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霧起時深秋的霧靄還未散盡,林晚晚蹲在青石板上給王大爺敷藥,
指尖沾著新采的蒲公英汁。后山的露水打濕了她洗得泛白的藍(lán)布衫,
腕間用紅繩系著的玉墜——養(yǎng)母臨終前塞給她的唯一遺物,
隨著動作在蒼白的手腕上晃出細(xì)碎的光?!巴硗?,村頭張嬸喊你接電話!
”隔壁虎娃的聲音穿透晨霧,驚飛了竹籬上的麻雀。林晚晚指尖一顫,
蒲公英汁在老人腿上的淤青處暈開小片黃漬。她慌忙抽回手,
從粗布圍裙上擦了擦:“王大爺,這藥每日換兩次,三日后若還腫著,
我再去后山挖點七葉蓮?!笔迓飞系穆端噶瞬夹?,她跑過曬谷場時,褲腳沾滿了草屑。
村口的公用電話亭旁站著穿西裝的男人,皮鞋尖沾著泥點,在青石板上顯得格外突兀。
張嬸正用圍裙擦手,見她過來忙不迭招手:“是城里來的電話,說是你親生父母派的人!
”聽筒里傳來電流聲,緊接著是低沉的男聲:“林晚晚小姐,
我是京都林氏集團的法律顧問陳立。經(jīng)DNA鑒定,您與林氏夫婦存在血緣關(guān)系,
我們將在三日后派車接您回京都?!痹捦矎恼菩幕?。養(yǎng)母臨終前的話在耳邊炸開:“晚晚,
你脖子上的玉墜刻著‘林’字,等你滿十八歲,就去京都找……”話沒說完,
老人的手就垂了下去,玉墜上的纏枝紋硌得她掌心生疼。三天后,黑色轎車停在土坯房前。
林晚晚攥著蛇皮袋站在門口,袋子里裝著養(yǎng)母留下的藍(lán)布衫、幾本草藥手冊,
還有那枚刻著“林”字的玉墜。開車的司機西裝革履,
卻在接她行李時皺了皺眉——蛇皮袋上還沾著曬干的艾草葉。京都的秋陽刺眼。
轎車駛?cè)氚肷絼e墅區(qū)時,林晚晚隔著車窗看見鐵藝大門上的鎏金紋章,
與玉墜背面的刻痕竟有幾分相似。玄關(guān)處鋪著米白色大理石,水晶吊燈在頭頂投下細(xì)碎光斑,
她下意識把沾著泥的布鞋往回縮,卻聽見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敖憬憬K于來了?
”說話的少女穿著香奈兒新款針織裙,栗色卷發(fā)垂在腰間,
腕間戴著的翡翠鐲子比養(yǎng)母的玉墜透亮百倍。她站在樓梯中段,
唇角揚起的弧度像精心計算過:“我是夢雪,爸媽在樓上等你?!倍菚匡h著沉香味。
林建明坐在胡桃木書桌后,金絲眼鏡滑到鼻尖,
面前攤開的文件上印著“DNA鑒定報告”幾個大字。旁邊的女人穿著真絲襯衫,
指甲涂著與唇色相配的朱砂紅,正是照片里見過的生母蘇敏。“晚晚,
”蘇敏開口時聲音發(fā)顫,卻沒像尋常母親那樣伸手擁抱,“當(dāng)年你被保姆抱錯,
在鄉(xiāng)下吃了不少苦。”她指節(jié)敲了敲桌面,“以后就住在西廂房,
夢雪會帶你熟悉家里的規(guī)矩。”林晚晚注意到書桌角落擺著張全家福,
穿公主裙的林夢雪摟著父母笑得燦爛,而本該屬于她的位置,被一張泛黃的嬰兒照片代替。
玉墜在胸口發(fā)燙,她突然想起養(yǎng)母臨終前反復(fù)摩挲墜子的動作——那是她從未見過的鄭重。
晚餐在二樓小餐廳。青瓷碗里的烏雞湯飄著枸杞,林晚晚捏著銀勺的手不自在地收緊。
餐桌對面,林夢雪正用刀叉切著牛排,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姐姐在鄉(xiāng)下應(yīng)該沒吃過西餐吧?
需要我教你怎么用刀叉嗎?”“夢雪!”蘇敏出聲呵斥,卻沒阻止女兒。
林晚晚垂眸盯著碗里的湯,突然聽見瓷勺碰著碗沿的脆響——她下意識用了握藥鋤的力道,
銀勺在湯面激起細(xì)小的漣漪。飯后,林夢雪抱著平板走進西廂房,
屏幕上是京都貴族學(xué)校的招生資料:“姐姐要和我一起讀圣德學(xué)院,不過入學(xué)考試很難哦,
尤其是法語和鋼琴?!彼讣鈩澾^屏幕,“對了,你的手好像很粗糙呢,
彈鋼琴的話……”話音未落,房門突然被撞開。穿衛(wèi)衣的少年抱著籃球闖進來,
看見林晚晚時愣了愣,隨即皺起眉:“媽讓我來告訴她,別碰我房間的模型!”“少霆,
這是你親姐姐。”蘇敏的聲音從走廊傳來。少年哼了一聲,轉(zhuǎn)身時籃球砸到林晚晚的蛇皮袋,
草藥手冊散落一地。林晚晚蹲下身撿書,卻看見少年突然盯著她腕間的玉墜,眼神古怪。
深夜,林晚晚摸著黑走進洗手間。鏡中映出她蒼白的臉,眉間有顆淺褐色的小痣,
與蘇敏相冊里嬰兒時期的照片一模一樣。玉墜在鎖骨下方投下陰影,
她忽然發(fā)現(xiàn)墜子背面的纏枝紋,竟與別墅大門的紋章完全吻合。“叩叩——”窗戶傳來輕響。
林晚晚拉開窗簾,看見鐵藝欄桿上掛著個牛皮紙袋,
里面裝著半塊發(fā)霉的綠豆糕——是養(yǎng)母生前最愛的點心。她指尖發(fā)抖,
突然聽見樓下傳來爭吵聲,是林夢雪的尖嗓音:“當(dāng)年是她母親偷換孩子,
現(xiàn)在憑什么讓我搬回客房?”“夢雪!”蘇敏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
“當(dāng)年的保姆已經(jīng)去世,真相如何還未查清——”話沒說完就被打斷。
林晚晚貼著墻紙慢慢滑坐在地,掌心的玉墜突然硌得生疼。她想起在鄉(xiāng)下時,
養(yǎng)母總在月圓夜對著玉墜嘆氣,說等她長大后,自然會明白“回家”二字的重量。
第二天清晨,林晚晚在花園里遇見正在遛狗的蘇敏。金毛犬看見她突然狂吠,
前爪撲向她的手腕。她下意識側(cè)身,
指尖準(zhǔn)確點在狗的肩井穴——這是跟村里獵戶學(xué)的防身術(shù)。金毛犬嗚咽著退開,
蘇敏的臉色卻沉下來:“晚晚,你這動作……”“抱歉,媽,我只是本能反應(yīng)。
”林晚晚低頭,看見蘇敏腕間戴著的翡翠鐲子,與林夢雪的那只顯然是對鐲。
玉墜在胸口晃了晃,她突然想起養(yǎng)母臨終前說的另一句話:“若有一日回了林家,
切記護好玉墜,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話沒說完就咽了氣。此刻,
花園深處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林夢雪的尖叫混著傭人道歉聲傳來。林晚晚跑過去時,
看見碎成齏粉的青瓷碗里,泡著她昨晚沒喝完的烏雞湯,
湯里混著幾片枯黃的葉子——是她白天在后山采的敗醬草,有安神的功效。
“姐姐是想給我下毒嗎?”林夢雪紅著眼眶,指尖捏著片敗醬草,“還是說,
鄉(xiāng)下帶來的草藥都是些害人的東西?”周圍的傭人都低下了頭。林晚晚盯著地上的碎片,
突然注意到瓷碗邊緣有道細(xì)小的裂紋,顯然是被人提前磕過。玉墜在胸口發(fā)燙,
她忽然想起養(yǎng)母教她認(rèn)草藥時說的話:“敗醬草味辛、苦,性平,歸肝、胃、大腸經(jīng),
清熱解毒,排膿破瘀……”“夢雪小姐,這草藥確實無毒?!毙聛淼膹垕屓滩蛔¢_口,
卻被林夢雪瞪了一眼。蘇敏匆匆趕來,看見地上的狼藉,眉間的川字紋更深了:“晚晚,
先回房吧,這事回頭再說?!被氐轿鲙浚滞硗矸_草藥手冊,
夾在里面的泛黃信紙飄落——是養(yǎng)母的字跡:“晚晚,你脖子上的玉墜是林家祖?zhèn)髦铮?/p>
背面刻著‘雙生蓮華’紋,與京都老宅的紋章一致。當(dāng)年你生母將你交給我時,
曾說過‘若遇蓮開,便是歸期’……”樓下傳來汽車引擎聲,應(yīng)該是林建明出門了。
林晚晚摸著玉墜背面的紋路,突然聽見窗外傳來少年的口哨聲——是林少霆,
正站在泳池邊擺弄無人機,機身下吊著個小盒子,在陽光下閃著微光。她湊近窗戶,
看見無人機飛向花園的老槐樹,那里有個隱蔽的樹洞。盒子掉進樹洞的瞬間,
她看清了上面的字:“林氏祖墳平面圖”。玉墜突然發(fā)出幾乎察覺不到的震動,
記憶中閃過養(yǎng)母臨終前的話:“去林家后,找到老槐樹,
那里藏著你生母的日記……”暮色降臨,林晚晚揣著手電筒摸向花園。老槐樹的樹洞很深,
指尖觸到皮質(zhì)筆記本的瞬間,遠(yuǎn)處傳來腳步聲。她慌忙把本子塞進懷里,
轉(zhuǎn)身看見林夢雪舉著手機,屏幕藍(lán)光映著她扭曲的臉:“你在偷什么?
果然是鄉(xiāng)下長大的賊骨頭——”話沒說完,
手電筒的光突然照見筆記本封面上的燙金字:“蘇敏日記”。林夢雪的臉色驟變,
伸手來搶:“還給我!”推搡間,林晚晚后背撞在槐樹上,筆記本滑落在地,
露出夾在中間的照片——是年輕的蘇敏抱著嬰兒,旁邊站著個戴金絲眼鏡的男人,
正是林建明。但照片上的嬰兒眉間沒有痣,腕間卻戴著與林夢雪同款的翡翠鐲。
林晚晚突然想起,自己眉間的痣是十三歲時才出現(xiàn)的,而養(yǎng)母說過,
那是“蓮華初綻”的征兆?!澳愎恢勒嫦?!”林夢雪的聲音在發(fā)抖,
“當(dāng)年是你母親偷走了我,把你留在林家——”“夢雪,夠了!”蘇敏的聲音從暗影里傳來,
她手里拿著張泛黃的信紙,正是林晚晚掉在房間的養(yǎng)母手札,
“當(dāng)年的保姆是夢雪的親生母親,她偷走了剛出生的夢雪,把晚晚留在醫(yī)院。
后來她良心不安,臨終前把夢雪托付給我們……”月光穿過槐樹葉,照見蘇敏濕潤的眼角。
林晚晚終于明白,為何養(yǎng)母說“玉墜是生母留下的”,
為何林夢雪對她的存在如此抵觸——原來她們才是真正的互換,而自己,
才是被偷走的林家嫡女。玉墜在胸口劇烈震動,背面的雙生蓮紋突然發(fā)出微光,
與老槐樹上的紋章投影重合。林晚晚想起養(yǎng)母最后的話,
終于明白“蓮開歸期”的真正含義——不是簡單的身份回歸,而是要揭開當(dāng)年的偷換謎案,
讓雙生蓮華在各自的軌跡上,重新綻放。深夜,林晚晚坐在床頭翻開蘇敏的日記,
泛黃的紙頁上,母親的字跡帶著顫抖:“1995年3月12日,我的晚晚剛出生就被偷走,
保姆留下的嬰兒眉間沒有痣,腕間戴著她的翡翠鐲。我看著那個孩子,
突然想起她母親臨終前的話:‘蘇敏,若我遭遇不測,請幫我照顧夢雪,她眉間的痣,
是雙生蓮華的印記……’”日記在此處被撕去幾頁。林晚晚摸著玉墜,
終于明白為何自己的眉間痣十三歲才出現(xiàn)——那是雙生蓮華中的“引魂蓮”覺醒的征兆,
而林夢雪,才是真正與她血脈相連的雙生姐妹。窗外,秋雨開始飄落。
林晚晚望著西廂房墻上的裂痕,突然想起在鄉(xiāng)下時,養(yǎng)母總說“裂痕里會長出最堅韌的草”。
此刻,玉墜的微光映著日記本上未干的淚痕,她知道,屬于雙生蓮華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第二章 雙生蓮開秋雨敲打著西廂房的玻璃窗,林晚晚盯著日記本上被撕去的殘頁邊緣,
指腹摩挲著紙頁上未干的淚痕。母親蘇敏的字跡在1995年后戛然而止,
仿佛那段偷換嬰兒的記憶被人為掐斷,只留下最后一句模糊的批注:“雙生蓮華,一引一鎮(zhèn),
缺一不可。”床頭的老式座鐘敲了十二下。林晚晚將日記藏進貼胸的布袋,
玉墜的涼意透過粗布衫傳來,與掌心的溫度形成詭異的平衡。
她想起養(yǎng)母手札里提到的“雙生蓮華紋”,起身走到穿衣鏡前,
解開領(lǐng)口——鎖骨下方的皮膚泛著微光,隱約浮現(xiàn)出與玉墜相同的纏枝紋,
像被月光吻過的印記?!斑颠怠狈块T輕響,不等她回應(yīng),
林少霆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喂,你今晚在槐樹底下?lián)斓绞裁戳??”少年的語氣帶著不耐,
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林晚晚打開門,看見穿黑色衛(wèi)衣的少年正盯著她胸前的玉墜,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口的羅盤圖案——與別墅大門的鎏金紋章同款。
她忽然想起白天在泳池看見的無人機,機身下吊著的“祖墳平面圖”:“少霆,
你知道雙生蓮華的傳說嗎?”少年的瞳孔驟縮,轉(zhuǎn)身就走:“瘋子才信那些老掉牙的故事。
”但衛(wèi)衣口袋里露出的一角黃紙,卻讓林晚晚看清了上面的字:“七月十五,祖墳鎮(zhèn)魂井,
蓮開見魂?!鼻镉暝诶杳髑巴A?。林晚晚跟著送菜的張媽走進廚房,
打算找點姜片泡艾草水——這是養(yǎng)母教她的,能緩解雨天的關(guān)節(jié)痛。
卻看見料理臺上擺著精致的法式甜點,奶油上用巧克力醬畫著扭曲的蓮紋,
旁邊貼著張便簽:“給鄉(xiāng)下來的姐姐,嘗嘗真正的京都味道?!薄靶〗?,
這是夢雪小姐特意讓甜點師做的?!睆垕寜旱吐曇?,眼角的皺紋里藏著同情,“您不知道,
自您回來后,夢雪小姐半夜總在書房哭,說怕被趕出林家……”話沒說完,
瓷器碎裂的聲音從二樓傳來。林晚晚沖上樓梯,看見林夢雪站在走廊,腳邊是摔碎的骨瓷杯,
熱可可潑在米白色地毯上,形成詭異的蓮花形狀。少女抓著被燙紅的手腕,
淚眼朦朧:“姐姐推我!”“夢雪!”蘇敏從主臥沖出來,看見女兒手腕的紅痕,
臉色瞬間陰沉。她轉(zhuǎn)身望向林晚晚,目光像淬了冰:“晚晚,你先去書房等我。
”書房里飄著濃重的沉香味。林晚晚盯著書桌上的全家福,突然發(fā)現(xiàn)照片里林建明的領(lǐng)帶夾,
正是玉墜背面的雙生蓮紋。她伸手觸碰相框,
玻璃表面映出自己眉間的淺褐色痣——昨晚在日記里發(fā)現(xiàn),這顆痣的位置,
與1995年醫(yī)院監(jiān)控里的“林晚晚”完全不同?!芭鰤牧速r得起嗎?
”林少霆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少年抱著籃球倚在門框上,視線卻落在她胸前的玉墜,
“別以為有個破玉墜就是真千金,我媽說當(dāng)年保姆偷走的是你,夢雪才是……”“少霆!
”蘇敏的呵斥聲打斷了他的話。女人走進書房,反手關(guān)上門,
指尖捏著張泛黃的紙:“這是你養(yǎng)母的信,我在你房間找到的?!毙偶埳希?/p>
養(yǎng)母的字跡力透紙背:“蘇敏,當(dāng)年你托我照顧夢雪,說她眉間的痣是雙生蓮華的印記。
可你沒告訴我,真正的雙生蓮華需要‘一引一鎮(zhèn)’兩枚玉墜,而晚晚脖子上的,
是能開啟鎮(zhèn)魂井的‘引魂墜’……”林晚晚的指尖陷入掌心。原來養(yǎng)母早就知道真相,
卻為了保護她,將“引魂墜”藏了十八年。蘇敏望著她,眼底翻涌著復(fù)雜的情緒:“晚晚,
你養(yǎng)母當(dāng)年是林家的老傭人,她臨終前有沒有說過,玉墜的另一半在哪里?”“另一半?
”林晚晚想起玉墜背面的纏枝紋,確實有斷裂的痕跡,“養(yǎng)母說,玉墜是生母留給我的,
從未提過另一半?!碧K敏突然轉(zhuǎn)身,望向窗外的老槐樹:“十八年前,
你親生父親在祖墳鎮(zhèn)魂井前遇刺,兇手搶走了他手中的‘鎮(zhèn)魂墜’。而你養(yǎng)母偷走的,
是能與鎮(zhèn)魂井共鳴的‘引魂墜’……”話音未落,書房門被撞開。林夢雪舉著手機沖進來,
屏幕上是段模糊的監(jiān)控錄像:“看!昨晚姐姐偷偷進了父親的書房!”畫面里,
林晚晚的身影在書架前停留,正是她尋找日記本的時刻。蘇敏的臉色驟變:“晚晚,
你未經(jīng)允許進書房?”“我只是……”林晚晚看著林夢雪勾起的唇角,
突然明白這是早就設(shè)好的局。她摸向口袋里的玉墜,墜子突然發(fā)燙,
竟在監(jiān)控畫面上投出微弱的蓮紋光影——與書架第三層的暗格紋章完全吻合?!皦蛄?!
”林建明的聲音從樓梯傳來,男人穿著筆挺的西裝,領(lǐng)帶夾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晚晚,
跟我去趟老宅?!焙谏I車駛?cè)刖┒嘉鹘迹镉暝俅温湎?。林晚晚望著車窗外掠過的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