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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受控制地干嘔出聲。
我媽關(guān)切的過來扶著我:“哎喲,你這孩子怎么回事兒?”
“我說吧,光顧著工作沒顧著身體累出病了吧?快跟媽走!”
我媽貼著我的身體,死死的攥住我的手臂,生怕我掙脫她的挾制。
“滾!都給我滾!”
我看著面前的這一群親戚,猶如看著一群吃人的惡魔。
他們都笑著看著我,好像我才是那一個跳梁小丑。
被圍在中間成了一場笑話。
媽媽滿含擔(dān)憂:“乖女兒,你可不能諱疾忌醫(yī)!現(xiàn)在生活壓力大,得精神病也不是什么大病,你放心,媽媽給你找的是權(quán)威的醫(yī)院,你一定會沒事的!”
一聽到我得了精神病,之前還蔫蔫的同學(xué),突然就來了精神。
“喲?原來是得病了?怪不得那么瘋??!剛才我好心去勸她,她啪的一下就打我手上了?!?/p>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活該你得精神病!”
插話的這個就是剛才一直攔著我,不讓我走的女同學(xué)。
這個時候來火上澆油,我可不慣著她,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這有你的事兒嗎?給我滾!”
打完之后,手掌傳來一陣刺痛。
我才隱約有了些清明,不對!不對!
這不是平時的我,我沒有這么沖動,沒有這么暴力的。
我不知道此刻的我在別人的眼里雙眼猩紅,渾身顫抖,頭發(fā)凌亂。
和一個真正的精神病沒有任何區(qū)別。
女同學(xué)哭著倒在地上,捂著臉不肯起來。
其他同學(xué)也猶如躲避瘟神一樣避開我的視線。
明明剛才都不是這樣的,我隱隱約約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
可是下一秒,頭腦里的清明被覆蓋。
只剩下了無盡的瘋狂與破壞。
幾個年輕力壯的表弟,將我死死按在地上。
我的頭被按得很痛,臉頰在地上摩擦,已經(jīng)流出血。
地上滿是腳臭味和煙頭味。
本來就翻江倒海的肚子,幾乎是立刻就吐了出來。
嘔吐物糊在我的臉上,鼻尖充滿了惡臭。
我忽然有也一點懷疑,我是不是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得了精神?。?/p>
否則為什么突然我的世界就天旋地轉(zhuǎn)?
找不到之前的任何痕跡?
“似錦?。∥业暮门畠?,你別強(qiáng)撐著了,聽媽媽的話,咱們?nèi)メt(yī)院好嗎?”
媽媽的眼淚大滴大滴的砸下,落到我的臉上,卻喚醒了我的理智。
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得病,我是一個正常人。
我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我好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兔子,周圍全是密密麻麻的陷阱。
而誘捕我的人,就是我親愛的媽媽。
“媽!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計劃的?把我送進(jìn)精神病院對你有什么好處?”
“你說啊,你說??!”
我歇斯底里的怒吼,在別人的眼里更為可怕。
我媽像是被嚇著了一樣,往后退一步。
隨后又哭著撲上來抱住我。
“我的乖女兒,你的病怎么又加深了呀?”
“媽媽是真的為你好!你怎么能…能這么想媽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