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啦——!
一道更加凝實、更加狂暴的淡藍色巨大劍芒,帶著仿佛能將天空都斬開一道裂縫的無匹威勢和足以熔金化鐵的灼熱氣息,轟然斬出!
整個修煉室瞬間被狂暴無比的火系玄力與厚重劍意充斥,溫度急劇升高到令人窒息的地步,空氣都因能量激蕩而變得扭曲模糊!
轟?。。。?/p>
劍芒狠狠劈砍在經過特殊符文加固的修煉室石壁上,爆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修煉室,連同腳下的地面,都劇烈地搖晃了一下!石壁上留下了一道深達數(shù)寸、邊緣焦黑琉璃化的恐怖斬痕!其周圍的符文光芒都黯淡了不少!
“好強的威力!”云燼落在地上,看著自己的杰作,嘴角勾起一抹抑制不住的滿意弧度。借助“鎮(zhèn)岳”之重與初步領悟的“搬山”之力,這一擊的威能,比他預想的還要強大數(shù)倍!
但他沒有時間沉醉。那股“麻煩”將至的預感,如同懸在頭頂?shù)倪_摩克利斯之劍,讓他不敢有絲毫松懈。此刻的力量,或許能應對一些場面,但面對真正的風暴,恐怕還遠遠不夠!
沒有片刻猶豫,他再次調整呼吸,體內玄力流轉,又是一躍而起,再次揮出!
“焚天斬!”
轟!
緊接著,第二劍!第三劍!……
每一劍,他都全力以赴,不僅是宣泄力量,更是在體悟“搬山”之力與“焚天”之火如何通過“鎮(zhèn)岳”這柄重器完美結合,尋找那微妙的平衡點與爆發(fā)點。
當他揮舞到第六劍時,體內原本還算充盈的玄力如同決堤般消耗殆盡,一股強烈的虛弱感與脫力感猛然襲來。
“噗通!”他從半空中墜落,加上揮出重劍的巨大慣性,狠狠摔在堅硬的石板上,只覺得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了位,喉嚨一甜,險些噴出血來。
“不行……還是不夠!對力量的掌控,對玄力的續(xù)航,都遠遠不夠!”云燼咬緊牙關,強忍著渾身的劇痛和脫力感,掙扎著爬起,立刻盤膝坐好,心無旁騖地運轉起“太虛祖龍訣”。
絲絲縷縷精純至極的玄力開始在幾近枯竭的經脈中重新緩慢流淌,如同甘泉滋潤旱地,修復著受損的身體組織,補充著消耗的能量。太虛祖龍訣的恢復速度遠超尋常功法,即便如此,完全恢復也需要數(shù)個時辰。
時間,就在這枯燥、痛苦卻又充滿希望的循環(huán)中飛速流逝。
揮斬!力竭!恢復!再斬!
每一次力竭,都是對意志的殘酷考驗;每一次恢復,都是對潛力的深度挖掘。
半個月后。
修煉室內,云燼面色堅毅,眼神銳利如出鞘的刀鋒。此刻的他,已經能夠連續(xù)、穩(wěn)定地揮出九記威力驚人的“焚天斬”。
而他的玄力修為,也在這種近乎自虐的極限壓榨與高效恢復中達到了凝玄境六級的瓶頸,距離突破只有一步之遙。
“還是太慢了!”云燼低吼一聲,感受著體內奔涌的力量,卻依舊覺得遠遠不夠。那股不祥的預感,如同陰云般始終籠罩心頭,催促著他必須更快、更強!“面對即將到來的風暴,這點實力,恐怕連自保都難!”
一個瘋狂而決絕的念頭,在他心中不可抑制地滋生、壯大。
他緩緩站起,眼神中燃燒起一種近乎毀滅的熾熱光芒。
“龍怒——開!”
嗡!剎那間,銀色的神秘紋路如同活過來的古老圖騰,從他心臟部位蔓延而出,迅速爬滿他的臉頰、脖頸、手臂,乃至全身每一寸肌膚下的經脈血管!他的雙瞳瞬間化作一片漠然、威嚴的熾盛銀白,不帶絲毫人類情感!一股遠超平時的、狂暴到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如同沉睡的太古兇獸蘇醒,轟然自他體內爆發(fā)!
在這種狀態(tài)下,他再次伸手握住“鎮(zhèn)岳”。之前還感覺頗為沉重的巨劍,此刻竟仿佛輕若鴻毛!澎湃的力量感充斥四肢百骸,仿佛一拳能打碎山巒!
“焚天斬!?。 ?/p>
沒有任何猶豫,他將這股暴增的力量,連同雙臂中的搬山之力,盡數(shù)傾瀉而出!
轟隆隆——?。?!
這一劍斬出,其聲勢駭人聽聞!整個修煉塔似乎都為之劇烈震顫了一下!石壁上那道斬痕瞬間擴大加深,周圍的加固符文瘋狂閃爍,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甚至有幾枚直接崩碎!其威勢,比之前常規(guī)狀態(tài)下的第九劍,強了何止三倍!
但他付出的代價,也無比慘重!
第一劍斬出,銀色龍紋光芒大盛,他氣息狂暴,尚能支撐!
第二劍緊隨其后!手臂肌肉開始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哀鳴,部分肌纖維瞬間撕裂,劇痛鉆心!
第三劍!全身血管如同被吹脹的氣球,開始承受不住那恐怖的力量奔流,皮膚下滲出細密的血珠,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衫!
云燼狀若瘋魔,銀白色的瞳孔中竟也泛起一絲血紅!他對身體傳來的瀕死警報不管不顧,所有的意志都凝聚在劍上,緊接著,揮出了——
第四劍!
“噗——!”
一口鮮血抑制不住地從口中猛地噴出,如同血色蓮花在空中綻放!云燼眼前瞬間一黑,意識如同風中殘燭般劇烈搖曳,身體再也支撐不住這恐怖力量的反噬,直挺挺地向前倒下,“嘭”地一聲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
銀色龍紋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留下的是一張慘白如紙、毫無血色的臉龐,以及一身瀕臨崩潰、傷痕累累的軀體。
黑暗,如同冰冷的海水,徹底吞噬了他的意識。
但他沒有徹底沉淪。在那徹底昏死過去的最后邊緣,憑借著那股早已烙印進靈魂深處的不屈意志,他死死守住了最后一絲微弱的清明。不知過了多久,仿佛一個世紀那么漫長,他才艱難地、如同慢鏡頭般,一點點地重新?lián)纹鹕眢w,再次盤膝而坐。
“太虛祖龍訣……”他用盡最后的力氣,引動功法,開始修復那瀕臨崩潰的身體、爆裂的血管,同時恢復那早已透支得一干二凈的玄力……這個過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緩慢和痛苦。
接下來的半個月,云燼幾乎每天都在重復著這種瘋狂的、自殘式的極限修煉。
先是常規(guī)狀態(tài)下?lián)]斬、恢復,將“畢方焚天錄”與“搬山之力”的結合打磨得更加純熟、圓融。然后,便是在“太虛祖龍變”狀態(tài)下,一次又一次地挑戰(zhàn)自己的極限,一次次在瀕死邊緣瘋狂徘徊,又一次次憑借著頑強的意志和逆天的功法強行挺過來。每一次從極限狀態(tài)恢復,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肉身、經脈、乃至玄力修為,都在發(fā)生著翻天覆地的蛻變。
期間,云棠每天都會準時將食水放在修煉室門口,然后便悄然離去。她似乎隱隱察覺到了什么,小臉上總是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卻始終乖巧地沒有出聲打擾。
林詩韻也來過兩次,送來了一些療傷和恢復玄力的丹藥。第二次來時,她站在門口,似乎感受到了修煉室內那股狂暴、壓抑、甚至帶著一絲毀滅性的氣息,默默站立了許久,最終也只是將丹藥放下,輕嘆一聲便離開了。
一個月后。
修煉室那厚重的石門,伴隨著“轟隆隆”的沉悶聲響,緩緩開啟。
一道身影從中走出。
云燼看起來比一個月前清瘦了一些,但他的眼神卻銳利了百倍,仿佛有實質的劍芒在其中閃爍。周身氣息內斂,卻隱隱散發(fā)著一股如同山岳般凝實、厚重的氣勢,那是力量沉淀到極致后的表現(xiàn)。
經過這一個月地獄般的苦修,他的玄力修為,赫然已經達到了——凝玄境八級。
這等速度,若是傳揚出去,足以震動整個星隕劍宗!但這其中付出的代價與承受的痛苦,唯有他自己知曉。
他抬頭看了看天色,陽光正好。他沒有片刻停留,徑直走向云棠的住所。
推開門,云棠正坐在窗邊,小手托著下巴,望著窗外發(fā)呆,眉宇間帶著一絲淡淡的愁緒??吹皆茽a進來,她先是一愣,隨即眼中爆發(fā)出難以置信的驚喜,猛地站了起來。
“云燼哥哥!你、你終于出來了!”
云燼臉上露出一絲久違的溫和笑意,點了點頭:“嗯,我出關了,棠兒。”
話音未落,云棠已經像一只受驚后終于找到依靠的小鳥般,帶著風聲直接沖撲進他的懷里,雙臂緊緊地抱著他,小腦袋埋在他胸前。