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xiàn)在想報什么志愿?”
“醫(yī)學(xué)。”
腦袋上的手一頓。
溫檸眼里熱烈真摯。
“小叔,我想報帝江大學(xué)的醫(yī)學(xué)專業(yè)。”
“這次不為任何人,我想學(xué)我最喜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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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洲最后答應(yīng)了下來。
溫檸肉眼可見地開心,雙手撐著桌子仔細地瞧他。
孟宴洲被她瞧得不自在,忙中瞅了她一眼:“看什么呢?”
溫檸瞧著眼前這張臉。
孟宴洲長相是偏英氣俊美的,皮膚冷白,挺鼻薄唇,眼睛很深。
隔著透明鏡片,那雙眼柔和又不失銳利,白大褂著身,矜貴儒雅氣質(zhì)渾然天成。
印象里的孟宴洲,溫柔又嚴厲,儒雅又克己復(fù)禮。
從小受高等教育,遵紀守法,救死扶傷。
可就是這么一個人,上一世卻用救死扶傷的手術(shù)刀,為她手刃了仇人。
見她沒說話,孟宴洲以為她身體不舒服,視線往下掃。
掃到她膝蓋,一頓。
他眸色一緊,伸手抓起她小腿:“膝蓋怎么回事?”
溫檸踉蹌,下意識抓住他手臂。
這才發(fā)現(xiàn),趕來太急摔了一跤,她左膝蓋一片淤青。
還沒等她說話,男人把她打橫抱出診室。
午休時間,醫(yī)院走廊的人不多。
孟宴洲抱著她走到取藥處,彎腰把她放在旁邊的休息椅上。
“診室沒有擦傷藥,我去窗口取,你在這兒等著。”
說完,男人轉(zhuǎn)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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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孟宴洲手里拎著個塑料袋走回來。
他沒說話,動作熟稔地打開藥瓶把棉簽沾濕,蹲下,抬起她左腿。
藥水浸入傷口,溫檸腿一縮,咝了聲。
男人手頓住,抬眼看她:“很疼?”
“嗯。”
“那小叔輕點。”
孟宴洲動作更輕了幾分,一邊吹氣一邊給她擦著。
“好了,不要碰水?!辈镣?,男人用紗布繞了圈打結(jié),“每天來找我換藥?!?/p>
他起身,習(xí)慣性從口袋里掏出個東西。
打開包裝紙,伸手送進她嘴里。
溫檸狐疑,舔舐了下。
是糖果。
她身體僵了下,扭頭看向彎腰收拾東西的男人。
沒想到他還有這個習(xí)慣。
溫檸小時候體質(zhì)不好,十五歲被孟爺爺接來孟家生活那年水土不服,斷斷續(xù)續(xù)發(fā)燒了一個星期。
那時孟爺爺剛退休,為了調(diào)理她身體,每天給她熬制各種中藥。
中藥又苦又澀,她喝不下去,可又不想辜負孟爺爺?shù)暮靡猓看味贾荒苡仓^皮喝完。
那時孟宴洲剛醫(yī)學(xué)博士畢業(yè),入職仁心醫(yī)院后太忙了,每天都是很晚才回家。
一次回家早了,看見她喝藥跟上刑似的,覺得她太可憐,便買了些蜜餞哄她。
當時她跟孟宴洲的關(guān)系還不算熟悉,她有點受寵若驚,想出聲道謝時男人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原以為那不過是他臨時起意,沒想到從那之后,孟宴洲每天下班回家都會給她帶各種甜食。
有時候是蜜餞,有時候是糖果。
每天喝中藥的苦日子也在他的“投喂”下變得沒那么苦了。
后來她身體好轉(zhuǎn),甚至不用每天泡在藥罐子里了,但孟宴洲身上還是習(xí)慣性帶著糖果。
糖果甜味溢滿口腔,溫檸感覺到了甜。
上一世她所有目光都在沈煜身上,從來沒注意過孟宴洲對她這么好。
他們本就沒有血緣關(guān)系,孟宴洲卻能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可見他真的把她當最親的親人。
溫檸看著孟宴洲,一臉鄭重:“小叔,以后我一定會好好孝順您的!”
“?”
孟宴洲正收拾東西,聞言一頓。
他嘴巴翕動,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