碼。
哥哥的安危就在她一念之間,許硯吐出一口氣,撥通了那個電話。
對面接的很快,聲音年輕,語調(diào)輕快,和許硯猜想的威嚴(yán)老成半點不沾邊。
“哪位啊?”
許硯自報家門,對面?zhèn)鱽硪魂囪F鏈碰撞的聲音,夾雜著男人的悶哼。
過了好一會,才傳來梁縱博氣喘吁吁的聲音:“阿硯,報警?!?/p>
許硯擔(dān)憂地問:“你在哪?報警會不會對你不利?。俊?/p>
“這人是男的,警察來了我也有話說?!蹦腥颂狭嚎v博的后背,不急不躁地說:“報唄,我是男人不假,可警察來看到的,就未必了?!?/p>
許硯問他:“為什么要幫姜無言做這些事?”
男人漫不經(jīng)心答道:“你們家姜總沒細(xì)說啊,我也不在乎,有事找他,別煩我了。”
這下許硯進(jìn)了死胡同。
報案治標(biāo)不治本,家里的手伸不過來,她必須找到一個姜無言不敢忤逆的人。
傅識恙是有孕還是有病都還說不準(zhǔn),許硯只是想到她就心悸。
事到如今,能說動姜無言的人,只剩姜母一人了。
時間緊迫,許硯連夜趕到了姜家,被晾在門外兩個多小時,許硯才被請進(jìn)門。
市區(qū)近期接連發(fā)生三起校車自燃事件,家長們怨氣高漲,要求更換所有校車。
許硯說自己有辦法,解決姜母的燃眉之急。
姜母終于正眼打量許硯:“哦?你有什么天大的本事?!?/p>
許硯從容道:“我沒本事,但勝在母親有。約德集團(tuán)的車,你要多少,我給多少。”
“我記得約德的創(chuàng)始人是......”
“許金絡(luò)。我和阿言一樣,隨母姓?!?/p>
姜母挑眉,隨后面不改色地問:“條件呢?想坐穩(wěn)姜太太的位置?”
“不,我愿意離婚,”姜母眼神犀利,許硯硬著頭皮補(bǔ)充,“條件是你幫我從阿言手里,救出我哥哥?!?/p>
姜母沒有立馬應(yīng)下,許硯豁出去叫板:“今晚我就要見到人,過時不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