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段弈渾身一顫,眼里滿是不可思議。
他握著孟夏的手,肉眼可見的慌張。
“夏夏,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說要離婚了,不離婚,我做錯了什么,你打我好不好?”
孟夏抽出手來,冷漠的將離婚協(xié)議書推到他的面前。
“你自己做的事情,難道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
段弈眼底閃過一絲心虛和害怕。
“夏夏,你是不是誤會了什么?”他那些事情天衣無縫,孟夏根本就不可能知道的。
想到這里,他仍舊不肯承認。
孟夏心灰意冷,直接把房卡和照片甩在了他的臉上。
“誤會?你是說這張房卡是誤會?還是這照片是誤會?!”
“段弈,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答應(yīng)過我永遠不會做傷害我的事情,否則你不得好死,現(xiàn)在你還記不記得這個承諾?”
孟夏冷冷笑了起來。
“你讓我感到惡心,簽字,我不想再糾纏下去了。”
段弈知道一切都瞞不下去。
他近乎沒有猶豫的跪在了地上,“夏夏,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故意的,是我當(dāng)時鬼迷心竅了,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你打我行不行?你想怎么打都可以?!?/p>
“夏夏,你才剛懷了我們的孩子,我的腿也好了,我只是犯了一次錯,你原諒我這一次行不行?”
“老婆,剛出院,先別動氣,離婚的事情我們先放一放好不好?”
段弈跪在地上,努力懇求著她。
孟夏閉上眼,滿臉的絕望,“既然已經(jīng)知道自己做錯了,為什么還要去做呢?”
他跟沈冰歡好的時候,可否想過她在家里對著他的歸來翹首以待。
大概是沒想過的。
畢竟他抱著那個女人的時候,笑得那么開心。
段弈見她狠下心來離婚,抬起手來給自己的臉上來了好幾個巴掌。
一聲一聲,響徹在偌大的客廳里。
“夏夏,你不打我,我就自己打自己,是我做錯了,我知道你心里不能接受,沒關(guān)系,只要你不離開我,要我怎么樣就行?!?/p>
“求你別離開,你也不想我們的孩子一出生父母就離婚了吧,夏夏,我再也不會犯了,行嗎?”
孟夏看著他臉上漸漸浮現(xiàn)的巴掌印,像是不愿意看到這一幕,撇過頭去,她閉上眼久久不能接受這一切。
那種絕望又痛苦的情緒在她心頭縈繞。
她站起身來拿出藥箱,放在他面前,隨后便徑直走進了房間,關(guān)上了門,也像是把自己關(guān)了起來。
段弈賭對了。
他用孟夏對他的感情賭對了。
孟夏還愛他,看著他這樣懺悔,不會狠下心的。
從那天后,段弈真的好像變成了一個好丈夫,好爸爸。
他會每天早起為孟夏做著早餐,不管她是否搭理他,她的手邊都會出現(xiàn)一杯熱水。
他再也沒有讓孟夏做任何家務(wù)活,倒是他,拖著還沒有完全康復(fù)的腿,一瘸一拐的做著任何事情。
每次的產(chǎn)檢,他都會陪著孟夏前去,所有的事項,都認真的記下來,醫(yī)生的叮囑倒是聽的比誰都認真。
所有人看到這樣的段弈,都告訴孟夏,她有一個好老公。
只有孟夏苦笑著,掩蓋著自己內(nèi)心的苦澀。
她有時看著段弈的笑臉,總會覺得他真的改變了。
可她清楚。
所有的一切早就變了,哪怕表面再怎么光鮮,內(nèi)底早已經(jīng)變黑了。
她想過偷偷離開。
可段弈看得她很嚴,就像是真的很害怕失去她一般。
這讓孟夏痛苦不已。
直到一個月后的某個深夜。
段弈把她哄睡了后,獨自去陽臺接了個電話,最后悄悄的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
孟夏睜開了眼。
她緩緩坐起來,隨后便發(fā)現(xiàn)之前那張房卡不見了,緊接著樓下響起車子發(fā)動的聲音。
明知道段弈要去做什么。
可孟夏像是自虐一般,還是跟了上去。
這是一家會所,并不是酒店,而且這家會所是段弈兄弟開的,怪不得會發(fā)那樣的消息。
她走到樓上,盡頭便是那888的豪華包廂。
夸張的是。
門沒有關(guān)。
里面似乎有不少人,男男女女的聲音接連不斷,孟夏一下子就聽到了段弈還有段弈兄弟的聲音。
“段哥,這都禁 欲一個月了,差不多得了,女人嘛,哄哄就會好的。”
“行了,閉嘴吧,玩完今天我就不會再過來了,夏夏懷孕了,我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在家?!?/p>
孟夏靠著墻聽著這話,像是終于脫敏了。
痛嗎?
不,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感覺了。
走出會所。
她拿出手機,很冷靜的撥打了一個電話。
“張醫(yī)生,我要打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