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鋼炮身為民兵連長,執(zhí)行力很強(qiáng),等支書和會計一到倉庫,他便背上步槍,舉著火把,一臉興奮地道:“快快快,咱們?nèi)プ揭柏i?!?/p>
“啊呸,我是說去找嬸子。”
更深露重,王大仁哆嗦了一下,把大衣裹緊,點點頭。
沈扶搖翻了個白眼,把兩個孩子遞給王大仁,也懶得喊爸,直接說道:“我們也跟著去,我走得慢,你牽他們?!?/p>
王大仁手冷,不想牽孩子。又想到李鋼炮也在,要維護(hù)好自己大隊長的形象,只得不情不愿地把手拿出來。
西北風(fēng)帶著山里的濕冷空氣吹來,王大仁凍得一哆嗦,用力把兩個小的一扯,拉到自己身邊。
王彩鳳癟著嘴喊疼,王卓爾的靈魂已經(jīng)有22歲,不像妹妹一樣撒嬌,只是皺著眉頭冷眼看向王大仁,表達(dá)不滿的情緒。
“咦,”沈扶搖故作驚訝,“你們看,王卓爾皺眉的樣子很像王超英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親父子呢?!?/p>
李鋼炮沖在最前面,聽到沈扶搖的話,轉(zhuǎn)過身將火把湊近王卓爾,仔細(xì)看了看,一臉驚奇地道,“誒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是挺像的 ?!?/p>
沈扶搖指了指王卓爾的眼睛,“是吧,你看他眼睛,大大的桃花眼,不哭的時候都水光盈盈的,和王超英的眼睛一個樣?!?/p>
王超英冷白皮,桃花眼,薄唇高鼻梁,身高一七八,不管在哪個年代,都是外貌英俊,萬里挑一的長相,不然也不會吸引司令的女兒。
特別是那雙深邃含情桃花眼,眸光瀲滟,眼波流轉(zhuǎn),十分勾人。
王卓爾遺傳了王超英的眼睛和臉型輪廓,仔細(xì)看,確實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王大仁也覺得像,但兒子之前信誓旦旦說不是,他才放棄了心中猜想。
現(xiàn)在被沈扶搖再次提起,借著火把的光亮,王大仁越看越覺得王卓爾像兒子。不過也不敢表露出來,王超英是軍人,不明不白弄出兩個孩子出來,那可是嚴(yán)重的作風(fēng)問題。
“咳咳,哪里像了,一點不像,小孩子沒長開,看著和誰都像。不都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p>
王大仁裝出著急的樣子,“快點去找我家那不省心的卵婆娘,萬一真的被野豬吃了,這可怎么得了?!?/p>
李鋼炮一聽野豬,也不再去看王卓爾了,幾大步又沖到了最前面。
王大仁則是一手一個地牽著 ,快步跟上,油膩的腦袋時不時地看向左手邊的王卓爾,猜測孩子到底是不是王超英的種。
王卓爾四歲的身體里住著22歲的靈魂,一看王大仁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此時,李鋼炮因著惦記野豬肉,已經(jīng)把他們甩出一大截,王卓爾扭頭看了眼遠(yuǎn)遠(yuǎn)吊在后面的沈扶搖,扯了扯王大仁的衣角,示意他蹲下身。
“怎么了?”王大仁彎著腰問。
“爺爺,我和妹妹都是爸爸親生的?!蓖踝繝桋谄鹉_尖,湊近王大仁的耳朵。
“你個小崽子可別亂講?!蓖醮笕授s緊看向前方,看到李鋼炮已經(jīng)離他們有很大一段距離,才松了口氣。
“爺爺,我沒亂講。我看到了爸爸的日記,他在上面寫了,我親媽是文工團(tuán)的夏玉蘭,我外公是司令。”
王卓爾繼續(xù)道。他現(xiàn)在必須把真相告訴王大仁,和他統(tǒng)一戰(zhàn)線,好一起對付沈扶搖。
王卓爾不笨,比一般人聰明,今天的事上輩子沒有發(fā)生,加上沈扶搖的眼神比上輩子狠戾,他非常非常確定沈扶搖也重生了。
“你才四歲,怎么認(rèn)識字?”王大仁只以為王卓爾說胡話。
“爺爺,你忘記了,爸爸每次從部隊回來的時候,都會教我認(rèn)字。我過目不忘?!?/p>
王卓爾扭頭又看了眼越來越近的沈扶搖,小臉嚴(yán)肅地拉著王大仁就向前走,“爺爺,咱們先把奶奶找到,我再同你們一起講?!?/p>
王大仁看著和王超英神似的臉,笑嘻嘻地邊走邊小聲嘟囔,“肯定是超英的兒。嘿嘿,這孩子,像我,也在外面搞了崽子出來。”
“不過比老子我有出息,搞到了文工團(tuán)的,還有個司令的爹。那以后我就是和司令做親家了?!?/p>
王大仁聲音很小,李鋼炮聽不見,就連在他身邊的王卓爾也沒聽見,不過沈扶搖喝了靈泉水,聽力無敵,那是聽得一清二楚。
不禁嗤笑出聲,心想:“這王大仁長得丑,想得倒是挺美。也不照照鏡子,就他那堪比泥石流現(xiàn)場的長相,生得出王超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