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奶奶給我喂了符水后便囑咐我爸媽一定要我貼身帶著這保平安的玉鐲。所以這些年我總會把這玉鐲當做自己的安心劑,害怕的時候就摸一摸它。
再抬頭,村長從臥室走了出來。
不過。
這次從臥室里出來的——
不止是他一個人。
村長招呼了幾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堵住了下樓的樓梯口,剩下的幾個婦人手捧著各式各樣的珠翠金簪將我圍在了中間。
“你們想干什么?”我條件反射地起身,將手背在身后,摸索著打開屏幕準備打報警電話。
“想干什么?當然是送你去做娘娘啊?!?/p>
毛大嬸瞇著眼,嘴上慢悠悠地回答我,面上說不盡的陰險,一個眼疾手快直接將我藏在身后的包和手機一并奪走了,轉而拋給了村長。
什么娘娘?這群人是瘋子嗎!大清都亡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突然覺得如此無力…頭好暈…
我強撐著身子,加重語氣繼續(xù)道:“我勸你們別做損陰德的事情啊!蓄意綁架也是要進局子的…”
話還沒說完,眼前便一陣眩暈,腳下踉蹌又坐了回去。
毛大嬸輕飄飄地暼了我一眼,嘖嘖咋舌道:“說什么呢這是!什么損陰德,把你送給山神大人是為村子積德謀福的好事情?!?/p>
我晃了晃腦袋,縱是再傻此刻心中也猜到是村長在那杯水里下了迷藥,可我當時吐了不少出來了啊,劑量這么猛的嗎…
我氣憤地指著村長準備罵他幾句,但終是抵不過眼前一黑昏倒過去。
在我失去意識前的最后一幕便是以毛大嬸為首的幾個婦人皮笑肉不笑地朝我圍了過來。
我再醒來時,腦袋依舊昏沉沉的,入目是一面刷得粉白的天花板。
我試圖翻個身,但她們將我的雙手反綁在身后,兩只腳踝也被繩子綁著,我只能側著一邊身子躺在床上。
胳膊被壓得發(fā)麻的感覺真不好受,我稍微抬了抬雙腿,緊咬住牙,強忍著痛意將身子翻了過來,緩了會后便能從床上坐起來了。
不過…他們剛剛說什么來著…要把我嫁給山神大人?哪門子的山神啊?我們村境內(nèi)的山神?我怎么從沒聽說過黃水山有山神啊?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我瞬間打起十二分精神。
門開了一瞧,毛大嬸扭著步子進來了,她的下巴尖尖的,眼神也如刀一般,特別犀利,遠遠看著活像條蛇剛學會走路的樣子。
她掐著嗓子,聲音尖利,“我掐著點來的,你個臭丫頭可終于醒了?!?/p>
我厭惡地偏過頭去,嘴里低聲咒罵這個瘋婆子。
毛大嬸村里出了名的牙尖嘴利,她很喜歡吃蛇膽,所以我總覺得她身上有股難聞的土腥味,此番更不想理會她了。
她得意地睨了我一眼,隨后抬高音量沖大敞的門外喊:“來,你們都進來,這臭丫頭醒了,你們快來給她梳妝打扮一下,可不要誤了吉時,到時候山神大人要怪罪了。”
話音一落,門外便跟進來五個和毛大嬸差不多年紀的女人,她們沖我一擁而上。
我坐在床上動彈不得,像那砧板上的魚肉任她們“宰割”。
毛大嬸走上前一把握住我的下巴,將我的臉掰正,下巴傳來的冰涼刺激得我一哆嗦,不自禁皺起了眉。
不是?這大夏天的,室內(nèi)也沒開空調(diào)啊,她身上怎么這么涼,她還是個正常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